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陈一秋从天而降,一脚狠狠踩在中年修士腹部。
中年修士哇的喷出一口血,仅剩的右手试图扳开陈一秋的脚,眼神怨毒。
再次一声轰鸣传来,凿山斧重重砸落,落在不远处,斧头上还有一缕硝烟未散。
陈一秋暂时未管凿山斧,脚下发力,以精神力将对方禁锢。
“想活命,就好好回答。”
中年修士冷笑一声,答道:
“你觉得我会信你?”
“你有的选择吗?”
陈一秋冷声道:
“若不说,我留着你也没意义,若说些有价值的情报,我还能考虑留你一命。”
中年修士闻言想了想,也放弃挣扎,以他体内剩余的能量和眼下重伤来说,他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见中年修士沉默,陈一秋知道对方大概是默认了,于是开口问道:
“你是白鵺的人,对吧?”
“对。”
“附近国度战乱,是白鵺所推动吗?”
“对。”
“我观封海宗被阵法封印,现在封海宗情况如何?”
“封海宗…那座阵法是组织上层大能所布,可以反向吸取灵气,以封海宗灵气为养料壮大阵法强度,令其中的人无法破阵而出。”
陈一秋闻言皱眉道:
“封海宗也算是大宗,其宗主实力至少有洞天或者归真以上境界吧?你们那是什么级别的大阵,竟可以将这些强者落在其中?”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你脚先拿开,我有点喘不上气。”
陈一秋精神力将对方禁锢,也不怕对方搞鬼,将脚从对方身上抬起。
中年修士喘了两口气,觉得好受点后说道:
“什么级别我不知道,像我们这些人只是负责盯梢罢了。”
“那你们如今在封海宗附近有多少人?实力如何?”
“镜丹修士大概三十人,五藏境十人,福泽境三人。”
见陈一秋似乎不信,中年连忙补道:
“这是我所知的情况,暗地里是否还有别人我不是很清楚。”
“你们来自同一堂口么?”
陈一秋没有理会对方,转而问道。
中年一愣,对方连这都知道…背后势力应该不简单。
“我和另外三名五藏境的同伴来自玄堂,其他人我不清楚。”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陈一秋身上杀气腾腾,吓得中年连忙道:
“我真的不清楚,虽然大家同属白鵺,但很多信息都不会告知我们,我也是到此才知道还有其他堂口的人。”
见中年不似作伪,陈一秋这才散去杀气,沉吟一下问道:
“那你可知道,白鵺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我不满意,直接将你就地击杀!”
陈一秋目光冷漠凝视对方。
他自然只是吓唬对方罢了,他确实不打算杀了此人,等话问的差不多了,想办法将其押送回宗门,由宗门高层审问,或许可以套取出更多有用的关键信息。
“这…这我知道个大概。”
“说吧。”
“似乎是在附近几十国家内,有什么稀世珍宝,但是无法确定到底在哪个国家,此次为的就是趁着动乱引出那珍宝。”
“什么珍宝?”
“不清楚,我这个层次没资格知道。”
“是关于异族血脉吗?”
“可能是…我只知道这次大人们很重视此次行动。”
陈一秋了然,若不是重视,白鵺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甚至将整座封海宗封印,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天文数字。
“最后一个问题。”
陈一秋整理了一下思路,最后问道:
“白鵺组织的大本营在哪里?”
“大…大本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玄堂所在。”
“在哪?”
“在大陆的南…啊啊啊!”
中年修士话还没说完,突然剧烈惨叫起来,似乎正承受扒皮抽筋之痛,惨叫声如九幽中传来的恶鬼嚎叫,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
陈一秋神情大变,快速向后退去,远离中年修士。
那中年修士在地上不断打滚,挣扎。
“我…啊啊啊我错了!”
“饶…饶我……”
中年修士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话语声戛然而止,接着幽幽的蓝色火焰从他体内升腾而起,蓝色火苗似乎以他的身体为燃料,不断在其尸身跳跃舞蹈。
接着下一瞬间,蓝色火焰毫无征兆地向外扩散开来,就连沙粒上都泛着蓝色幽芒,在黑色的夜幕下显得如此诡异。
蓝色火焰覆盖的区域眨眼间扩大,陈一秋见状不再迟疑,手掌一吸,凿山斧入手,没有管炀侯道人的谩骂,将其收入戒指中,同时快速向上空飞去。
明明是火焰,但那火焰跳动间所散发出来的却是让人冷彻骨髓的冰寒。
陈一秋看着脚下蔓延的蓝色,不禁感到心寒。
白鵺,大概是在中年修士体内种下禁制,若是对方说了什么危及到白鵺之根本的话时,禁制便会主动激活,将宿主吞噬。
这火焰不知自己若是沾上了会是何下场,陈一秋不敢去尝试。
估计宗门也捕获过不少白鵺的人,也难怪宗门这么久也不知白鵺四堂方位所在,有此禁制存在,白鵺之人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也同时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哪怕以宗主一身滔天的实力,也无法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压住禁制爆发。
那么种下这种禁制的人是谁?陈一秋觉得白鵺的首领可能性更大,那白鵺首领到底是什么实力,其手段连宗主都无法破解。
恐怕白鵺首领的实力,能与十大宗门宗主一样,站在最巅峰,甚至可能还要更强!
想归想,陈一秋虽有些遗憾最后最关键的情报未能套取出来,但还是要离开了,对于强者来说这里距离封海宗算不得多远,万一有白鵺其他强者经过这里,自己有很大暴露的风险。
至于中年修士所说,白鵺此行是为了某种稀世珍宝,陈一秋觉得有一定可能性,这也说明自己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白鵺并非是为了将自己钓出来而设下这么大一盘局。
“还是要回宗门将此事禀告,白鵺如此重视,这珍宝定然是极为重要,而且此地这么多白鵺之人,仅凭我自己,恐怕不够!”
陈一秋如此想着,调转身形,向南正国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