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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长公主的宣布如锤定音,人群中顿时激起了一阵阵细碎的讨论。

那些被选中的女子,衣饰虽不张扬,但却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华贵,令人不禁猜想背后可能藏有的故事。

一时间,猜疑、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每个人的心中都翻腾着不同的想法。

如果说在才艺比拼上落败是实力不济,那么这品德的衡量标准,又是如何界定?

仅凭短暂的接触,如何能准确无误地评估一个人的道德品质?

这样的决定,无疑在众人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面对众人的质疑,尽管心中有所不满,但在长公主威严的注视下,众人也只能默默按下心中的不满,低头顺从。

然而,当记录人员在长公主的催促下显得迟疑不决时,安平长公主不悦的神态更是加剧了现场的微妙气氛。

女官的无奈摇头,更似在无声诉说着这场纷争的复杂性。

最终,长公主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谭羡鱼,带着一丝不愿却也不得不的意味。

谭羡鱼,这位以冷静着称的女子,以她的直率与洞察力,对选拔的合理性提出了质疑,一时间,她的话语仿佛在人群中投下了另一枚炸弹,引发更多的思考与争论。

这场关乎权力、智慧与道德的辩论,在廊下上演,长公主与谭羡鱼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愈演愈烈。

安平长公主的质问,不仅是一次权力的施压,更是对忠诚与立场的考验。

而谭羡鱼,以不变应万变,从容应对,用巧妙的言辞揭示了问题的另一面,迫使长公主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

在这一刻,整个女子学院,无论是学生还是女教师,都被这场对话深深吸引,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

最终,长公主作出了妥协,虽然这妥协背后藏着复杂的情绪,但至少暂时缓解了这场冲突,也为女子学院的未来选拔之路指明了一个方向,即使这个方向充满未知与挑战。

谭羡鱼的表情平静如水,仿佛未曾留意到她语气中的让步之意,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如此,殿下的意思是,臣女应当全然顺从殿下的安排吗?”

“既已如此决断,分担之议便显得多余,一切便由殿下做主吧。”

谭羡鱼语音轻柔,却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决,她继续说道,“女子学院系太后娘娘亲手创立,助教人选至关重要,臣女将于明日照常入宫,亲自向太后禀明详情。”

安平长公主闻言,身形一动,步伐坚定地向谭羡鱼靠近,周围的空气似乎因她身上散发的威严气势而凝固,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暗示着即将采取的行动。

然而,她并非以机智过人闻名的解忧郡主,当安平长公主接近谭羡鱼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低沉且带着警告的意味:“谭羡鱼,勿要得陇望蜀,不知进退!”

面对这隐含威胁的话语,谭羡鱼却显得异常镇定,她抬头直视长公主,唇边竟勾勒出一抹淡雅的微笑:“不敢当此言,羡鱼一切皆遵从殿下安排。”

此时,周围仿佛时间静止,连细微的风声都被这紧张的氛围压抑住,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终于,安平长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你呀,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话音落下,她衣袖一挥,大步流星地离去,只留下一句“哼”在空气中回响。

“恭送殿下。”

谭羡鱼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宛如清泉流淌在山石之间,给这紧绷的气氛带来一丝缓解。

随着公主远离的背影,四周的人群好似被解除了束缚,纷纷舒了一口气,生活再次恢复了流动。

“诸位,今日实乃劳苦功高。”

谭羡鱼轻声道,她的声音温和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力量,“考核的结果将在五日后揭晓,请各位先行归家休憩。”

面对众人脸上显露出的犹豫,她补充了一句:“请大家放心,羡鱼必定遵循太后旨意,保证考核的公正无私。”

短短数语,如同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每个人的心田,众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逐渐散去。

望着人群逐渐稀疏,谭羡鱼也打算结束这一天的繁忙,悄然离场。

“我们步行回家如何?”

长时间的坐立让她感到腰背酸痛,想到还要乘坐马车颠簸,更是倍感疲倦。

抱琴下意识拽住了她的衣袖,眼神中满是对往昔遭遇的畏惧:“小姐,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那发生在白水街的记忆,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

谭羡鱼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无妨,一切平安。”

自二哥二嫂亲自出手之后,长公主那里除了明面上的护卫,已无其他潜在威胁。

加之,她身边还有两位不显山露水的暗卫守护。

抱琴正欲开口劝阻,出门刹那,却发现女学门前站着一名异域打扮的男子。

那人虽然穿着大昭服饰,但那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双眼昭示着他的外来身份。

“温姑娘。”

呼延灼微笑着行礼,言语中充满赞赏,“温姑娘出自名门,对长公主既不阿谀也不逢迎,实属难得,令人钦佩。”

谭羡鱼一听,便知他已在暗处观察许久。

她回礼道:“单于谬赞了,我这般行事,并非仰仗家族背景,实为遵循太后旨意,不得不尔。”

抱琴心头一紧,原本以为呼延灼的夸赞不过是寻常客套,此刻听了谭羡鱼的话,方知其中蕴含玄机。

万一谭羡鱼应对不当,怕是要引来不必要的风波。

呼延灼察觉到了她的误会,连忙笑道:“看来是我说话欠考虑,让温姑娘误会了。”

谭羡鱼轻笑,言辞间不失礼貌:“天色已晚,恕不远送,单于请便。”

语毕,她行了一礼,正欲转身离去。

“夜幕已深,温姑娘一人独行恐有不妥。”

呼延灼关切地说,“是否允许在下护送姑娘返回府邸?”

谭羡鱼审视了他一番,以玩笑的口吻回答:“我还以为单于是被这喧嚣吸引,随意停留观赏呢。”

呼延灼心领神会,笑而不语:“温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忧虑夜色昏暗,姑娘独自行走不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