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御术课并没有在原本的教室里举行,卢平把众人带到了一个另外的房间。
每个人都没有拿书,而是只拿了一根魔杖。
“这节课,我们学习博格特。”卢平站在一个一人高的衣柜旁边说。
而衣柜门正不断发出砰砰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闯出来,正在疯狂砸门。
“那么,有人知道博格特是什么吗?”卢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没有一个人说话或举手,都只盯着卢平看,气氛有些尴尬。
德拉科看了众人一圈,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对眼前的效果非常满意。
一个满身补丁的穷酸教授,有什么资格来教导他们。
“没人知道吗?”
卢平笑容不变,又温和的问了一遍。
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群冷眼旁观,刁难他的斯莱特林一般。
埃里克暗暗摇头,用这样不上台面的小伎俩对付卢平,完全没用,甚至耽误自己的课程。
见埃里克举手,卢平的笑容真实了两分,“罗斯默塔。”
“博格特是一种可以变形的黑暗生物,能够变成每个人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卢平赞赏的笑了笑,“很正确,斯莱特林加五分。”
“兰斯,”德拉科不满的拉了埃里克一下,低声问,“你干什么?”
明明知道他想刁难这个教授,为什么还要举手回答问题。
埃里克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知道自己的博格特是什么吗?知道怎么对付博格特吗?”
“我——”德拉科噎住了,他还真不知道。
埃里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认真上课吧。”
前面,卢平刚介绍完对付博格特的咒语。
“有谁想最先上来尝试一下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一个人举手,然而这次的原因不是刁难。
心思多的斯莱特林们没人想暴露自己最恐惧的东西,至少不想做第一个暴露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内心最恐惧的东西,这也太蠢了。”德拉科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最恐惧的是什么,或许是家族的衰落?他不确定的想。
埃里克看着那个不安分的衣柜,回想到了多年前的那节黑魔法防御术课。
那时候,他最害怕自己会完全转化成默然者。
那么现在呢?
他已经没有默默然的困扰了,他最恐惧的又是什么呢?
见没有人举手,卢平看向埃里克,笑容温和鼓励,“罗斯默塔,你要上来试试吗?”
“别怕,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埃里克没有多想,便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衣柜前面。
“记住对付博格特的咒语是‘滑稽滑稽’。”打开衣柜门之前,卢平叮嘱道。
埃里克点点头,表情轻松,只是胸口有些不易被人察觉的起伏。
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砰的一下,衣柜门被猛的弹开,藏在里面的博格特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
那是,是埃里克?!
从衣柜里走出来的是另一个埃里克!
它穿着和真埃里克一模一样的衣服,长相和动作神态也都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房间里一片寂静。
两个埃里克面对面站在一起,像在照镜子,又像一对双胞胎。
埃里克看着眼前博格特,没有任何动作,就像吓傻了一样。
“兰斯,”卢平焦急的催促,“快用对付博格特的咒语!”
时间越久,博格特会吸收更多的恐惧而变得更强大。
但埃里克没动,博格特却动了。
它转动脖子看了看周围,好像在找什么。
周围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没一个人敢出声,生怕被博格特找上。
博格特埃里克什么也没找到,它的表情变得失望,随即是恐惧和绝望。
“不、不会的,”它摇着头,说话声也透着一股绝望,“我找不到他了——”
它那双黑色的眼珠子慢慢挪动着,对上了埃里克的眼睛,“他真的走了…”
最后那句像是用气声说的,如果不是埃里克离得近,根本听不见。
那双和埃里克一模一样的眼睛逐渐变红,红色的眼泪从眼眶滑出,“我就知道,他——”
话没说完,博格特就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一样,被猛的砸回了衣柜。
砰!
衣柜门重新关上了。
下一秒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埃里克那刚垂下的右手上。
刚刚埃里克没用卢平教的咒语,只是一抬手就把博格特打回了衣柜。
“很好,”卢平的笑容有些复杂,“虽然没用‘滑稽滑稽’,但是斯莱特林加十分,为了你深厚的魔力和强大的控制力。”
甚至没有念咒语,如此强大的巫师,强大的无杖魔法,这让他又想到了那个人。
斯莱特林们一个接一个上去对付博格特,埃里克却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一动不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以至于他没有看见德拉科的博格特,他也没有发现德拉科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晚上回到宿舍,他才发现和之前比起来,德拉科安静得可怕。
自从黑魔法防御术课之后,他似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
“德拉科,在给家人写信吗?”
埃里克走到德拉科旁边,发现他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哦,嗯,”德拉科有些慌乱的收起纸,“给我爸爸写信,我很久没给他写信了。”
“是吗?”
埃里克狐疑的看着他,明明两天前才因为巴克比克写信给卢修斯告状过。
“当、当然,”德拉科眼睛乱瞟,“我要催爸爸早点处理巴克比克。”
埃里克一眼就看出来德拉科在隐瞒着什么,但他不想追问,这么大的孩子,不想说出自己的心事很正常。
“好吧,”他轻轻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不要再用弄伤自己的方式了。”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纱布,其实他早就好了,一直留着纱布只是为了看上去更加严重而已。
“兰斯!”
“什么?”埃里克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看着那双透着关怀的眼睛,德拉科迟疑着没说话。
“怎么了,”埃里克弯下腰,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生病了吗?温度很正常啊——”
“兰斯,”德拉科把他的手拉下来,表情严肃,“我们是好朋友对吗?”
埃里克眼神奇异的看了他一会,挑眉道,“没错。”
“那如果,”德拉科抿了抿嘴,“如果——算了,没什么。”
他放开埃里克的手,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悔。
明明兰斯和黑魔王是亲人,他怎么可能为了他而对亲人生出二心呢。
明明他自己也是因为对父母的在乎才——
“德拉科,”埃里克皱着眉问,“你的博格特是什么?”
德拉科从黑魔法防御术课之后就不对劲了,自己怎么这么粗心,这都没注意到。
“很抱歉,因为我的博格特,我有些走神,没有看见你的博格特是什么。”
然而,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德拉科并不想透露太多,只是避重就轻道,“没什么,只是看见我的爸爸妈妈出事了。”
“这样吗…”
埃里克没再继续问下去了,他知道关于这件事,今天的德拉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当然了,”德拉科转移话题道,“魁地奇快到了,我要好好训练,这次我一定要打败那个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