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从梦中醒来,睁眼看向窗外。
又是一年春,草长莺飞,绿意盎然。
床头边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伸手拿过来,看了眼是何以安,接通。
何以安的声音充满朝气:“老大,今年咱们去哪春游啊?”
去年和前年都出去春游了,今年因为沈知然工作耽误,还没出去,何以安早就等不及了。
大学毕业参与工作后,见面机会越来越少,他一点也不想错过任何一次见面!
沈知然想了想,说:“去……去第三城区吧,前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一片湖,风景挺不错的。”
“好。”何以安偏头说了几句,又转过来,无语地说,“老大,温盈问你那边人多不多,她女明星瘾犯了,怕被人拍到丑照。”
“你别添油加醋,我只问了前一句。”
温盈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后就听何以安在那“痛痛痛痛痛痛”的叫唤起来,估计是又被抓小辫子了。
沈知然对他们之间的小学生闹剧已经习以为常,懒洋洋说:“人不多,那地方原先是属于某个小贵族的,前段时间他倒卖信息被抓了,现在资产充公,第三城区区长改成公园了,还没正式开放,正需要一些网红明星打卡宣传宣传,你们想去的话我跟他说一声。”
“好啊好啊。”温盈满口答应,“我要和姐姐拍情侣照,能带摄影师和化妆师吗?”
沈知然:“……”
去年同意她带摄影师,结果摄影师拍照瘾大发,围着每个人拍了上百张照片,连饭都吃不安生。
虽然事后姜蓝捧着照片说拍的好拍的好,但沈知然还是觉得麻烦。
沈知然无情拒绝,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前一周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昨天傍晚刚到家,就被某条蛇缠着这样那样,天亮了才睡着。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结婚第三年了,江珩比刚结婚那会还要缠人。
沈知然回想着昨晚,疲惫地闭上眼睛。
但刚睡下没一会,意识还迷迷糊糊,身后的床垫便陷下几分。
一双微凉的手搂住沈知然的腰,紧接着,腿也被缠住了。
江珩下巴搁在沈知然肩上,将人密不可分地搂在怀里,好像一丝缝隙都会让他不舒服。
沈知然差点没被他给抱窒息,轻轻踹他两下:“去,自己玩会去,我现在要睡觉。”
“陪我玩。”江珩还不死心,缓和了声音喊对方,“沈知然。”
“叫老公都没用。”沈知然顺手抽了个枕头砸他,“我被你折腾什么样了都,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我睡醒有你好看。”
见他真的有点恼怒,江珩没继续了,靠在一旁等沈知然醒来,顺便处理公务。
毕竟昨晚,他真的挺过分,沈知然哭得嗓子沙哑,床单都抓破了。
那也是因为太久没见。
——罪魁祸首在心里给自己找补。
沈知然大学毕业后就进了指挥部,起初隶属于贺山青的下级。
为了早点超过贺山青,沈知然起早贪黑,终于在今年年初成功跟贺山青平起平坐。
江珩本以为能多跟他亲近些,但上周沈知然去第三城区出差执行任务,他因为公事没法跟去,一整周都气压极低,周围的人都不敢跟他说话。
直到昨晚沈知然回来,江珩才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看了几页文件,江珩便看不下去了。
他悄悄将熟睡的沈知然翻了个身,面朝着自己。
而后挥开光屏,钻进柔软的被子里,悄无声息地靠在沈知然怀中,汲取他的温暖。
沈知然皱了皱眉,眼睛眯开一条缝,见是江珩,含糊地说了句“别闹”。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把人往怀里塞了塞,继续熟睡。
江珩勾了勾唇,将人抱得更紧。
……
沈知然彻底清醒的时候,时钟显示时间为下午三点。
他手背被江珩压得有点麻,伸手把江珩脑袋推开,慢吞吞坐起身。
江珩见他醒了,倾身用唇碰了碰他的脸颊,问:“要吃什么?”
“随便弄点。”
沈知然坐了会,才想起来何以安早上好像给自己打过电话,他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刚挂断电话那会,何以安发了信息来。
何以安:【老大,那我们现在去接你吗?】
二十分钟后。
何以安:【老大我们已经到了。】
何以安:【老大?】
何以安:【你又睡了吗?】
沈知然一时间尴尬不已,瞪了眼江珩,敲字回复:【马上,你们现在在哪?】
何以安秒回:【在楼下吃阿姨做的鲜花饼。】
看到“鲜花饼”三个字,沈知然一阵沉默。
他快速起床穿衣洗漱,没等江珩就往楼下跑。
生怕慢了一秒就出事故似得。
还好到了楼下,何以安和温盈都好好活着。
何以安鲜花饼吃到一半,见沈知然下楼,赶紧喊他:“老大!你醒啦!”
温盈忙着给一个小女孩喂水,没抬头:“早啊。”
沈知然看着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小孩,问:“我就出去一星期,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温盈:“……”
温盈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这孩子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