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岩带着他们从电梯井内爬上去。
回程的路上，孙胜文不忘吐槽道：“传送符被刘耀民给用了，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道具，要是往外拍卖，挣个几万问题不大。”
“怎么拍卖？”明皓天不解道。
“提升到四阶就开放拍卖功能了。龙牙已经是四阶，刘耀民还是三阶，有够废物的！”
孙胜文不忘嘲讽了一句，并向明皓天说教道：“年轻人，在这个操蛋的地方，你必须跟对人。跟着刘耀民这种老古板，他自己都畏畏缩缩，不敢前进，当队员的又怎么进步呢？
当队长，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仁慈的品格，只需要够强就足够了。
队长是领头羊，必须一直在前进，让队员在身后追随。”
明皓天跟着他们身后攀爬上去，能够盯着他们的后背，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香远海向我描述了一个自由的世界，但是根据你的说法，应该是一个弱肉强食，只有强者能获得自由的世界吧？像我和香远海，区区二阶也算是强者吗？我们去到你们那，会不会被欺负，遭到压迫呢？”
梁岩爬到加二层后，进去检查了一下。
其他人也陆续爬了上去。
孙胜文向明皓天和香远海说道：“反正你们都是队员了，提前跟你们说也无妨。我们高楼按照等级划分地位，等级越高，便能住在更高的楼层上，得到更高的地位，享受更高的生活待遇。
一阶零级是地位最低的一批人，不过也可能是纯新人，我们给他们五天的新手保护期，保护期内不受欺负。
但五天后还是一阶零级的话，那所有人都可以使唤对方，对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付出代价。只要不将人弄死就好了......弄死也没关系，不过是罚款罢了。
一阶一级地位稍微高一点，提升到一阶一级以后有十天的保护期，相同的规矩，保护期内任何人不得欺负。
超过保护期没能提升到二阶，那么二阶以上的人都能欺负对方。
保护期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都是增长五天。提升到二阶零级有十五天保护期，二阶一级有二十天，二阶二级二十五天。
我们高楼给了每个人充足的时间提升自己，只要你在保护期内有所提升，谁都欺负不了你。
这样的管理也人性化啊！你说残酷吗？目的不过是逼着大家成长而已，人都是要被逼的，不逼就没有压力，没压力就没动力，都是会懈怠的。
这套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龙牙如今身为四阶强者也是一样的，如果有人等级比他高，龙牙就得退位。”
“可是祟灾不是想参加就能参加，有时候还会失败。如果有人卡着时间参加，失败回来后，他们的保护期就会超时。
而在你们这套规矩下，大家都会盯着保护期，甚至就是在鼓励高阶的人欺负低阶的人。”
明皓天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敌对高楼的作风，必定会滋生出可怕的霸凌文化。
就像是现实里的棒子国服兵役，老兵霸凌新兵，新兵变成老兵后继续以牙还牙的报复给新兵。
孙胜文毫不在乎的道：“你要说霸凌问题的话，那确实会有，霸凌越狠，效果越好。知耻而后勇，也能给其他人警示作用。”
“那你被欺负过吗？”明皓天不禁问道。
孙胜文掀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后背上是像蜈蚣一样的多道伤疤。
“我们刚到达新的高楼不久，龙牙便提出了这套规矩，我们这些老成员多多少少都被龙牙鞭打过。
有一些老油条惜命不想提升的，我们已经提升的人，会联合起来一起欺负对方。
喝烟头泡水、学狗爬、钻裤裆、舔脚趾等等，多过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但你要明白，我们不是为了欺负人而欺负人。
我们在欺负对方的时候，也在激励着自己，如果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就必须提升起来。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屈服于强者之下并不丢人。
相反我们只有敬畏强者，追随强者，才能让自己变成强者。
从这栋高楼离开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得到了爆发式的进步，我们的高楼更是往云海之上盖了十八层之高！
龙牙证明了他的能耐，我们在他的带领下变得强大！”
刘耀民曾经跟明皓天说过，一栋高楼的高度是对自身实力的彰显。
越高的楼层必定会吸引来更多的注意，同时意味着有更多的闲置基料，才能将高楼越盖越高。
梁岩检查完加二层，继续往上攀爬。
“你们准备杀死刘耀民、威龙、威虎以及马洪，所有老成员吗？”明皓天继续询问道。
梁岩回头看了眼明皓天，“这得看龙牙的决定，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怎么？你对他们有感情？舍不得他们死？”
“我和诸葛夜之所以实力能提升这么快，他们给了我们帮助。刘耀民虽然作为高楼队长能力并不出众，但他是高楼中难得一见的好人，他知道香远海背叛，也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
我是觉得，只要你们没有造成太多杀戮，避免情况恶化，他会愿意乖乖的跟你们回去，适应你们高楼的规则。
他们的实力都很强大，高楼里最珍贵的资源，不就是人才吗？”
明皓天还在尝试着说服。
梁岩爬到加三层，顺便从祟书仓库中取出了一块平板递给明皓天，“密码是1405，你打开看看，再告诉我有没有这个可能。”
明皓天打开平板，平板上能用的应用也不多了。
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其中的相册，还没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仅仅是粗略的看了眼便吓得明皓天差点将手中平板给摔了。
明皓天不敢作出太大的反应，下一瞬就紧紧抓着平板，双眼溃散的对着屏幕。
梁岩离开去搜寻加三层。
孙胜文留下来，观察着明皓天的反应。
“这是什么？”明皓天问道。
“罪证，我们每个人都要保留自己的罪证，成为共犯，远比成为同伴要可靠。
为了证明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一旦发生点什么，例如有像刘耀民这种所谓的正义人士讨伐而来的时候，确保我们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样就能确保我们的人不敢背叛，增强凝聚力。”
“上面的都是高楼的成员吗？因为过了保护期被你们......”明皓天目光逐渐对焦，看着图册里面拍下来的男男女女，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
“一部分吧，对高楼里的人欺负得太狠，他们容易自杀，我们一般是在祟灾当中留下罪证。
刘耀民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他绝对不会跟我们同流合污的，不是不想留，而是留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