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遥下意识摇头,“不是!”
如果被别人剜珠,鲛人身体和鲛珠会同时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她见到女儿干瘪尸体时,鲛珠就在她身边,很明显,是蓝灵儿自己所为,空气中还残留着鲛人天赋的痕迹。
她便猜到了女儿应该是趁人之危想强行与沧余结契,失败后不甘剜珠而亡。
也明白她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
但如果没有这个异族雌性的插足,蓝灵子作为鲛族最漂亮的雌性,自会受到全族雄性的优待,她也乐见自己女儿与沧余走的近,也天真的以为既然沧余对她特殊,肯定也是存了几分心思的。
只不过碍于他特殊体质,不能与雌性接触,两人便没办法进一步发生关系,只能不远不近的保持距离。
但她始终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总有一天,沧余会克服这种疾病,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一起!
万万没想到,沧余只是去了趟交易大会,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不仅能与雌性接触了,还心系他人。
女儿被赶出来她不是不知道,也劝过,谁知道事情居然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不敢找沧余算账,只得找这个异族雌性的麻烦。
好不容易等到沧余出门,她便马不停蹄找上门来给蓝灵儿讨个公道。
夏桑事不关己的耸耸肩,“这不就得了,既然不是我,你不去找罪魁祸首,反而把这么一口大锅盖在我头上,脑子有病吧?”
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蓝遥顿时怒火中烧,她愤怒地直起身,一脚踹翻了凳子,双眼通红的死死瞪着她,身体因为怒火微微颤抖着,声音尖利刺耳,仿佛要将所有的过错和愤怒发泄出来。
“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沧余跟蓝灵儿结契是板上钉钉的事!她的死难道没有你的责任?”
夏桑坐在床上,冷笑一声,“道德绑架这一套对我没用,如果你认为我是心慈手软之辈,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慢吞吞起身,扶起滚落在脚边的凳子,上面镶嵌的蓝宝石掉了一颗,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目光落在蓝遥的衣服首饰上,眼中鄙夷倾泄而出。
“还有,我劝你最好控制好脾气,打砸之前看清楚,这屋里的东西有没有你能赔得起的!”
蓝遥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你……你少吓唬我!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害死我女儿的事,你是不是心虚想要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没门!”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杀人凶手,是你逼死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那么漂亮,那么听话,又那么怕疼,如果不是你的介入,她怎么敢剖珠自杀?”
夏桑把摔碎的蓝宝石面无表情捡起放在了桌上,口吻淡淡道:“照你这么说,你没教好自己的女儿,岂不是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有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想道德绑架她,门都没有。
蓝遥目光扫过摔碎的蓝宝石,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这丝心虚就消失不见,“我女儿很好,鲛人皆痴情,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死也只为一人而死,不像你们陆地上的雌性,一辈子被无数雄性沾染,肮脏随便又薄情寡义,自是无法理解我们鲛人的痴情。”
“我女儿的教育没有任何问题,她漂亮乖巧,善良痴情,没有任何缺点!”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破坏了原本美好的一切!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这个卑贱的恶心雌性,就活该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夏桑被人戳中痛脚,心中有些恼火。
她确实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比起鲛人的纯粹和痴情,她显得卑劣又恶心,蓝遥的指责并非半点道理没有。
不过这又如何?
沧余是活生生的人,他愿意与谁结契是他的自由。
如果他心里真的有蓝灵儿,绝对不会弃之不顾,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蓝灵儿之死,她很同情,但不是自己的罪,她也不会往自己头上安。
夏桑沉下脸,“是,我是没有你们鲛人痴情,可那又如何?”
“得不到就去死,只能说你们心理承受能力弱,与爱不爱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该看着他幸福,而不是强逼着他不幸福!”
前两句夏桑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后一句不过是pUA。
狗屁的看着他幸福,别说人做不到,就是抛弃了七情六欲的神仙也不一定能做到。
不过pUA确实有效,蓝遥半天想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底气不足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吗?我强词夺理?你怎么不说你女儿不中用?你不是说她聪明美丽善良,没有一丝缺点吗?既然她这么好,怎么连个雄性都拿不下,而去窝囊的自杀呢?”
“你……你竟敢侮辱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
蓝遥差点被气疯了,怒目圆睁,三两步冲到夏桑身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却被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握住了手腕,“说不过就打?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蓝灵儿那张扬跋扈的性格真是像极了啊!”
手腕稍稍用力,便将蓝遥推倒在地。
不顾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顾自坐在床上,继续手上的活计,“如果不想找麻烦,我劝你赶紧滚!”
不然等沧余回来,就不一定这么好说话了。
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善心,看在她死了女儿的份上,饶恕她的无理的。
按照鲛族规矩,她就是未来的族长夫人,在鲛族的地位举足轻重,就算是现在,也仅在三人之下,千人之上。
蓝遥过来找麻烦,不算打砸的财物,光以下犯上就够她喝一壶的。
“啊,啊,啊,小贱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给我等着!”
“是吗?你想杀了谁?”
沧余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蓝遥撒泼打滚的场面,而他担忧的小雌性则好好的坐在床上,给他做衣服,本该美好的画面被这个糟老婆子破坏的干干净净。
最令他介意的是,他讨厌任何人不经允许进入他的领地,尤其是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