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闭上嘴,但这人捏着她的脸就是不松手,还加上了点力道,还好一口酒不多。
“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白璟突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许姑娘,你这样好傻。”
裴念裴衡这回同时起身撸着袖子就要冲上来,白璟笑得快岔气了,他还伸手拭去笑出来的眼泪。
许长宁黑脸,抬手把他捏着自己脸的手拍掉。
“许姑娘,当初若不是你救了在下,也许在下真的被人卖了做花魁了。”
白璟看了眼被她拍红的手背,唇角笑意更甚,连眉梢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双眼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白七拎着食盒走到包厢门口就看到小柳大人站在门前:“小柳大人。”
他上前推开门,里头的人都看了过来,柳诚之的视线从她微红的脸颊移到白璟的手上,裴衡看到姐夫来了双眼立马变得亮晶晶的,但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推了推自己的妹妹。
裴念懂了二哥的意思,笑盈盈的看着柳诚之:“姐夫坐。”
她让开位置,柳诚之顺势坐在了许长宁的右手侧。
桃二小心的站在主子和夫人身后,白七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馄饨的香气飘了出来,许长宁瞳孔微缩。
白璟端出一碗馄饨放在她面前:“吃吧。”
和之前一样,馄饨个头很大用料很足,汤上飘着绿色的葱花,整一个色香味俱全。
她看了看白璟,这厮是怎么猜到的?
白璟却没在看她,而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冲柳诚之举杯:“诚之兄,明日在下要回京城了。”
柳诚之拿过许长宁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回道:“一路顺风。”
白璟又冲他挑眉,语气有些暧昧:“你别太想我。”
柳诚之冷笑一声:“你想太多了。”
真是自作多情。
冰冷的语气并没有劝退白璟,他饮了杯中的酒,嗔怪道:“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其余人一阵恶寒,摸了摸手臂上不存在得鸡皮疙瘩,许长宁拿着勺子默默的吃馄饨,这两人就在她头顶上眉来眼去的,一点也不避讳人。
用完膳回去的路上,白璟凑在柳诚之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些惊世之语,柳诚之忍了又忍,一忍再忍。
白璟就爱看他生气,继续拱火道:“诚之兄,在下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不如今晚我们一起睡?”
柳诚之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着想要揍人的手,白璟惊讶的看着他,都这么说了还能忍住,他就不信了,想了想决定放大招。
“诚之兄,第一次见面你看着我还会脸红流鼻血,怎么现在变得和冰块似的。”
脸红?
流鼻血?
许长宁转头看向柳诚之,身边人影一闪,柳诚之和白璟打了起来,白璟一边抵挡一边喊:“打人不打脸啊!”
“你有脸吗?”
他边说边朝白璟打去,一红一白的身影扭打在一起,为了避开人群还飞身踩在路两边商铺屋檐,引得百姓们惊呼不断。
“唉唉唉,我说的是实话,你生什么气啊?”
“你还好意思说,故意穿女装!”
“喔~你这是承认我美了。”
“你闭嘴!”
女子仰头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打架,听到二人的对话轻轻笑了。
裴念裴衡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更别说一边打架一边关注着她的男子,白璟侧身抓住柳诚之的手臂,朝着他挥出一掌,却不想柳诚之背着众人朝他扯了扯嘴角。
不好!
白璟想收回力道但来不及了,一掌打在柳诚之胸口,他猛地吐了口血身子一软从二楼屋檐掉落下来。
“主子!”
桃二就要飞身接住主子,身边人比他更快,许长宁脚尖一点飞身搂住柳诚之的腰,抱着他平稳的落在地上,她的手扣在他的手腕处,他的身子却比那晚二人见面时差多了。
抬眸瞪他:“你没吃药?”
她记得她给了药他,还嘱咐他吃。
柳诚之整个人倚在她身上,捂着胸口朝她投去安抚的笑容:“吃了。”
许长宁眉头一拧,吃了身子还这么差,不过几个月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让人头疼的很。
白璟落在地上还未说话,就听到这人说:“你别怪白璟,是我自己没来得及躲开。”
不说还好,说了这话众人齐齐看向白璟,白璟用扇子遮住脸,无奈的叹口气:“是在下的错。”
许长宁没看白璟,见柳诚之站稳了身子就要松开手,柳诚之闷哼一声抓着腰间的手死死不放,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整个人半搂进怀里,他喘了口气,小声道:“阿言,我疼。”
她转头看向跟在后头的王府侍卫:“去把马车牵来。”
“是。”
等进了王府,众人就看见大小姐扶着姑爷回了繁锦院,白璟熟练的在湖边找到位置坐下,丫鬟们拿来鱼竿他笑着接过就开始钓鱼。
裴念裴衡去了王妃院里,两人把方才的事一说,本来还着急的王妃又坐了回去:“有你们姐姐在就行了。”
淮南王冷哼一声,这小子真装!
“阿言说明日让白璟回京城?”
他问道。
两兄妹点点头,淮南王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没再说什么。
扶着柳诚之进了屋,看他还一脸虚弱样,许长宁咬牙:“别装了。”
他倚在床边,满脸无辜的望着她:“阿言。”
许长宁气不打一处来,他故意接了白璟一掌不就是想让自己理他吗?
转身就要走被人一把拽住,他双手禁锢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我是故意任白璟打的。”
“你一直不看我,却和白璟说说笑笑,我快被醋淹死了。”
许长宁冷笑:“我和白璟说说笑笑?”
“你怎么不说五公主对你情深意重投怀送抱?”
他把她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伸手想把她的脸转过来但她没有配合他,即使坐在他腿上也是僵着身子。
柳诚之见此低低地笑了,凑到她耳边道:“阿言,我现在懂了你曾经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你说女孩子生气的时候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你说谁是猪!”
许长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