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微臣知道娘娘心系郡主,唯恐娘娘太过忧心,伤了凤体,于国于民不安,因而想稳住局面,郡主大安之后,再到娘娘跟前谢罪。”
萧稷并未因皇后责问而诚惶诚恐,他依然稳如泰山、不亢不卑。
皇后一腔怒火,反而显得稳不住,她忍了忍,沉声说道:“音儿在哪?即刻带本宫去见她!”
“回娘娘,郡主尚在医治期间,状态不稳,依微臣看,此刻不该打扰她的医治……”
萧稷还想阻拦,皇后甩手“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带路!否则,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这一巴掌,皇后几乎是扑过来打的,萧稷不怀疑,若旁边有剑,皇后此刻已经手持利剑,直指他要害。
萧稷脸色一沉,定了一舜,凝神道:“娘娘息怒,微臣这就派人带娘娘去见郡主。只是,微臣此刻还要找人研制解药,不能亲自带娘娘前去……”
皇后一个踉跄:“你说什么?没有解药?音禾她……”她眼前一黑。
“娘娘……”
萧稷扶住皇后,呼叫轿外的宫女太监:“来人,快扶皇后娘娘进施府,宣大夫进府……”
王嬷嬷抢进来帮着扶住人:“娘娘……娘娘这是什么了?……娘娘……”
萧稷冷静道:“王嬷嬷不用慌,她只是短暂晕厥,快扶人就近进施府,请大夫来医治是正理……”
王嬷嬷点头称是。
施府上下猜测不到施音禾情况,正惶惶不安,突然涌进来一群人,萧稷后背还背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
他们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吓在当场。
“施南施宇,还愣着干什么?快,安排一个屋子,派人喊最好的大夫进来,皇后晕厥了,切不可泄露半句,只当是施府有人病了……”
萧稷三两句安排下去。
施南来不及细想,赶紧安排人去请大夫。
施宇也赶紧招呼左右,腾出房间来安置皇后。
只施昊天跟陈氏,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听到“皇后”两个字的,顿时惶恐不安,生怕有失。
道施家上下已经因为皇后的到来,忙乱起来,林贵更是安排人到门口守着,不让外人进入。
两老庆幸,还好几个儿子都回来了,否则,这会子,府里都没有一个拿主意的。
皇后在大夫的施针医治下,醒转过来,发现只有王嬷嬷跟宫女太监守着,施府的人在屋外,不敢进来。
她缓了缓,问王嬷嬷:“萧将军人呢?”
“回娘娘,他赶着跟他师父研制解药去了,他师父姓伍,赶过来,也替您把了脉,说无大碍,师徒俩便着急忙慌的走了……”
“你只说他们去了哪了?”皇后打断王嬷嬷。
王嬷嬷赶紧掏出一张纸:“他们留了地址……”
皇后一把夺过去。
“温泉山庄?好,我们即刻去温泉山庄……”
王嬷嬷为难:“娘娘,山庄路远,这一去,您悄然出宫的事,宫里就藏不住了……”
皇后将药碗一摔:“你做本宫的主?本宫的音儿尚且生死不明,你……”
王嬷嬷慌忙跪在地上,屋里黑压压跟着跪了一地。
“皇后娘娘息怒,萧将军说了,娘娘去也帮不上忙,还……还有可能乱了大家的阵脚,不如……不如,回宫等着,将军一有好消息,即刻派人进宫禀娘娘……眼下,宫里要紧……伍师父来了,郡主应该就有救了……”
王嬷嬷是伺候着皇后长大,又一路跟进宫的,她担心皇后出事,抱着必死的心劝阻皇后,免得生乱。
皇后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被王嬷嬷一顿劝阻,还有萧将军的话在前头,沉吟半响,叹了口气,说道:
“回宫!你,把音儿的暗卫宣进宫,我要知道全过程,还有所有涉案人的名单!……还有,派人进山,暗中守着山庄,一有动静,马上回来回本宫。”
“是。”
王嬷嬷一个眼色,身后的小太监匆匆离开。
皇后是从暗卫嘴里知道施音禾出事的,但她来不及详细了解,就匆匆出宫,想亲眼看到音儿一面。
一出来,才知道,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严重,否则,萧将军不可能敢阻拦她一个皇后。
知道音儿尚在险境,但从萧稷沉稳应对上看,他心里应该有底。皇后安静下来,开始着手查清缘由。
杨府。
正午,守门小厮慌里慌张进院内汇报。
“不好了,门口又来一批兵将,比萧将军那一批还凶……眼看就闯进来了,萧将军的人都不敢拦……”
殷氏一惊,看向杨镇。
杨镇深深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杨府被萧将军的人马围困,众人原本不安,都守在大厅,不敢离开半步。
见又来人,大家更慌了,一下子拥在一起,甚至已经有人啜泣出声。
“慌什么慌什么?”
杨武见大哥懦弱,便站出来安抚大家:“看后面的人跟那萧稷就不是一伙的,来头比他大,弄不好,还是来解围的。我就说嘛,大燕也不由他王府说了算,施音禾不过投靠了王府,又如何?宫里一出手,他王府还不如我杨府呢……”
杨镇皱眉:“武儿,你少说两句,大难临头还不自知,杨家怎么有你这么鲁莽的人?”
杨武不服,冲杨镇叫嚣:“大哥自己没本事,我杨武可是有内部消息的,那施音禾在宫里什么都不是,比原来的赵若央还不值钱,谁会为她出头?……”
“杨镇,出来!”
院里已经有兵士闯了进来,带头的是陈统领。
他开口,声如洪钟。
杨镇赶紧出来拱手施礼:“小的杨镇,见过陈统领……”
陈统领不跟他废话。
“你,还有杨武,跟我走一趟。杨府其他人等,包括下人,继续软禁,不得出入杨府。有人敢不听劝,胆敢踏出府半步,诛杀全府!”
诛杀全府?
殷氏一软,身后已经哭成一片。
杨武见不对,想往后门出溜,已经被人拦住去路,拎小鸡一般,拖出杨府大门。
杨镇跟陈统领是相识的,见杨武被一路拖着,撞到石头木桩,那人也不理会。
杨武痛得嘴上哇哇大叫,杨镇赶紧开口求陈统领:
“陈统领,只是提人去审讯,是不是,让他们手脚轻些?一会伤了人,反而不好审了。”
陈统领睨了杨镇一眼,不耐烦道:
“杨镇,谁跟你说审讯了?他杨武做下的事,还需要审?……这点痛就大喊大叫,他对别人落井下石的时候,可硬气得很!行了,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了,太岁上动土,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