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t城
傍晚的天色阴沉,仿佛被墨汁染满了整个城市。一道闪电划破天幕,如同利剑劈开黑暗,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女人身着黑色风衣走在城北巷子里,眼角一颗小痣为她原本漂亮的五官添上一抹惊艳之色,里面搭配素色白裙,长发高束给人一种干练气质。
她叫时笙,是天神血脉,呃...不知道第几代传人,生来便有一双阴阳眼,可度化鬼魂。
被她渡化的魂魄可以直接投胎转世,无需去地府走一趟流程。
但是她与她祖宗十八代的那些强者不同,她的体内没有灵力,换句话说就是她除了渡魂外没有任何异能,在这样一个不普通的诡异世界是个废物。
唉...她时常会想,如果那些光耀门楣的列祖列宗在世,看见她弱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气的祖坟冒黑烟?
她抬头望着被阴霾笼罩的天空,发觉要下暴雨,加快了脚上步伐。
这个城市的雨季她早已习惯,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的脚步最终停留在一处相对宁静的别墅区。
这里的别墅区装修普遍简约,在这个时间只有一栋是亮着灯的。
先前她在网上联系了一个给小学生做家教的工作,上面的地址正是那栋唯一亮着灯的别墅。
别墅外的铁门没有锁,她走进去抬手摁响门铃。
门铃响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门,当她抬手想再按时,就听一声如猛兽咆哮般的声音响起 ,别墅门直挺挺倒下,里面一个似人又似动物的怪东西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
这只怪物拥有满脸皱纹的苍老皮肤,犹如历经沧桑的树皮。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如鬼火,拥有人的四肢却用手脚爬行,正露出獠牙仰天嘶吼着。
时笙险些被门砸中,侧身迅速避开,这一系列的惊险让她下意识低骂一声“靠!开门红!”
怪物没有扑到什么东西,气愤地再次张着血盆大口就再次朝时笙扑了上来。
就连吼声都比之前大了好几分贝。
时笙这回没有躲,而是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怪物。
她白皙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青色的手链,手链上的铃铛精致小巧。铃铛内部镂空,形状各异,微风轻拂,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就在即将被怪物触碰的危机时刻,这些铃铛中散出青色的光泽,在时笙的周围瞬间形成一个牢固地保护屏障。
怪物撞在屏障后被反弹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你会法术?你是道士!你不好好在家待着管什么闲事。”怪物张口说话了,声音尖锐刺耳。
时笙歪歪身,倚靠着一旁大树,笑了“你这东西怎么还颠倒是非黑白呢?”
说罢不忘解释“我不是道士,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攻击我。”
怪物的眼神阴森森的,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样子“你是道士,我今天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的。”
果然,跟怪物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只见这东西吐出比三尺还长的的绿色舌头,舌头上面布满密密麻麻倒刺,向时笙席卷而来。
时笙一只脚发力向后一跃,避开这只绿舌怪的攻击。
“我说了我不是道士,就算你舌头长的像一款雪糕加长版我也不是道士,你...”
不等她说完,后背猛地撞在了一个人结实的胸膛上。
靠!这又是什么玩意?!她条件反射退开一段距离。
本以为又是什么怪东西,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个一米八几,穿着白色宽大t恤的男人。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像极了书中走出的赶考小生。
这样的清俊面容上偏偏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时正垂眸望着她,眼中是玩味的笑意。
“你是谁?”时笙警惕的盯着男人。
就算长得帅也不能从土里长出来吧?这里在刚才明明没有人啊?
男人微微勾唇,语气尽是嘲讽“天神血脉怎么到你这一代就变得这么废了?丹田一点灵气都没有,你是怎么在这个与常人不同的世界活到这么大的?”
怪物见此场景彻底怒了,布满倒刺的绿舌头再次席卷而来,如同颠婆般的尖锐声音嘶吼着“都去死吧!”
还不等时笙做出反应,腰部就被人牢牢锢住。
清冽的薄荷香扑鼻而来。
男人带着她一跃而起,嘴里念着她听不懂的法诀,抬手将一张写满符文的符纸打在怪物身上。
一阵白光亮起,绿舌怪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几秒钟,时笙却始终保持着警觉的态度。
她游走在这个与正常人不同的世界上少说也已经有四五年了,来者既然能面色平静的点破她的身份,必然不是一个普通人。
现在她不清楚来者是敌是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未知比怪物更危险。
正想着,男人已经带着她双脚落地,语气依然欠揍“天神血脉,你有点弱啊。”
???这人有什么大病吧,先不管这个人有多强,明明他不出现她也能应对的好吧?等等!刚刚他用的是符纸?
她反应过来后挣开男人的怀抱,不可置信地抬头“你是阴阳师?”
“你猜”男人不正面回答,只双手插兜,歪歪脑袋笑出一对小虎牙,给人一种人面前人只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错觉。
时笙没有的波澜眸子对上眼前男人满是笑意的一双黑眸“你就是阴阳师。”
又会符纸,又会咒术,她认识一些翊庭的阴阳师,这些东西算是他们独有的能力,外人无法复刻。
时间仿佛静止几秒钟,见男人不回答,她刚想再说些什么。
结果男人十分中二的抽出手在自己耳边打了个响指,声音愉悦“恭喜你答对了。”
时笙“...”她真的合理怀疑刚刚他深沉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男人清清嗓子,摆出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伸出左手在她面前,自我介绍道“我叫宋清承,清明的清,承担的承。”
虽然她极为瞧不上眼前人那张很贱的破嘴,但还是出于礼貌的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宋清承悬在半空的手,声音清冷“我叫时笙。”
宋清承见她肯搭理自己,嬉皮笑脸地打趣道“人长得还怪好看的,怎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时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是真把刚刚嘲讽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也没再跟他扯别的,大概扫了眼周围凌乱的环境,开口询问“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阴阳师,又不是算命的,你问我?”宋清承瞪大了眼睛,眼睛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是她高估翊庭的阴阳师了。
时笙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无奈“我觉得你还是去街头算命吧,咱们一起去,你装死人我哭丧,稳赚不赔。”
说罢,她从宋清承身边走过,打算进屋里看看这家主人是否健在。
宋清承被她的话噎住,撇撇嘴跟在了她身后,心道这姑娘是懂得怎么把天聊死的。
不对!不是街头算命吗?怎么还扯上哭丧了?
想到这他立刻在后面辩驳“你说的那叫卖艺!”
时笙“...”这分明叫江湖骗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