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在赌场的角落里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将我们的身影拉得有些扭曲。
当我们慢慢凑近那个身形时,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发现,眼前这人竟然是赌场经理。
还没等我们来得及开口,赌场经理就急切地向前一步,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率先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我来这里是......”
他的话还悬在半空中,我便抬手果断地打断了他。
心中五味杂陈,可语气却尽量保持着平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明天就走。”
赌场经理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着头,脸上的神情既有愧疚又带着无奈:
“很抱歉,我们惹不起那个人背后的势力。”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闪躲,似乎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只是不停地搓着双手,像是在寻求一丝安慰 。
赌场经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我们处境的同情,又带着几分无奈与纠结。
在这赌场的权力博弈中,他的选择实属无奈之举。
但不管怎么说,他愿意收留我们一晚,已是在这艰难处境中给予的一丝温暖。
我和老黑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郑重地向他表达了我们的谢意。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挂怀,便匆匆离开了,想必是被赌场中那些繁杂事务和各方势力追着跑。
回到临时住处,屋内灯光昏暗,墙壁上的水渍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们开始默默收拾东西,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衣物的摩挲声和偶尔的叹气声。
“初六爷,你真的要帮他们赚钱吗?”
老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满是担忧与疑惑,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我停下手中叠衣服的动作,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城市,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我还未出师时,师傅便跟我说过,以后不可靠千术谋财。这是行内的规矩,也是做人的底线,所以,我不会给他们赚钱,反而会让他们后悔把我拉进队伍。”
其实,我同意加入他们队伍,心里藏着更深的盘算。
一方面,救兄弟姐妹们刻不容缓,这几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另一方面,山口组在这片土地上势力庞大,人脉广泛,我也想借此机会利用他们来探寻大蒜哥的消息。
大蒜哥对我们而言,如长兄一般,他的下落不明,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片刻不得安宁 。
第二天清晨,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城市还未完全苏醒,街道上冷冷清清。
我和老黑拖着简单的行李,脚步沉重地朝着赌场的方向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寒意,仿佛也在预示着我们未知的前路布满阴霾。
远远地,就瞧见赌场那气派的大门前停着几辆车,车身漆黑锃亮,在微弱的晨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一群身着黑衣的山口组人员整齐地站在一旁,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如同雕塑一般。
我们刚一靠近,最前面那辆车的车门缓缓打开,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每一秒都在加剧着紧张的氛围。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身形挺拔,眼神犀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开口说道:
“先去给你们安排住处,然后带着你举行入会仪式。”
入会仪式?
听到这话,我瞬间就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在来之前,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这难道是山口组独特的文化习俗?
可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满心疑惑与不安,也别无选择,只能强装镇定,跟着他们走。
上了车,一路疾驰,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可我却无心欣赏。
满心都在猜测着所谓的入会仪式究竟是怎样的,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变数。
车子终于停下,当我们推开车门下车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眼前的所谓“住处”,不过是一间破旧不堪的仓库,墙壁斑驳,屋顶还有几处破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地上满是灰尘和杂物,角落里甚至还堆积着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这哪里是给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一个废弃的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