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元深深看了陈一秋一眼,笑道:
“没看出来,小师弟格局不小。”
“那倒是师兄我眼界窄了,也是,东区罢了,我也不该把眼界局限于这一亩三分地。”
“如今你是彻底扬名于全宗了,名声之大比起当年蓝师兄更甚。”
“你已至镜丹巅峰,快点成长吧,早日踏入五藏境,师兄我知道一处福地,可能有大机缘,如今以你实力还有些不够,待你成为五藏修士,我带你去闯闯。”
陈一秋神色微动,好奇问道:
“什么大机缘?”
陆中元神秘一笑。
“不急,日后再说。”
说罢陆中元转道,向自己洞天而去。
陈一秋见对方不说,也不再多想,朝二十三号走去。
回到洞天后,陈一秋第一时间便是将凿山斧取出,凿山斧立刻嗡嗡震动。
“你小子!老夫话还没说完你就将斧收进空间,当老夫是空气啊!”
“不当人子!”
“晦气啊!虹菁那畜牲果然教不出什么好玩意儿!”
陈一秋眼光一凝,呵道:
“闭嘴!”
他从未想过凿山斧中竟有疑似器灵的存在,过去他使用过几次,凿山斧都无异动,若不是有超灵器压迫,其中器灵也不会现身。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器灵,陈一秋极为谨慎。
按照天宫中那位老者所说,自己不久后会离开宗门,到时候暗地里有白鵺潜伏,随时都有可能暴起,自己需要将注意力都用来提防暗中偷袭,无瑕再顾其他,所以此刻对于这柄长斧,他必须知道是什么情况。
凿山斧再次振动两下,似乎对于陈一秋态度很不满意,直到陈一秋爆发出远超寻常镜丹巅峰的威压,这才让对方安静下来。
“我问,你答!”
陈一秋沉声道。
“你所说虹菁,是虹道人吗?”
“……”
那器灵似乎也有些脾气,在陈一秋接连呵斥下,选择闭口不言。
“你若不配合,我也不会将你留在身边,正好茅房堵塞,我拿你去通……”
“欸?不行!”
果然,器灵立刻有了反应,接着瓮声瓮气道:
“你先回答我,你小子与虹菁,也就是虹道人是什么关系?”
“虹道人已被我杀死。”
陈一秋淡淡道:
“这柄斧,还有你这器灵,是虹道人所炼制吗?”
“呵呵,杀虹菁?就你?我看你还是镜丹修士吧?黄口小儿,嘴里没个实话。”
凿山斧中传出的声音不屑道。
陈一秋嗤笑一声应道:
“信不信由你,若非我击杀了虹道人,如何将此斧拿到手?”
“好了,再有废话我就将你镇压于茅房,你配合我就是。”
陈一秋见对方终于安静,开口道:
“你,也就是这把凿山斧,是虹道…虹菁所炼吗?你是他孕育出的器灵?”
“呵呵,他也配孕育老夫?”
“还有,小子你别再称我器灵!”
声音主人似乎有些相信陈一秋并非虹道人传人,不过此刻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老夫名为炀侯道人。”
“你并非器灵?生前也是人?”
“少打断老夫说话,再说什么叫生前!老夫还没死!只是换了一种形态活着!”
凿山斧晃动两下,以表声音主人不满。
陈一秋扫了这斧子一眼,没再说话。
“老夫乃是散修,那时云游四海好不快活,奈何遇上了虹菁这杀千刀的畜牲。”
听闻对方称呼虹道人左一个畜牲右一个畜牲的,陈一秋心里也大致有了些猜测,再次开口道:
“你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是虹菁做的?”
“正是!”
说到这里,炀侯道人有些气急败坏,语速也是加快了几分。
“那时我们几位福泽巅峰共同组成了一个散修联盟,除了我和虹畜牲,另外还有三人…算了此事先不提。”
“虹畜牲隐藏极深,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暗地里修炼一些邪魔歪道之术,那时凡俗中屠城之事常有,就是此獠所为。”
“后来老夫知道此獠真性时已然遇害,他诓骗我说有一处机缘宝地,有机会让我们感受空间之力踏入洞天境,不过他一人没有把握,若是有我一同,那大概率便能获得机缘。”
“唉,老夫当初并未察觉他有任何不对,信以为真,与他一同去了。”
“之后才知,那所谓机缘之地,乃是他为我准备的绝杀大阵,本来以老夫实力应该可以脱困,但那畜牲,竟布下了七七四十九根万人幡,数千万冤魂将我淹没!”
“最后老夫肉身被其彻底磨灭,虹畜牲将我灵识剥离,融入此斧之中,要以我之精神力来淬炼此斧。”
炀侯道人微微叹气道:
“老夫这一生,潇洒一生,最后竟被困于这区区灵器之中,何其可笑!”
陈一秋眼神微动,突然出声问道:
“你之前一直没有动静,是陷入沉睡吗?”
“正是。”
“老夫精神力虽然充沛,但随着时间推移也会渐渐滑落,既然已被虹畜牲祭为…器灵,那老夫能做的也不多,只能选择自我封印,从而保全自身。”
炀侯道人说到这,有些疑惑问道:
“如今是哪年?”
“快要云历三百七十七年了。”
“三百七十七年…过去这么久了吗……”
炀侯道人轻声喃喃。
“你是何时被其封印的?”
“那就久远的很了,我被封印那会,云历年方才开启,一晃竟过去三百多年了!”
“还有,虹菁当年便是福泽七阶,那么多年下来保底也要有巅峰实力,你一届镜丹修士,如何将其斩杀?”
陈一秋淡淡道:
“他早已达到福泽巅峰,似乎是冲击洞天境失败,导致本源大损,原本设计想将我们引入其中吞噬坑杀,但最后被我反杀。”
“你如今只剩下精神体,可否从斧中脱离?”
“不行了,我进入此斧已久,几乎是和此斧彻底融作一体,唉,造孽啊!”
炀侯道人长吁短叹。
对于这炀侯道人所说,陈一秋只信五分,能和虹道人厮混在一起的,又真能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货色?
他还记得那时候不论是虹道人还是其徒弟陈伯都有夺舍之法,这炀侯道人也保不齐有夺舍之能,如今这么说,也有可能只是想麻痹自己。
“如何使此斧认主?”
陈一秋简单直接问道。
“你想要老夫认你为主?开什么玩笑?区区镜丹……”
“你还有的选择吗?”
陈一秋淡淡道:
“一切都只是你自己所说,若我日后要持此斧,必然要保证此斧完全为我所用,我不可能在战斗中还要防着你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