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时刻谨记易宗游那句话:小区大门是你家的?
电梯和楼道都不是他家的,所以自己并不打算发表意见。
直到易宗游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开锁开门。
甚至已经抬脚有了要往房子里走的趋势。
余景忍不住开口。
“这是我家。”
“我知道,怎么了。”易宗游很是理所当然。
“......”
余景呆滞地堵在门前,又重复,“这是我家。”
“然后呢。”
“......你好像不太方便进来。”
“你刚刚不是说台风天危险,让我尽快回家吗。”易宗游问。
余景:?
他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我是说让你回风华悦府。”
易宗游轻了下挑眉,“你竟然知道风华悦府,是之前去过吗?”
好像又被对方骗得绕进去了,他摇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水甩干净。
还没有找到相对的策略,易宗游又摆出一副商人上桌谈判的模样。
“既然你去过我家,那我现在也能来你家,公平一点。”
“......”
余景把嘴都咬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这话好像听起来没什么错。
易宗游盯着他润泽的唇看了一会,直接越过房子的主人径直往里面去了。
余景:“……”
客厅没开灯,光线昏暗,很简单的一室一厅规格,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皂香。
“我要换鞋吗?”易宗游开始礼貌。
“啊,我找找有没有你的码。”
余景拍开灯,在玄关处的鞋柜开始翻。
他记得当时这些东西都是陈策帮忙买的,有两双拖鞋都比较大,易宗游应该能穿。
“找到了,你穿这双吧。”
易宗游垂眸看着他。
“这是谁的。”
“……”
余景啊一声,似乎没反应过来。
“这是新的,没人穿过。”
易宗游依旧不为所动,“如果我不来,这鞋准备给谁穿。”
余景不明白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在自己眼里只要是新的就能穿,能招待客人。
“不给谁,家里的东西有很多都是陈策…我朋友买的,他买的尺码不合适。”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余景像只小猫一样蹲在地上,黑眸圆圆略带着些疑惑,眼巴巴望着人。
易宗游看着他润泽的唇,说。
“好。”
比汉堡还难伺候,余景心里默默嘟囔。
说汉堡,汉堡就到。
刚做完手术的它脖子上围了伊丽莎白圈,像是只小狮子,冲着门口的二人喵呜一声。
“汉堡,我给你买了小罐头。”
余景自顾自和它交流起来,他开了盒鸡丝羊奶罐头,倒进小猫的碗里。
罐头铁盒很锋利,如果直接让汉堡吃很可能会划伤嘴巴。
余景蹲在旁边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那姿态看起来也像只什么小动物。
软软的,折叠性会很好的那种。
易宗游走近,看着余景的发旋。
“你刚刚叫它什么?”
“汉堡。”
余景边解释边用两只手比了个圆,“就是可以吃的那个汉堡。”
表情好呆好萌,易宗游又问。
“怎么会取这个名字。”
余景咕哝道,“随便取的。”
说完又心虚地低下头继续看汉堡吃饭。
易宗游没说话,有的人真是天生就不太擅长说谎。
“你鼻子变长了。”
“啊?”
余景呆呆地看着他在自己家里开始巡视,先是在客厅简单绕了一圈。
客厅陈设简单由于刚入住东西没放很多,易宗游的脚步又开始往卧室探索。
余景蹲在地上继续摸汉堡的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他蓦地起身也往卧室走。
“你等……”
一下后面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看到易宗游已经拿起床边的相框。
是他们在悉尼那个夏天拍的照片,日落柔黄铺满海港大桥,映射波光粼粼的水面,余景弯起眉眼看镜头,身旁的男人看着他。
定格在那一刻的光芒简直要冲破玻璃相框。
易宗游很仔细地观察着,爱一个人的时候眼神不会说谎,他们之前大抵是已经相爱到了极点。
“你为什么私自碰我的东西。”
余景心虚使然开始炸毛,把相框从他手里拿回来,脑袋上顶着受气包三个字。
“不好意思。”
易宗游漫不经心开口,“我只是看照片上的人长得比较像我。”
余景咽下口水,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这不是理由。”
“那怎么办,我已经私自碰了你的东西,不然你也私自碰我一下?”
易宗游靠近,身上清冷的气息也跟着裹挟下来。
余景没出息地捏了捏指尖,耳垂几乎要红透。
“我不要。”
“真的吗。”
“真的。”
易宗游抬手在他耳朵上摸了一下。
“好烫。”
余景整个人都僵住,绯红如电流自他摸过的地方蔓延至脸颊,脖子。
心里像是冒出小人砰砰打起鼓,跳的很快。
“你……”他有些气羞,“你现在对谁都这样吗?”
“那倒没有。”易宗游似乎是在笑,“这是还给你的。”
窗外漫天的乌云黑沉,台风来袭后树上的叶子乱哄哄抖动,偶尔响起几阵闷雷快要把整个城市都吞没。
晚饭是易宗游做的,脑子失忆了这点厨艺却还在,奇妙非常。
幸好余景前两天囤了些菜,他担心台风天出不了门,就算不会做饭家里至少有储备粮。
“味道怎么样。”易宗游吃好后就一直看着他。
“好吃。”
“我之前会做菜给你吃吗。”
余景睫毛忽闪两下,思虑半天。
他要不要说,如果说了岂不是就变相承认自己经常去风华悦府。
“余设计师,聋了吗。”
“没。”余景呛了下,“问这个做什么。”
“很好奇,感觉你吃的挺香。”
看着他微红的耳尖,易宗游指腹在食指上缓慢蹭着,忍住不去捏。
“你之前也经常做菜的。”
“给谁。”
“......给我。”
“好。”易宗游唇角扬起,“知道了。”
吃过饭已经快八点。
狂风暴雨使得街上不少树木倾斜地不像话,地面更是脏乱,可雨势似乎才刚起来。
余景看着窗外忧心道,“你要怎么回去啊?”
“回哪。”易宗游坐在沙发上撸猫,语气淡淡的。
“回你家啊。”
余景十分担心认真,“不然让韩宁来接你吧,台风天太危险了。”
“这种恶劣天气出门会死掉的。”易宗游说。
余景没有反驳,他心里也害怕易宗游在路上出什么事,毕竟安全第一位。
可是放眼往自己家里看看,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卧室那张床和小小的沙发,哪容得下这位尊贵的神仙。
易宗游目光移到桌角的蛋糕上面,“谁生日到了。”
“没谁,我自己随便买的。”
“薛非寒说,你因为要约会,所以拒绝来参加我的生日聚餐。”
“……”
余景就知道发色不能决定一个人的靠谱程度,即使薛非寒表面上看起来正经了许多,背地里本质还是诡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