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我们学习如何检测出阿尼玛格斯。”
讲台前,斯内普眉头紧皱,明显兴致不高,即使在上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昨天邓布利多在课堂上突然离开之后,斯内普就暂时顶替他成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
因为“生病”的卢平现在还没恢复,他现在只能一个人上两堂课——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
只是不知道他的不悦是因为课程太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们对阿尼玛格斯的了解有多少?”
“可是,”德拉科说,“院长,我们还没学习过变身阿尼玛格斯。”
“是的,”斯内普看了他一眼,“但这不妨碍你们学习如何检测阿尼玛格斯。”
“好吧,”德拉科低声嘀咕,“不过这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学习范围吗…”
埃里克闲适的坐在德拉科旁边,看着格林格拉斯回答了斯内普的问题。
斯内普的课程总是这么实用,不论是学习杀死狼人,还是现在的检测阿尼马格斯。
真是个好教授。
“你说院长那是什么意思?”下课后,两人走在去礼堂的路上,德拉科不解的问,“‘小心任何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动物,特别是犬类?’,院长为什么要这么说?”
埃里克奇怪的看了一眼德拉科,“我没跟你说过吗?”
“说过什么?”
德拉科一脸诧异。
“哦,可能是我忘了说,”埃里克想了一下,“禁林里那个人的阿尼马格斯就是一只大黑狗。”
他丢下这句话便快步走进了礼堂,留下德拉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这都能忘记?!”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追上埃里克说,“走这么快做什么,你很饿吗?”
“当然不,”埃里克说,“我猜今天有个大新闻。”
“什么啊…”德拉科有些不满,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埃里克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边。
落座不一会,晚餐便开始了。
邓布利多和卢平仍然不见人影,麦格成了代理校长,只是她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和斯内普有的一拼。
埃里克坐着没动,什么也没拿,看着面前空空的餐盘,似乎在发呆。
很快,一只猫头鹰就落在了他的桌子上,腿上还绑着一份报纸。
“你怎么突然订购预言家日报了?”德拉科看了一眼问道,“上面有你说的大新闻吗?”
“或许。”
埃里克随便应付了一句,便认真的翻看起报纸来。
不出他所料,确实有个大新闻。
这篇占了报纸整整一面的报道上有一行大写加粗的黑色标题,《黑魔王归来——黑巫师格林德沃被杀死于纽蒙迦德!》。
下面附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空中绿得发黑的黑魔标记,另一张则是格林德沃那脸色苍白的尸体。
“……在阿兹卡班集体越狱之后,食死徒们终于再次在奥地利现身,然而他们的领头人,似乎便是失踪十多年的神秘人…”
“…他们闯入看守严密的纽蒙迦德,杀死了曾经辉煌一时的黑巫师格林德沃。在他身上发现了很多伤痕,疑似死前经历过严刑拷问…”
为什么要去杀格林德沃?埃里克不明白。
只不过是一个早已颓败的黑巫师而已,难道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难道哥哥知道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关系,想以此威胁…
就在埃里克胡乱猜测的时候,礼堂里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看到这则新闻的不止他一个人。
“神秘人真的回来了?!”
“梅林啊,是神秘人!”
“神秘人杀了格林德沃…”
……
正在认真用餐的德拉科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不小的议论,他放下叉子直接拿过了埃里克手里的报纸。
两分钟后,他又放下了报纸,“兰斯,这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有些空洞。
他朝礼堂里的另外三个学院看去,发现他们都在用一种畏惧、厌恶的眼神看着斯莱特林们。
德拉科并不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他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急着往前走的东西在推着他。
推着他成长,推着他承担起马尔福家族,推着他像爸爸一样成为食死徒。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像爸爸一样好。
看着德拉科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睛,埃里克轻声问 “德拉科,你害怕吗?”
德拉科猛地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四周人若有若无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和兰斯的对话都被他们听见了。
他慢慢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可是一个马尔福。”
埃里克一眼就看出他在嘴硬,但他什么都没说。
能帮到他的他都会做,可有些事注定只能德拉科自己承担。
他拿回报纸,感觉心头有些压抑。
魔法照片里黑魔标记在有些阴沉的天空中翻涌,骷髅里冒出来的蛇头好像要活过来一样,即将吞噬一切。
从那天见过一面之后,哥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一封信都没有。
他知道他很忙,可是贝拉那个女人都能陪在他身边——贝拉对哥哥,不是一个属下应该有的样子。
他垂下眼睛,遮盖住里面的杀意。
两天后,邓布利多和卢平回到了霍格沃茨,只不过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也是这天,魔法部长福吉拜访了邓布利多。
埃里克猜测他是为了哥哥的事情,毕竟当初邓布利多早就说过黑魔王已经回来了,可福吉不相信。
而现在,黑魔王归来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不仅狠狠打了福吉的脸,也引起了诸多人对福吉的不满。
与其留着这个没用的魔法部长,不如换一个聪明的、可以积极应对黑魔王的魔法部长。
毕竟黑魔王已经回来了,他们不能再自欺欺人、一无所知下去了。
埃里克不知道邓布利多和福吉谈了些什么,但从福吉离开时那阴沉的脸色来看,他知道两人谈崩了。
也是,一个即将卸任的魔法部长,邓布利多不会在他身上花更多的精力。
邓布利多,不仅是一间学校的校长,他更是一名政客——唯利是图的政客。
突然想起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的故事,埃里克对他产生了一些淡淡的同情。
或许邓布利多还不是政客的时候,他年轻轻狂、心比天高的时候,也倾尽所有的爱过一个人。
或许邓布利多一直爱着格林德沃,只是两人的立场不同,最终分道扬镳、生离又死别。
埃里克不由觉得他们有些相似。
但他比不上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可以为了所谓的更大的利益牺牲自己的感情。
他做不到,他不希望那个人受到任何伤害,为此他愿意违背一切——包括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