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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是哭过了,祁南默默记下。

几辆黑车以保护者的姿态紧随他们身后,绝不允许上次的事发生。

东海市离京都不远,挨边。

小男孩嘻嘻踢着足球,脸上带着笑。

足球快速翻滚,砸在瞳榆的小腿。

她顿住脚步,低头看被弄脏的白裙。

云妍急匆匆跑来,拽过自己孩子就往身后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

话语戛然而止。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云妍腿一软,差点跪下。

“大小姐。”

瞳榆道:“云姨,好久不见啊。”

云妍慌得不行,眼泪都出来了。

生怕秦雅知道,到时候直接撕了她。

宋钰看到妈妈哭了,小脸一沉,抬手就用力推搡瞳榆。

“坏女人!你个坏女人不准欺负我妈妈!”

祁南皱眉,轻而易举地将人拽着人往后甩。

宋钰摔的屁股疼,蹬着腿不停哭:“妈妈呜呜,妈妈。”

云妍心疼的不行,但碍于瞳榆在,她竟然不敢去扶儿子。

她离开宋家有五年了,对于旁人说瞳榆是个花瓶废物另有看法。

当年瞳榆因救陆老太太,狗成了心理阴影。

秦雅故意买了条狗回家,那狗甚是凶狠,野性难驯,见到瞳榆就上去发狠地咬。

把人吓得眼神呆滞,不停的哭。

本来云妍也是看不起她的,直到那天晚上。

她从窗户探出头,亲眼看到瞳榆站在花园,脚踩在狗脑袋上。

女孩拿着高跟鞋一下一下地砸在狗脑,毫不犹豫地将针管扎了进去。

突然!

瞳榆刷的转过头,那双闪着寒芒的眼直勾勾盯着她。

云妍毛骨悚然,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吓得瘫在地上一夜没睡。

第二天,秦雅被狗尸体吓得眼一翻,满庄园查是谁弄死的。

然后在一个女的房间发现了针管和药,她当即被解雇,还被投诉到公司,这辈子都完了。

云妍记得,那个女佣好吃懒做,手脚还不干净。

经常对她们得瑟,说又没给大小姐房间打扫卫生,还顺了件衣服和耳环。

一石二鸟,她看似蠢笨花瓶,实际心肠比任何人都要歹毒。

这时,撒泼哭着的宋钰突然没了音,捂着胸口,小脸煞白。

云妍顿时慌了,急忙拿出药就着水给他喂了下去。

这就是云妍上不了位的原因,她生的这个孩子先天体弱,又是哮喘又是肾脏。

能不能活到成人那一天都是个问题。

宋钰哮鸣音急促,即便已经发病也还是不忘蹬着瞳榆。

瞳榆垂眼,小小年纪,身上已经有了宋荣的影子。

都是孩子,他对瞳也就能如此狠心。

“你干什么!”

云妍尖叫,想去阻拦却被祁南等人禁锢住。

在被一群黑衣人包围的领域内,瞳榆面容是前所未有的阴鸷。

双手此时正掐在宋钰的脖颈,并且使力。

“呃……”

宋钰眼里含泪,哮喘加上窒息感让他根本缓不过来,眼白的都出来了。

“放开我的孩子放开他,我要报警报警!”

云妍被祁南拦着,涕泪横流,发了疯的嘶吼。

这是个小区,放眼望去,有很多大爷大妈遛弯。

但今天他们却只敢远远观望,根本不敢来,哪怕有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瞳榆从不是好人,她喜欢当恶人。

今天来的目的本就肮脏。

宋钰晕了过去,躺在地上像个了无生气的娃娃。

高跟鞋点在地上,瞳榆居高临下俯视云妍。

“云姨,跟我走吧。”

云妍瘫在地上,整个人绝望的想死。

一如当年那样,她也是被吓的瘫在地上,浑身颤抖。

瞳榆倒也没亏待她们,好房子好吃伺候着,医生也请了。

就是出入通讯之类的,想都不要想。

刚回到祁家,就接了个电话,祁钺调侃:“夫人金屋藏娇?”

瞳榆一噎,这件事已经流传到祁钺那里了吗?

“昂,还生了个儿子。”

祁钺哦了声,“那这儿子出生时,夫人还未成年呢。”

瞳榆撇嘴,“我不要你身边的人了,一个个都是行走监控。”

祁钺继续道:“夫人跟谁生的,陆昀礼吗?”

“咳咳!”

瞳榆正吸溜奶茶呢,被这话突然雷的不轻。

嘛玩意,这事跟陆昀礼有什么关系?

祁钺幽幽道:“我在樱慊尔大学,熟悉吗?”

瞳榆脑瓜子一翁。

大学好像有个国外学术研讨会,她和陆昀礼去的就是这所学校。

祁钺:“表白墙上,一对模范情侣,真是相配。”

瞳榆:“!”

她捂了捂脸,好像陆昀礼就是在那里表的白。

手捧鲜花,爱心蜡烛,烟花,钢琴曲……

一群老外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哇哇的疯狂拍照。

表白墙…模范情侣……

瞳榆身体僵硬。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啊啊啊啊啊!

站在表白墙前的祁钺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盯着瞳榆和陆昀礼的合照。

忽的抬手,摘掉了眼镜。

祁西祁南:!!

完了,要栽!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猴跳着快速撕掉这些照片。

撕的稀巴烂,碎屑随风飘扬。

当然,另一半的瞳榆没撕。

祁南憨笑,捧着瞳榆的肖像奉上:“主子。”

那时的瞳榆十九岁,正值初秋。

女孩穿了件藕粉色薄衫,扎着丸子头,与现在相比少了些明艳多了清纯。

笑起来时如朝阳般温暖灿烂,眼里灵气十足。

祁钺眼神稍暗,此生最遗憾的事,就是错过她的高中和大学。

若是因为那件事…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磨过这些时间的。

当他知道她和陆昀礼订婚,整个人都要疯了。

瞳榆见对面迟迟没声,问了句:“祁钺,你还在吗?”

祁钺回神,轻飘飘道:“在,在复印你和陆昀礼的合照,到时候放咱主卧,喜庆。”

瞳榆:“……”

祁西祁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瞳榆干巴巴道:“那怎么行,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要放也得放咱俩的合照是不?”

“嗯哼?”

对面传来男人低沉优雅的音调。

瞳榆微笑:“你可以随意将那些合照销毁,咱俩的合照暂时还没有。”

他们俩也就是床上相配了点,合照什么的根本扯不上。

“是啊。”

祁钺拖着腔调,尾音上扬:“不办婚礼当然没合照。”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瞳榆磨了磨牙:“谁说没合照的,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