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件事晚点再跟您解释……”
谢承玉说着,就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趁着这混乱之际,朝着夙文帝的方向持剑刺来。
“小心!”
谢承玉再次将夙文帝推开,与那黑衣人缠斗起来。
然而黑衣人却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他出手狠辣,给谢承玉下的是步步杀招,为的只是让他不要在他跟前碍眼。
黑衣人的目标是夙文帝!
谢承玉又岂能让他得手,虽黑衣人武力高强,但谢承玉也不弱,二人打了个有来有回。
那黑衣人眼神赞赏地看着谢承玉道:“谢大人,若你不是大周朝的人,我还真想和你做个朋友。”
“二皇子谬赞了。”
谢承玉也冷笑一声,直接道出他的身份。
云鹤倒是有些意外,“哦?原来你知道我是谁了?既如此,那我也就不瞒着了!”
说着,云鹤揭开面上的黑布,露出他的面容来。
当看清他的脸后,一旁的夙文帝道:“云鹤,怎么是你?!”
云鹤淡笑道:“为何不能是我?”
“身为大云的皇子,你竟敢对朕下手,你可知这会引起什么后果?!”
“我管他什么后果!我只知道,你大周害死了我的妹妹云雁,今日我就是来为她报仇的!”云鹤说着,剑招再次狠辣地朝着谢承玉招呼去。
他想要杀夙文帝,就得先把谢承玉这个碍眼的人除掉!
谢承玉运气提剑与他相斗,这次他感受到了云鹤要杀他的决心,自然不敢大意,在缠斗中他发现了云鹤的一处破绽,便要向他出手,却在这时,他忽地感到心口一痛。
持剑的手一阵无力,身法也跟着乱了。
谢承玉抬手按住胸口,想要自己镇定下来,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眼前一片模糊,他连忙急急退去,避开云鹤的杀招,可他的异样却还是引起了云鹤的察觉。
只见云鹤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向谢承玉的心口。
“玉儿,小心!”
夙文帝见状,大喊道。
眼看着就要刺中,忽地斜刺里一把剑挥出,接住了云鹤的杀招。
只见一袭白衣翩翩落下,来人手持长剑,身姿落定,乌发在空中散开,露出那张清俊儒雅的面容,一双眼眸如星般明亮。
看到他的出现,云鹤瞪大了眼睛,“是你?你怎么没有死?!”
来人正是裴渊。
裴渊冷冷地看向云鹤,道:“承蒙二皇子的陷害,我还没死,让您失望了。”
说罢,他抬手扶住谢承玉,问道:“谢兄,你还好吧?”
谢承玉倚在他身上,面上不住地溢出冷汗,“我没事。”
裴渊有些担心他,但此刻大敌当前,他也腾不出手来照顾谢承玉,只能看向云鹤道:“你现在的对手是我。”
“就凭你?你配吗?”
在云鹤的印象中,裴渊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与他对招,还差了点!
然而裴渊却道:“配不配,你看看下面就知道了。”
云鹤闻言,往祭祀台下看去。
只见随着裴渊的到来,又一大群士兵赶到,将云鹤的手下一一擒住,一下子就逆转了那本被云鹤占据的上风。
云鹤回过神来,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一大群人将云鹤包围,谢承玉咳着声道:“二皇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云鹤大笑了声,“谢大人,真不愧是你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中计了!
谢承玉这是给他来了一招瓮中捉鳖啊!
“不过我本来就做好了被擒的打算,今日栽在你手里,我认了。”云鹤一脸坦然,倒是一点都不怕死。
乖乖地被那些士兵擒住。
然而谢承玉却是冷笑了声:“二皇子不怕死固然是好,只是,依我所知,二皇子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是大云的二皇子吧。”
闻言,云鹤眼神一变,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你胡说什么?”
“我胡没胡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谢承玉看向夙文帝道:“陛下,这位二皇子云鹤,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是大云的皇子,他的母妃乃芙国曾经的皇后,在大云将芙国覆灭后,被大云的皇帝掳了去,而在被掳走之前,他的母妃就已怀了身孕,那人便是云鹤!”
“今日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想用大云皇子的身份刺杀您,好继续掀起大云和大周的战事,而他芙国也可趁机坐拥渔翁之利,报复大云皇室。”
“谢承玉,你以为你在编故事吗?谁会信你啊?!”云鹤显然没想到谢承玉能把他的老底都揭出来。
本来连死都不怕的他,这会儿倒是知道慌了。
夙文帝听了谢承玉所言,也问道:“玉儿,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自然有。”
谢承玉忍着心口的疼痛,上前去一把撕开云鹤手臂上的衣袖,露出他手臂上那朵赤陀罗花的刺青,向夙文帝道:“回禀陛下,云鹤手臂上的刺青,乃芙国的国花赤陀罗花,此花只在芙国皇室才有,这个刺青便可证明他与芙国有牵连。”
“谢承玉,你闭嘴!”云鹤此刻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夙文帝面色沉了下去,“岂有此理!区区一个已经覆灭的芙国,竟敢将算盘打到我大周头上来!玉儿,这人交给你去处理,我倒要看看他还想做什么!”
“是。”
“哈哈哈哈……”云鹤忍不住再次仰天大笑起来:“谢承玉,你别想在我身上审出什么来,我服下赤陀罗花的毒药,已经是第三个月了,这个毒,你应该很熟悉吧?”
谢承玉不由攥紧手心。
没想到云鹤竟也中了此毒。
“给我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云鹤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解药。从我刺杀夙文帝那一刻起,我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为了报仇,你竟做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云鹤惨笑一声:“只要能为芙国报仇,能为母妃报仇,死我一个云鹤又算得了什么!”
“好,希望你到了诏狱里也能这般想。”
谢承玉残忍一笑,“来人,将云鹤带下去!”
随着云鹤被带走,谢承玉那一直强撑着的身子,终于受不住,往下倒去。
“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