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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朔离开房间后,盘旋在半空中的那团白色雾气像是突然找不到了目标,又慢慢缩回了椅子里。

秦朔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因为他感觉到手上的龙头戒似乎因为那椅子上散发出的气息而产生了波动。

他用右手拇指用力按住戒指上的龙头,遮挡住散发出的幽幽黑光,使龙头的颤动停止下来。

龙头戒逐渐安静,变得与寻常一般无二,秦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龙头戒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说不定会对这个时空产生一些难以想象的威胁。

危机暂时解除,秦朔抬头望了望天,猛然发觉原本处于正上方的太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西方落下,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秦朔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朝着小秦朔所在的地方赶去。

不过半小时左右,太阳已然临近地平线。

昏黄色的光洒落大地,照在人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小秦朔仰头看向夕阳,轻轻朝着太阳伸手,像是想要将那一轮橘红色的圆日握于掌中。

秦朔半蹲在小秦朔的身边,与小秦朔的视线保持同一水平。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虽然处于不同年龄阶段,但却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亦或是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在这一刻彼此相贴,心灵重合。

“如果太阳永远都不会落下就好了……”

小秦朔嘴唇微启,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呢喃声。

秦朔眸光一动,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小秦朔,怔了怔。

夕阳转瞬即逝,月亮升起。

秦朔发觉身边的人和事同样也在飞速流逝,就像是开启了三倍速的电视剧一般,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日月星辰,斗转星移。

秦朔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时间的飞速流逝令他有些算不清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现如今又到了什么时候。

当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的时候,秦朔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安家主,你说的那个孩子呢?”

秦朔浑身一震,猛地转身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只见一个身穿玄黑色长袍的男人背对着他,头上佩戴着金色发冠。

秦朔眼眸复杂,缓缓走向那个背影,而那个背影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同样转过了身,目光落向秦朔所站的位置。

“段先生?段先生……”

安义原本还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段羽的问题,却忽然发现段羽正满眼困惑地盯着一处。

他顺着段羽的视线看去,除了一棵已经死了很久的光秃秃的老树外,什么也没有见到。

安义不由得猜想这位炎国举国闻名的段先生是不是看到了那棵树的前世今生。

段羽下意识地朝着秦朔走了两步,秦朔早在察觉出段羽意图的时候便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段羽眼中的困惑愈发明显,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青铜物件。

秦朔瞳孔一缩,呼吸都不由自主的重了几分。

若是从前,他定然不知道段羽拿出来的那个小青铜器是什么。

但在被【飞天神女壁画】带走,见识过数以万计的青铜器以及那八座镇国鼎和豫州鼎的画像之后,秦朔能确定:

段羽此刻拿出来的小青铜器,必定是豫州鼎!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缩小了的豫州鼎,还是根据豫州鼎制作出来的仿品……

秦朔又朝着远离段羽的方向退了几步。

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在段羽拿出那件小豫州鼎后,他手上的龙头戒开始不断升温,并且逐渐变得滚烫。

他的大拇指就像是浸泡在烧开的水里一样。

段羽睁开眼睛,眸中异色连连。

他完全不理会安义的疑惑,只是大步流星地朝着秦朔的位置走去。

秦朔心中一惊,再想躲避却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

因为一缕缕如同丝线一样的雾气正源源不断地从段羽手中的那件小青铜鼎中飘出来,精准无比地定位了秦朔。

不论秦朔如何改变自己的位置,那些白色雾气就像是开了导航和火眼金睛,永远紧紧粘附在龙头戒上。

见状,秦朔便也不再躲避,甚至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段羽真的有本事跨越时空的阻碍,和他见面,那便见一见好了。

反正当初也是段羽先拿刀捅他的,总不至于让一个被刀捅的人给拿刀捅别人的人道歉。

就在秦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段羽轻轻“咦”了一声。

“明明就在这儿,怎么会找不到呢?”

段羽绕着秦朔转了几圈,脸上的神色时而疑惑不解,时而兴趣盎然。

“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让我找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段羽眯了眯眼睛,手指在小豫州鼎上点了一下,小豫州鼎随即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段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由金色光芒映射出来的光屏,一张模糊的容颜在光屏上缓缓浮现。

就在那张格外模糊的脸逐渐变清晰的过程中,一抹漆黑色的光将光屏从中间撕裂成两半。

裂痕朝着四面八方不断扩展,最终将那张还未形成的容颜彻底撕碎。

小豫州鼎的光芒骤然熄灭,段羽唇角也溢出一缕鲜血。

他眼中的兴趣荡然无存,转而变成深深的忌惮。

“那黑光是什么东西?竟然连我都能伤到?”

或许是段羽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太浓,安义眼中划过一道暗光。

“段先生?此言何意?”

段羽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忽然涌起的不安压下,冷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在我家中。”安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段先生,他毕竟是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段羽眉梢微扬,看向安义的目光带了一丝戏谑,“安家主的意思是——”

安义闭了闭眼睛,像是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我希望段先生能留我那孩儿一命!”

段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笑道:“好,便依你所言,暂且留他一命。”

安义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般,连脊背都弯曲了些。

段羽勾了勾唇,“不过留他一命,并不代表他毫发无损。

这一点,希望安家主心里能提前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