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骜川刚将手伸进去,就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嗯?”
宋枳软忍着笑。
“拿出来吧。”
晏骜川只好将东西拿了出来,那玩意儿躺在自己的手心里,由一根红绳,系在宋枳软的脖颈上。
“这是……”
“你传家宝。”
宋枳软这才莞尔一笑,“几年前,你不是为了给我买衣裳,将自己的传家宝都当掉了。”
晏骜川后知后觉,看着掌心里的白玉哨,顿了好半晌,“你是怎么知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
宋枳软戳了下他的腰,“你的心思,不难猜。”
“难怪我后来去让人赎回来,他们都说这白玉哨没有了。”
晏骜川端详着手里的白玉哨,又看着宋枳软许久,“这是我祖父的祖父留下来的。”
“嗯,我知道。”
宋枳软点了下白玉哨,“阳翟白玉,可珍贵了,下回可别傻乎乎地将传家宝都当掉了,笨蛋。”
晏骜川失笑,看着手心里的白玉哨,又看向小姑娘,眼眶有些发红。
“才说大喜日子不要哭的。”
宋枳软捧着他的脸,轻声说:“你我夫妇一体,你在我爹娘面前许诺,要一辈子保护我,
我也会一辈子都疼惜你的。”
晏骜川扯起唇角,吸了下鼻子,“没哭。”
“……”
宋枳软只感腰后有只手,将自己揽进了怀中。
“我就是才反应过来。”
“才反应过来什么?”宋枳软不明白。
“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暗恋我了……”
“……”
宋枳软揪了下他的腰。
晏骜川自然是躲,跟着笑:“你都替我赎回了传家宝,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
宋枳软感受到腰后的手,缓缓游移起来。
再后来,就感觉到身子有些凉。
自己的这身里衣裙,也被人解开了。
“晏骜川,你怎么这么熟练?”
宋枳软被人抱上床之前,捶了下他的胸口,“你该不会解开过别人的衣裳吧。”
“夫人想多了。”
晏骜川挑起唇,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压低声说:“这种事儿,我在梦里边做得太多了。”
宋枳软面颊滚烫。
“你……”
美人儿的睫翼轻轻颤动着,紧张地攥住对方的手。
“软软,不怕,方才我都说过了,会一辈子疼爱你的。”
晏骜川将衣裳解开。
滚烫的身躯,拥住了她。
宋枳软心脏狂跳,攥着对方的肩膀,唇缓缓被一道灼热的呼吸给堵住。
“软软,你真好好软。”
晏骜川的嗓音从平稳,再至粗乱。
宋枳软知道,他忍了太久了。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会忍着。
“……”
黄花梨木架子床已经有些年头了,还是宋惜在世时,给宋枳软亲手打的。
夜色漆黑,屋子里的烛盏不知道何时也暗了下来,宋枳软迷离地盯着黑漆漆的床帐。
“这是我爹给我打的床……”
她带着哭腔哼出来的。
只觉好像在狂风巨浪中乘坐着一叶扁舟。
那船帆就止不住地晃荡。
诸多海水蔓延进船内。
海浪拍打在宋枳软的身上。
痛楚彻骨。
“好啊。”
她听到头顶传来晏骜川的喟叹:“我们试试看,岳父的手艺结不结实。”
“……”
美梦里头,她和晏骜川一起乘着船,跨越山海,乘风破浪。
水天一色,一川风月。
景色实在是美,只是海水就要蔓延过宋枳软的胸口,快让她窒息。
宋枳软就像是失去空气的濒危之人,只好抓住晏骜川的手,求人来宽恕救助她。
越发呼吸不过来。
“求你了……”
徜徉在海水中的一叶扁舟,彻底失去了控制,四处肆虐,跟随着大风大浪,几乎要了宋枳软的性命。
然而风浪太大。
已然停不下。
夜静更阑,龙凤烛火早早就熄了。
小窗外,卷起一阵狂风,砸得窗扉发出沉闷的响声。
“……”
“噼里啪啦——”
帘帐最后一次摇动,架子床就发出一阵轻微的“喀哒”声。
宋枳软那时候已经要昏睡过去了,听到这声音有些不妙。
紧接着,晏骜川就下意识搂紧了宋枳软,便是顷刻间,那架子床就跟着塌了下去。
“砰——”
宋枳软直接砸在了晏骜川的身上,好在床要榻的时候,晏骜川已经用被褥将她裹了起来。
晏骜川连忙问她:“软软,没事吧?”
宋枳软从被褥中抽出手来,恨不得给晏骜川一巴掌。
“我确实……”
晏骜川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我确实没想到,岳父大人的手艺……不太好。”
“啪——”
脆亮的一巴掌,直接将晏骜川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