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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国忠脸涨的跟猪肝似的,手里头捏着报纸,胳膊和手指不住的颤抖,显然是气坏了,“你瞅瞅你养的丫头,竟然登报和咱们断亲!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林美莲捂着嘴巴干呕正恶心呢,听到这话惊讶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当家的,你这话啥意思,断啥亲,和谁断亲?”

许国忠闭了闭眼,越看她便越是厌恶,兴许是刚才发泄过怒气了,这会儿他整个人像是气球漏气一样,萎靡了下来,“和谁断亲,和咱俩断亲!我就说寄回去的信怎么没人回,娟子她早就不想认咱了!”

“这、这咋可能呢!”林美莲急切地扑到桌子上,抢走了那张报纸,可她不识字,压根看不懂,急的一头汗,最后更是狠狠瞪向许青悠:“是不是你捣的鬼?这个报纸肯定是假的,娟子咋可能会抛弃咱呢,她可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许青悠看着两人难以置信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十分痛快,外头有人,她声音放的很低,却足够让两人听得清楚。

“你们总说我是拖油瓶,没了我,你们一家子能过的更好,现在被自己的孩子当成拖油瓶丢掉了,感觉怎么样?”她抿着唇,嘴角上扬,“报纸能是假的,你们石沉大海的信,总不会是假的吧。”

那么多封送出去没有回复的信件,比一张报纸可信多了,这报纸只不过是点破了那层窗户纸而已。

自己生的女儿有多自私,许国忠还能不知道么,刚看到报纸,他就知道,这是真的,心中再悲凉,此刻他也得打起一万分精神来。

因为,眼前的人,可能不是人!

回想起那天见到的她,除了瘦了白了,更好看了,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可行事风格,乃至手段,都不是许青悠那个小丫头能做出来的!

想到这些,许国忠愈发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许青悠虽然把报纸放在了桌上,人却始终站在门附近,背对着光线,叫人看不清楚她的脸色,这也让他心中徒增了几分压力。

她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对许国忠的想法并不意外,事实上,这也是她为什么同意随军的原因之一。

原身在杨花村待了十八年,即便没了父母,也会有相熟的邻居,她穿过来后,外壳虽然没换,内里的芯子却不再是原身那个软包子,只要相处久了,用不着许国忠,就连邻居都能发现不对劲。

想要安稳的生活,就得换一个新的环境,而随军,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一个不会露馅的机会。

而现在,许国忠虽然发现了,可大家伙都知道了他的恶行,谁又会相信他呢,只会觉得他事到临头了,还要诋毁亲侄女。

许青悠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眼角的笑意再也不加掩饰,这一笑露在许国忠眼里充满了威胁炫耀的意味,她道:“大伯,你在说什么啊?我是青悠啊。”

林美莲也发觉了不对劲,她忽的冲上去,抱着许国忠的脑袋晃了晃,“当家的,你脑子进水了?这妮子可是咱家的仇人啊,你咋能忘了?难不成是得了疯病?”

许国忠一把甩开林美莲,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这叫林美莲更慌了。

说当家的得了疯病,他都不抽她,这不是傻了是啥?!

林美莲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一团浆糊,女儿联系不上,丈夫又傻了,她一个人在陌生的海岛该咋办?

不对,她还有儿子!

林美莲从地上弹起来,“当家的,娟子不回信,咱们可以给来宝写信,来宝肯定会救咱的!”

听到这话,许国忠也生了几分希望出来,他们之所以只给许红娟写了信,自然也是考虑过的。

一个是家里实在没啥钱了,虽然还有些不干净的钱财藏在家里头,可那些拿出来是不敢往外用的,而且来宝好赌,万一告诉来宝后,来宝拿去赌了,那他们两个就真的连棺材本都没了。

但许红娟不一样,她是女儿,女儿总归是泼出去的水,从婆家拿回来多少都是赚,而且陈家在县城里头算是条件不错的,只要亲家肯帮忙,这笔钱他可以慢慢还。

现在许红娟登报断亲,他们能指望的也只有儿子了。

许国忠的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便见许青悠忽的捂住了嘴,很是惊讶的样子,她眨了眨眼,无辜道:“大伯,我刚才忘记给你们说了吗?”

仅仅一句话就叫许国忠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也高高吊了起来。

她又要说啥?!

屋子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安静的仿佛没人似的,就连林美莲都跟着没说话,许青悠微微扯了扯嘴角,“听说,陈知青家的两个孩子不见了,有人看到是堂弟带着俩孩子走的,这都好几天了,孩子还没回来呢。”

她走到门口,没有再回头,声音轻的如同羽毛划过,“现在拐子可多了,堂弟那么马虎,可别把孩子搞丢了……”

“砰!”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林美莲如梦初醒一般,人颤了几颤,忽的站起身往外追,“许青悠,你回来,你回来说清楚!”

许青悠走后,屋门就被战士重新锁了起来,林美莲拍打无果,手都拍红了都不曾停下。

“你回来……回来……”

她倚靠着木门慢慢滑坐在地上,脸上没了刚才的精神,有些恍惚地看向丈夫,“你说来宝,他不会……”

许国忠的心猛地一跳,怒斥道:“你胡说什么!他咋可能接触到那些!”

被这么一训斥,林美莲终于崩溃了,泪水不要钱一样从她眼里往外涌,鼻涕也跟着流了出来,看着好不狼狈。

哭了好一会,她才抽噎道:“他知道,他知道的,那天我去山头,让来宝给碰上了,他胆子咋那么大,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咋办,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

窗边一阵海风吹来,油灯的火苗忽的被扑灭了,屋内几乎陷入了黑暗之中。

许国忠颤着手去拿火柴,擦了好几下都没能擦出火星,嘴唇也跟着抖个不停。

“实在不行,你就替他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