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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都在吃人?什么意思?

陈珩正欲询问时,忽然电梯开始自动运行了。

电梯门自动合拢了,陈珩退后一步,只见有人在上面的楼层按动了电梯,电梯正在朝着上方行去。

杨一说过,这部电梯是院长专用,直通院长办公室和地下的医务室。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意味着,院长正在乘坐电梯前往地下的医务室。

电梯已经开始下行,陈珩感觉自己面前的电梯正在疯狂摇晃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拍击着电梯门。

“你该走了。”

周焕斌忽然说道,他泛着光辉的手掌抓向了陈珩的肩膀。

电梯已经开始向下运行,陈珩知道电梯里并没有这一层的按钮,它不应该停在这一层,但他感觉这架电梯就是朝着这一层行来。

周焕斌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陈珩肩膀的前一刻,陈珩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电梯门后传来。

“过来。”

这个声音传出的瞬间,陈珩感觉时间被无限拉长,眼前看到的东西都变成了慢动作,周焕斌的手掌几乎就要触及陈珩的肩膀,但他的速度被放慢了无数倍,这一点点距离就成了无限。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陈珩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他冲着陈珩和善地笑了笑,他的动作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虽然男人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非常干净,但是不知道为何白大褂下沿一直不断地在滴落着粘稠的血液,他就站在血泊中。

“来,来我这里。”

男人说道。

他的声音带着极其强大的蛊惑力,陈珩几乎是本能地要朝着他走去,但陈珩狠狠地咬住了舌尖,硬生生靠疼痛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快……走!”

周焕斌的手终于拍到了陈珩的肩膀,那和神眷非常类似的光辉吞没了陈珩的视线。

“逃出病院的路是错误的,去找到是谁杀了我,一定要找到……”

周焕斌的声音开始变得若隐若现了起来,光辉散去,陈珩发觉自己仍旧站在安全通道的电梯前,通道中的灯泡已经不再散发红光,而是之前那一直在闪灭的白光。

“叮。”

电梯的大门自动关上,朝着上面行去。陈珩眼神一凝,立刻朝着通风管道跑去。通道并不高,他用力一跳抓住了边沿。

电梯在四楼停留了一会,朝着下方行来,陈珩也在这时正好将自己拉进了管道中,盖好了盖子。

但电梯这一次并没有在这一层停留,朝着更深处落去。

陈珩原路返回着,很快就爬过了管道,回到了食堂中。果然如周焕斌所说,所有的异变都消失了,所有诡异的红光都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陈珩听到后厨已经有了一些忙碌的声音了,他迅速盖好地砖,朝着外面跑去。他刚刚打开大门,保安队长就走了进来,陈珩来不及闪身,直接跟他对上了视线。

但保安队长好像完全没看到陈珩一样,他一边走着一边跟身边的保安抱怨着:“都说了那个电棒不要总开着,那个杨一就不听,这下好了,把档案室点着了。”

保安队长的外貌也变成了正常的模样,不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了。

“是啊,幸好火不大。”

旁边的人附和着,他们就这么从陈珩的身边走过了。

看不到我?

“你在我的臆想中度过了两个小时。”

陈珩想起了周焕斌的这句话,他转头看向食堂上方的时间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

周焕斌臆想的效果还在持续么?

陈珩立刻意识到这点,他不再耽误时间,朝着病房跑去,他抽空看了一眼一楼的档案室,只见杨一一脸阴沉地站在档案室前,火已经被扑灭了,他手上拿着一根新的电棒,不过这次没有通电。

陈珩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病房,一路上碰到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视他为无物。

地上的那一摊呕吐物还在原地,陈珩蹲了过去,扒拉了两下,发现里面的果然不是眼球,而是第一天自己服用的那种白色药片。

陈珩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他迅速跑到了床上躺好。

舒缓的音乐从外面传来,立刻有人敲响了房门。

陈珩转头看去,只见几个护工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他们看了一眼陈珩,然后打扫起了地上的呕吐物。

陈珩听见他们在那边嘀咕着:“自己吐的为什么不自己收拾啊?又不是没长手脚,一会还怎么让人吃饭?”

“好了好了,小声点吧。”

陈珩没有理会他们的嘀咕声,戴好胸牌走出了房间,他将被子扯了下来盖在了身上,像是一个斗篷一样。

他的身上满是伤口,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遮掩一下,不过他身为一个重度病人,在精神病院里披一床被子应该很正常吧。

陈珩特意路过了电视机,仔细去听机顶盒的声音。

那种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已经消失了,机顶盒里的摄像头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

陈珩走入了人群中,他这样的装扮果然没有引起任何的诧异。他顺着人群来到了食堂,这次他没有排队,径直来到了重度病人用餐的区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按了按额角开始整理刚才得知的信息。

首先,为什么周焕斌会拥有疑似神眷的能力?

陈珩思虑着,按照苟乐的说法,神眷是游戏通关的奖励,那么按理说,神眷只能由参赛者获取。而周焕斌的表现并不像一个干扰了游戏进程的参赛者,那么他的神眷能力是哪里来的?

其次,周焕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外面都在吃人?

是字面意思的吃人么?还是病院外发生了什么事?

陈珩想起了自己在档案室中看到的,这里大多数的病人都是被社会遗弃,或者没有稳定经济来源的。

这里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更像一个精神病人救助站。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么?陈珩眯了眯眼。

还有……电梯里的那个男人就是林院长吗?

陈珩对那个身着白大褂却站在血泊中的男人印象非常深刻,他似乎能够直接干扰到陈珩的思维。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陈珩微微皱眉,他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和索菲娅很类似的气息。

看来要去院长办公室看一看了。

“砰!”

陈珩抬起头,只见谭康重重地将餐盘拍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他一脸阴郁地看着陈珩如获至宝地一样披着被子坐在那里,冷冷地说道:“你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