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开关一直处于开着的状态,只要电一来房间里的灯就会亮起来。
不过等到十一点,出租屋里还是漆黑一片。
最后两个人都进了房间。
陈屿的床上铺的是棉质的床单,躺上去没一会儿陈屿后背就出汗了。
“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段云河没睡觉,他在用手机回赵凌的消息。
“行,你上来吧。”
黑暗中一阵细碎的声音响起,陈屿上了段云河的床,段云河往左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一块空间。
余光看到段云河的聊天界面,陈屿眼神暗了暗。
“你和赵医生认识多久了?”
“三个多月。”
陈屿算了一下,“所以哥你就比我早来这里一个多月?”
“对,我三月份搬到了这里。”
陈屿问:“为什么搬到这里?家里人呢?”
段云河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吵架了,搬出来了。”
段云河有些奇怪,今天陈屿怎么问题这么多?一起住了两个多月,平时也没见陈屿好奇他的过往。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段云河不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直觉告诉陈屿能够让段云河和家里人吵架还离家出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
“啪”一声,屋内的电灯亮了起来。
“来电了。”
段云河起身,“我去洗个澡。”
留在屋子里的陈屿盯着段云河离开的背影,这还是段云河第一次这么敷衍的回答他的问题,而且隐隐有逃避问题的架势。
…
孙宁远让人把车停在了路口拐角处,他自己左手提着一个保温桶下了车。
走进小区之后,孙宁远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根据段云河给的地址,孙宁远上了楼。
五层楼梯下来,孙宁远背后已经走了薄薄的一层汗。
506门口,孙宁远抬手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段云河看见孙宁远,说道:“这么快?上午九点跟我说要来,现在就到了。”
孙宁远走了进去,“又没有多远。”
他把保温桶递给段云河,“我妈熬的汤,让我一定要给你带来。”
段云河接过保温桶,打开一看,是鸡汤。
“替我谢谢阿姨。”
孙宁远笑了笑,“要谢自己去谢,这周末去我家呗。”
“好。”
陈屿从卧室走了出来,“哥,谁来了?”
段云河转头,“正式介绍一下,孙宁远,我朋友。”
他又对孙宁远说:“这是跟我合租的陈屿,你见过。”
孙宁远走到陈屿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温和一笑,朝着陈屿伸出了手,“你好啊。”
陈屿低头看了一眼孙宁远的手,却没有和他握手。
段云河知道他有洁癖,他走过去手按在孙宁远肩膀了,“握什么手,又不是公司谈业务。小屿,叫声哥。”
陈屿:“孙哥。”
孙宁远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他揽住段云河的肩膀,“打算什么时候换房子?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
段云河走到沙发边坐下,孙宁远也跟着坐下了。
“没想好,还不确定租哪里的。”
“我有个朋友在二环有套闲置的房子,你要是准备搬了跟我说一声,可以租他的。”
段云河背靠在沙发上,“可以,过段时间再说。”
差不多到了中午,陈屿在厨房忙活,他打开保温桶里面的鸡汤,看了两眼打算倒掉,不过最后他还是把鸡汤腾进了汤碗里。
孙宁远瞟了一眼陈屿的背影,转过头对段云河说:“你搬家陈屿不会一起吧?”
段云河眼睛盯着电视,“一起。”
孙宁远不淡定了,“你认真的?”
“我一个人住是住,多他一个不也是住?”段云河说:“我和他挺投缘的。”
孙宁远说:“我总觉得他眼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问过他家里,没什么特别的,你想太多了。”段云河喝了一口水,“是不是因为你学的法律,所以总喜欢抽丝剥茧地去想别人?”
孙宁远轻笑,“也有可能。”
中午吃完饭,孙宁远没有走,他看着段云河用电脑做企划案。
“你这水平帮别人代做企划案多屈才啊,要不就来我事务所?”
段云河:“我学的金融,不对口。”
“怎么不对口啊,又不是让你当律师,我聘请你当财务顾问不就行了。”
段云河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我暂时还不想出门上班。先这么着吧,到了九月份我再出去找工作。”
孙宁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为什么是九月份?”
段云河没瞒着孙宁远,“我打算送陈屿去学校读书。”
孙宁远不可置信,“段云河,也就两年没见吧,出国两年什么时候你成救世主成圣母了?”
“圣母不至于,我就是觉得他不读书挺可惜。”
孙宁远一针见血,“那么多可怜的,读不起书的你不可惜,怎么就偏偏觉得他可惜?”
“刚巧我遇上的是他。”段云河偏过头,“怎么反应这么大?我出去上班了供他读书不是绰绰有余,对我的生活也没什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