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姝身形一顿,看向乾清宫一侧,正缓缓走出几道人影。
正是二公主和三公主。
静妃大声道:“诸位将士,你们不想相信皇后勾结大臣,把持朝堂,可皇后本就是一个蛇蝎毒妇!”
“你们且看,此乃陛下之二公主和三公主!自二公主搬去南北所,日渐消瘦,本宫身为二公主之母,瞧着是在心疼,私下问了孩子,才知道竟然是皇后暗中苛责,二公主私下里三番五次向本宫哭诉,可本宫同样是皇妃,如何越的过这毒后去?”
静妃静静地站在那里,泪水如决堤之水一般从她的眸中奔涌而出,一滴接着一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可怜本宫的二公主,年纪轻轻就落下了一身伤病!”
“毒后!你这个毒后!”
静妃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已被泪水淹没,她凄厉地哭喊着,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她紧紧地抱住二公主那娇小的身躯,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二公主苍白的小脸上。
这副模样,若是赵臻姝不知情,当真要被蒙骗了。
赵臻姝微微眯起眼睛,道:“把二公主抱过来。”
“不要,本宫的孩子,本宫的孩子。”静妃顿时激动起来,在赵臻姝靠近的时候,压低声音道:“赵臻姝本来一个乐窈就苦就够了,可你偏偏逼得我让两个孩子受苦,都是因为你,赵臻姝,你怎么不去死,只要你死了,这些公主们就不会受苦了。”
荒谬!
静妃疯了!
赵臻姝抱过二公主,避开外男们探究的目光,把衣袖拉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毓琼本身是有一些浮胖的,可如今,她洁白的手臂上露出了清晰的伤口,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肉,进而变得瘦弱起来。
赵臻姝眼底充斥着一片血腥,她不敢想象,如若乐窈被这样对待……
静妃得意的笑道:“赵臻姝,你不是最在意孩子吗?你看看都是因为你,她才这样的。“静妃说罢,一个踉跄向前扑倒,大声喊道:”皇后,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你残害了三公主还不够,难道还要残害二公主吗?”
众人那眼神一变,看着赵臻姝的神情顿时产生了变化。
莫非赵后之贤名是假的?
“皇后娘娘,我瞧着公主的确瘦弱,莫非你当真有意苛责?”
“到底不是亲娘,哪里能像待自己的孩子那般?”
“可不是,……”
静妃听着这些言论,心头一喜,道:“诸位,若是本宫一人之言不可信,那三公主呢?”静妃指着三公主道:“丽贵嫔,你难道还要看着这毒后兴风作浪吗?”
丽贵嫔一咬牙,抱着三公主走出来,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没办法了,你在后宫为非作歹,虐待庶出的公主皇子,臣妾实在是害怕啊!”
“臣妾只害怕,有朝一日,就连臣妾都遭了您的毒手,臣妾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不得不揭露您的罪证。”
“诸位大臣将士,你们若不信,大可亲自察看三公主的病情。”
说罢,丽贵嫔一手掀起三公主的衣袖,露出各式各样狰狞的疤痕,新旧交替之下,着实恐怖!
赵臻姝看着眼眶泛红。
丽贵嫔,竟然这样虐待三公主!
福王趁机道:“一人之言不足为信,可陛下的两位妃嫔都站出来指责皇后,难道还能有假吗?”福王心里又有了底气,大声道:“什么贤名,本王看,不过是这妖后故弄玄虚的手段,什么肱骨之臣,不过是皇后的裙下之臣。”
“将士们,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妖后把持朝政,残害皇家子嗣,还不跟着本王清君侧!”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相辉映,御前禁军将赵臻姝等人团团护住,而福王等人则在众军士的簇拥之下,慢慢向前逼近,直到退无可退。
赵臻姝看着静妃等人,当真觉着可笑。
这么久了,福王就没有想过为何禁军迟迟未来接应?静妃就没有想过为何她能够轻而易举的来到乾清宫?真是愚不可及。
她拖延着时间,终于等到了静妃现身,总算没有白费苦心。
她说过,她要静妃付出代价的,如今报应要来了。
赵臻姝摇摇头,道:“静妃所说,一派胡言。福王所说,更是子虚乌有之事,诸位大臣,你们不是要进乾清宫吗?”
赵臻姝侧开身子,将乾清宫的大门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伸出手指着朱红色的大门道:“本宫如今也不拦着你们了,乾清宫的大门就在这里,你们若是有胆子,便推开它,迈进去。”
“只是可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赵臻姝如此的坦然,这一瞬间,反倒是让静妃等人迟疑了。
福王等人的步子一顿,疑惑地看着赵臻姝。
皇后此前那般拦着众人,如今就这般轻易让开了?
赵臻姝挥了挥手,示意禁军等人让开一条路,道:“路就在这里,福王,你敢吗?你敢进去吗?”
“静妃,你敢面对陛下吗?”
陛下!
没事?
静妃心头一慌,眼神紧紧盯着乾清宫紧闭的大门,心跳如鼓。
福王亦是这般慌乱。
无论是清君侧还是勤王救驾,有一个大前提就是陛下真的已经不省人事。
若是推开这扇门,陛下正坐在龙椅上,又该如何?
可他们如今还有退路吗?
静妃咬咬牙,道:“福王,如今你我还有退路?走进去,拿出圣旨,昭告天下,洛阳之地依旧是你的封地!”
如此重利之下,福王不再犹豫。
吱呀一声,仿佛不是响在门框上,而是敲在众人的心头。
阳光霎时间透过门框,照射入乾清宫内,众人定睛看去,那高高的龙座上并无一人。
陛下不在!
静妃欣喜欲狂!
连带着丽贵嫔和晋郡王都长舒了一口气,她们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