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座古朴而典雅的戏院矗立其中。戏院的木制戏台上,身着华丽戏服的伶人们正咿呀婉转地演绎着一段古老的戏曲。台下的观众们,无论是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还是市井间普通的百姓,此刻都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剧情之中。
戏台左侧,一袭青衫的年轻公子倚靠在栏杆上,手中折扇轻轻摇曳,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戏台右侧的一个角落。那里,一位白衣女子端坐于阴影之中,面容半掩在帷帽之后,只露出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眼眸。
“这位姑娘可是第一次来即墨城?”年轻公子忽地凑近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在下宋玉,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白衣女子闻言,微微侧目,目光在宋玉身上轻轻一扫,随即又移开视线,语气淡然:“在下不过一介游方女子,不值一提。”
宋玉似乎并不在意白衣女子的冷淡,他微微一笑,折扇轻点戏台:“姑娘有所不知,这即墨城的戏曲可是一绝。尤其是今晚这出《洛神赋》,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姑娘若不嫌弃,不妨与在下一同观赏?”
白衣女子似乎对戏曲并无太大兴趣,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多谢公子好意,但恕我直言,这戏台上的把戏,不过是些虚幻之物罢了。在下更愿亲眼见证这世间的真实。”
宋玉闻言,眉头微挑,似是有些诧异于白衣女子的言辞。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戏台之上忽地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戏演至高潮,饰演洛神的伶人忽地一声长啸,整个人竟如同羽化登仙般飘然跃起,在空中盘旋数周,引得台下观众一阵惊叹。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那伶人忽然一个翻身,竟稳稳地落在了白衣女子身前。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谦卑:“不知这位仙子驾临即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旋即起身还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讶异:“阁下谬赞了。在下不过一介凡人,怎敢当得起仙子之称。”
伶人闻言,神秘一笑,凑到白衣女子耳边低语几句。白衣女子听后脸色微变,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略一沉吟,旋即对伶人点了点头。
“诸位。”伶人忽地转身面向观众,高声道,“今夜有贵客临门,在下特意为诸位献上一曲《凤求凰》,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伶人便轻启朱唇,一曲婉转悠扬的《凤求凰》自他口中溢出。那歌声如同天籁之音,直击人心。台下观众无不陶醉其中,连宋玉也不禁侧目倾听。
唯有白衣女子,她静静地立于原地,目光却穿透层层人群,望向远方的夜空。那里,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皎洁的月光洒落人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月刚走出戏院,夜风微凉,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正欲离开,却见宋玉急步追了上来。
“姑娘。”宋玉手持折扇,微微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萧月回眸,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上下打量了宋玉一眼,淡淡道:“萧月。”
宋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正欲再言,却见前方一个光头男子大步流星地拦住了萧月的去路。那男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中透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这位姑娘,”光头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这夜黑风高的,独自一人未免有些不妥。不如让在下护送姑娘一程如何?”
萧月眉头微蹙,正欲开口,宋玉已抢先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这位兄台。”宋玉折扇一展,拱手道,“在下与萧姑娘乃是旧识,不如给个面子,让姑娘先行离去。”
光头男闻言,冷哼一声,目光阴鸷地扫向宋玉:“小白脸,你算哪根葱?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话音未落,光头男已挥拳直扑宋玉面门。宋玉虽是文弱书生,却也非等闲之辈,他身形一闪,堪堪避过这记重拳,反手一扇拍在光头男手腕上。
光头男吃痛,怒吼一声,双拳齐出,招招狠辣。宋玉虽身手敏捷,却终是不敌这蛮横之力,不过数招便落了下风。眼见形势危急,宋玉连忙压低声音道:“大哥,我给钱了的,我演英雄救美啊!”
光头男闻言,狞笑一声,凑到宋玉耳边低语:“小子,别急,这妞儿老子看上了。等老子玩够了,自然还你。”
宋玉大惊失色,却见光头男已一把将他推开,伸手便要去拉萧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玉奋力挣脱束缚,死死抱住了光头男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喊道:“萧姑娘,快跑!”
萧月眼见形势危急,宋玉虽拼死相护,却终究敌不过光头男的蛮力。她心知再不出手,恐难全身而退。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灵剑,剑光闪烁间,一股凌厉的剑气骤然爆发。
光头男和宋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月手中那把寒光凛冽的灵剑,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误会,误会!”光头男连忙后退几步,脸上的嬉笑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我和你们闹着玩的,没想真动手!”
然而,萧月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冷哼一声,手中灵剑轻轻一挥,一道锋利的剑气如同匹练般划破夜空,直奔光头男而去。
光头男大惊失色,连忙举臂格挡,却为时已晚。那道剑气精准地划过他的胸膛,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光头男痛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宋玉也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脸上溅满了光头男喷出的鲜血。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月收剑而立,缓步来到宋玉面前。她俯视着宋玉,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这小子,倒是挺有血性的。挺合老娘胃口。”
宋玉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他咽了咽唾沫,磕磕巴巴地道:“姑、姑娘……”
萧月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在宋玉脸上抹了一把,将血迹擦去,随即放开手,转身朝远处走去。
“喂,小子。”萧月边走边道,“以后少惹事,免得丢了小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玉愣愣地望着萧月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拭去脸上残留的血迹,喃喃道:“这姑娘……还真是不一般啊。”
夜风拂过,卷起一地落叶。宋玉长叹一声,也朝着与萧月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