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合理
只听一声破空声响起。
时笙手中长剑指向男人,她的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声音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索命的罗刹。
“爬上高位就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你这人蠢的可以。”
说罢,她的体内有力量运行,古剑脱手,直直朝着男人的方向飞去。
男人脸上依旧挂着不屑,伸手抵挡。
“雕虫小技。”
然而仅仅在触碰到那股力量的一瞬间,男人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那把古剑所迸发的力量极强,几乎在与他手中力量相碰的瞬间,他整个人被振飞出去好几米。
“你们去围那边,抓住她!”
周围受伤不严重的人依旧不知所谓地朝着她们的方向涌来。
时笙的耐心被耗尽,再次用了几张爆破符。
刚刚追上来的所有敌人在几秒钟内全部被爆破符清理,爆炸声接连响起几声后,整个区域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时笙不管别的,立刻飞身上前,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刚刚还在嚣张的男人前面。
此时这人平躺在地上,古剑正中他的胸口,他胸口处被剑没入的地方流出鲜血,将身上灰色的衣服染得更深。
在他瞪大的眼中能看到里面蕴含着的很多东西。
不甘、惊恐、不可思议。
“你有力量...”
男人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时笙。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嗤”地一声嘲笑。
时笙弯腰将男人胸口的剑缓缓拔出。
躺着的人嘴角迅速溢出血来,却依旧不甘地呢喃着。
“不可能...祭司他说过的...”
仿佛只有这样说,就可以改变他失败的事实。
时笙一脚踩上他的腹部,居高临下望着这个人。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面上满是讽刺“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包括我的外公外婆都是上一辈的佼佼者,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可能是这一辈的强者?”
说罢,她笑着摇了摇头,手中握着剑在他的身体各处比划了几下。
最终她将剑尖锁定在男人心脏的位置,冷声开口。
“你把司徒家送你的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并且引狼入室,恩将仇报。”
说到这,她收了笑,眼底也跟着化为一片冰冷,仿佛这人现在只是一个物品“瑶镜现在无法杀你,那就由我来动手,如果还有下辈子,好好赎罪吧你。”
剑尖自她手中落下,这一击正中要害。
男人在剑落下几秒后怔愣片刻,随即又口齿不清地说了些她们听不清的话。
时笙早就没了耐心,利落地将插在他心脏处的剑拔出,开口“我们的动作得快一些了,这一次动静闹的太大,如果祭司赶来这里就麻烦了。”
忽然她察觉到背上的人身体有些颤抖,她愣了愣,却并没有回头。
她想,她在难过过。
如果这个时候回头,她或许更难过。
她沉默着向前走去。
“谢谢。”
忽然,一句话带着哽咽的话让时笙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从她口中说出来。
果然,一些特殊的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时笙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脚步未停,仍然朝着先前司徒瑶镜指着的方向走去。
她大概算了一下。
这会她们已经快要到小门了。
只是她还没有走几步,自前方屋顶便再次跃下一道身影。
时笙心头一跳。
“谁?”
怎么刚解决完一个又来一个?
他们苗疆人都喜欢一个一个往外蹦吗?
只见这次出现的是一位女子,面容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穿着不同于苗疆风格地一身素色宽松长裙,但依稀可以看见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这人看起来像是怀孕了,月份看起来大约三四个月。
司徒瑶镜一眼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收起刚刚铺天盖地落在她身上的情绪。
“你是大祭司派来的?”
这句话刚问完她就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眉头微微蹙起。
眼前之人是现任大祭司的结发妻子,二人结婚十年没有子嗣。
如今她被囚禁的这三年竟然有了。
但是不对劲!
大祭司非但没有在怀孕的夫人身边安插人手,甚至还派她来完成危险的事情。
女人注意到她们落在她小腹的视线,伸手轻轻缓缓抚上自己凸起的小腹,原本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之色。
“我不是来找茬的。”
她轻声开口,随即将目光落在司徒瑶镜身上“虽然从前与你关系不好,但还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为什么?”
时笙警惕地望着对面的人。
这里人,除了司徒瑶镜,她谁也不相信。
女人缓缓上前几步,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翊庭主已经带人打上来了,他们正在大门缠斗。这个笔记是我从他书房的密室中找到的,你们以后可以用来当做证据。”
这个他是谁,三人心知肚明。
时笙疑惑地接过笔记,随手翻了几页。
上面确实记载着苗疆大大小小无法放在台面上的勾当。
但是对面人的举动却让她更加疑惑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这就好比公司的老板娘亲手将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送出去,这么做百害而无一利啊?
不合理,真是太不合理了!
况且听她刚刚所说的,她与司徒瑶镜从前关系并不好。
关系不好还来帮忙,怕是有诈!
“相宜,你父亲的忽然暴毙,跟他有关吧?不然你应该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背上的司徒瑶镜忽然开口。
父亲?
时笙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原来面前女人不止是大祭司的妻子,还是上一任大祭司的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