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你说什么?”
辛游陵骤然低下身子去瞧她,饰品和银铃的声音在静谧室内显得有些刺耳。
他的眼神骤然暗沉,仿佛酝酿着下一秒就会爆发的狂风暴雨,偏偏还是在笑。
那笑容危险又美丽。
“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是……猫猫。”
“所以,我只是宠物?”
“不是,你是……猫猫。”
榻上的美人似乎有点被吓到,撑起身体想要从他怀里离开,却被抓住脚踝,无法逃离。
少年把她拉回来,看着她迷茫的脸,突然想到一个事。
她似乎一直都在叫他猫猫。
“叫我的名字,我叫什么?”
“辛、辛……”
他已经给了足够的时间,但对方还是没有说出剩下的字。
“阿浔!”
辛游陵只觉气血上涌,被巨大的怒气和荒谬感顿时淹没。就连身体也不听使唤,握着她的手在颤抖。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
他向前,把再次想逃走的她按回怀里,低沉且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你不记得、我的名字。”
她的温柔都是敷衍,她抚摸他时就像是在对待宠物。
她玩够了,于是就要回到江远珩身边,然后要嫁给他。
哈,太好笑了。
“阿浔,你好残忍。”
心上的痛意甚至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想质问她。
“我算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他第一次这样在意一个人,可以从千篇一律的脸当中认出她,甚至为了她想要背叛阿姊妨碍她的计划。
少年死死盯着她,想要寻求答案。
但南浔怎么会给他答案,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失控。
在问出为什么的时候,辛游陵就已经输了。
他气势汹汹地压住她质问,看似强势,甚至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实则却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是、猫猫呀。”
南浔假装颤抖、假装在怕他,伸手抚上了他冰凉的侧脸。
他生起气来好漂亮,那些在黑暗中折射出微光的银饰因为他的脸,比起往常都要漂亮了几分。
可以看出为了来见她做了很多准备,浑身都香香的,穿的也是最隆重华丽的服饰。
她突然想到,原剧情里他骗柳浔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的时候,有这样郑重过吗?
他认不出来任何人的脸,所以每一次都是柳浔先叫他,他才会敷衍应答。
就像对待其他的蛊人一样无所谓,即使制蛊也懒得自己来,收集身形信息则是把她关在小院里让别人代劳。
死就死掉了,只要达成阿姊的计划,他就要离开。
唉。
她明明对他做的事是和他一样的呀。
南浔叹息一声,指尖向上抚摸他眼角,状似不解地开口:
“为什么生气?你不是猫猫吗?”
“我要嫁给江远珩,你也还是猫猫,我还是喜欢猫猫。”
“阿浔!”
辛游陵顺利被她再次激怒,眼瞳逐渐被水光所覆盖。
胸膛起伏,未愈合的伤口崩开带来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
他却笑了。
那笑似恶鬼,带着不死不休的偏执。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选谁、我就杀谁?”
“而你,阿浔,你只准待在我身边,只准喜欢我。”
辛游陵对爱的畸形理解全来自阿娘和阿姊,如果想要什么,就是要想方设法把人留在身边,而不是像阿娘一样放手却又有执念。
既然他和阿浔不是两情相悦,那他就强留。
“你做什么?我都说了不要!”
他无视对方的推拒,强行把她抱好,然后解她外衫。
“我不准!”
她一个巴掌扇过来。
少年被打得偏过脸,却好似没事人一样,甚至笑意更深,之前看着可爱的酒窝,如今也透出一股子病态。
“不做什么。”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仿佛刚刚气得发狠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笑得甜腻动人。
“阿浔,你说了不同我欢好,我怎么会强迫你。”
“我只要摸骨,然后再细细看看碰碰你身上的所有地方。原本是不需要这么仔细的,这是我自己的私心啦。”
“我会好好检查的,就先从脚踝骨开始吧。”
这样说着,他的手覆在了她的脚踝上,慢慢感受她愈加灼烫的体温。
阿浔在他怀里细细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出,之前的挣扎和逃跑已经耗尽了她大半部分力气。
好可爱。
而且,好喜欢她身上的温度,好温暖。
如果这种时候能知道她长什么样就好了,阿浔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
当然,现在在他眼中也是。
“阿浔,好喜欢你,我叫辛游陵,你记不住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慢慢记住的。”
辛游陵侧过脸和她贴贴,喟叹着慢慢和她说话:
“你知不知道,阿姊她要代替你,所以我要触碰你,每一处都记录,这样才好制出易容蛊。”
“我想带你走,帮你解毒,然后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原以为你会高兴的,现在看来,要是我直接说了,你肯定也不同意。”
“你想嫁给江远珩?休想!你知不知道只有我能救你?”
他一下子把计划全都交代了出来,但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今天之后,阿姊就会代替她嫁给江远珩。
“你猜到时候江远珩能不能认出阿姊不是你?等他们成婚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辛游陵自说自话,也越来越放肆。
“放开我……”
“不放。”
他笑眯眯的,还有闲情逸致拿自己发尾的铃铛在她面颊上拨弄。
“猫猫,我身体难受……全身都很痛……”
“骗人。”辛游陵看出她正在说谎,“你的症状除了发热以外不会有其他的了,我已经帮你全都压制住了。”
“你怎么可以骗我?阿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江远珩把你带坏了,等阿姊的目的完成,我就在你面前好好惩罚他、再把他杀掉。”
“跑什么?”
他伸手把她抓回来,然后压在软枕上,“我说过不会强迫阿浔和我那样。”
“很快就结束了,等我把易容蛊做好,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只有我能娶你。”
“啊,如果阿浔你想娶我也可以哦,只要我们成婚就好。我阿娘不喜欢我,所以到时候我们拜堂不需要任何人……”
他絮絮叨叨说着,纱幔落下,衣物从床沿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