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逞,将弟兄们都带下去吧。”
晏骜川给了苟逞一个眼神,柏兰等人互相对视,随即默契地押住后阵的南蛮离开大帐。
大帐内一时之间,都是对晏骜川的夸赞。
殊不知帐帘放下的一瞬间,二十余人被所有剑刃对准。
“将军有令,将人都押下去。”苟逞寒声道。
“是——”
“……”
“哈哈哈——”
阿巳被剑舞的气氛感染,痛饮数杯,已有大醉迹象,摇摇晃晃走到晏骜川跟前,抱住人的肩膀,“晏将军真是厉害,让我等好生佩服。”
“摄政王过誉了。”
晏骜川一边笑着应付,余光一边落在宋枳软的身上,瞧见小姑娘暗暗松了口气,嘴角越发上扬。
昭华将两人眉来眼去看在眼里,心底因为方才那场剑舞而激起的心潮澎湃,顿时化为虚无。
但同时也笃定了一点。
晏骜川如此好,她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晏将军当真是英勇。”
司马珞的笑声从旁传来,晏骜川闻声一顿,撞见人笑盈盈的目光,“我都佩服晏将军。”
“三皇子,您就别折煞臣了。”晏骜川掀开眼皮子,眸底泛起寒芒。
“今日,摄政王喝的有些多了,先将人扶下去休息。”司马帝吩咐道。
“晏将军,下回我找你讨教,还望将军不吝赐教。”阿巳抓着晏骜川的肩膀,醉醺醺说道。
晏骜川微笑颔首,“自然。”
阿巳被人搀扶下去,望着帐内百官,司马帝瞥了眼一旁静候的臧公公。
“官家不胜酒力,奴才先扶您回去休息吧。”臧公公连忙走过来道。
文武百官连忙起身行礼,“恭送官家——”
晏骜川一同抱拳作揖,只是被对方从半空中抬起来。
“晏将军,朕不胜酒力,你扶朕回去吧。”司马帝这一声,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才金吾卫所表演的剑舞很是精彩,官家若是要封赏,大可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够晏骜川的颜面。
偏偏要将人带走,倒像是有什么隐情,百官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
宋枳软的视线落在晏骜川的身上,很是担忧。
“是。”
晏骜川倒是没有太多情绪表露,径直搀扶住司马帝,便往帐子外走。
“你别担心了,没事的。”宋珍瞧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又看宋枳软愁眉不展的模样,低声安抚。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心内默默期盼着,司马帝不要看出来金吾卫的古怪。
“……”
待晏骜川将司马帝扶回去,静谧无声的大帐内,只剩下两人相对。
方才在百官面前佯装称醉的司马帝,并无醉态,很是清醒地立于上座,目光如水,意味不明地盯着帐中一动不动的年轻人。
“晏骜川,先前朕知道你胆子大。”
司马帝眯起眼来,语气越发肃寒:“可是朕没有想到,你胆子这样大。”
帐中年轻人,撩开袍子,半跪在地,“官家,臣知罪,请官家恕罪。”
“你知罪?”
司马帝重重拍案,是质问:“你何罪之有?”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大帐内的气氛恍若降至冰点,一立一跪,却寂若无人,悄悄冥冥间,年轻人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