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润一直被洛冉冉养在自己的府里。
他尝试过许多次自杀,都被洛冉冉发现救了回来。
春天万物复苏,夜幕降临,虫鸣阵阵,洛冉冉倚靠在贵妃榻上,头发散乱。
杨润半靠在床上,看着洛冉冉。
“洛眠去了金鳞,如果他胜了,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洛冉冉看了一眼杨润。
“他可真难杀,难不成鸢儿在天有灵在保着他?”
“哈哈哈……”
“可真是可笑!”
“乔之鸢啊乔之鸢,我是在替你报仇啊!”
“要是没有洛眠,你和洛怀逸怎么会死!”
杨润少有的反驳了洛冉冉。
“如果先帝不曾在先太子薨世后,想把太子之位传给洛眠,或许,他们都不用死……”
“长公主,这事,怪不得洛眠。”
洛冉冉红了眼睛。
杨润错开洛冉冉的眼神。
“如果,当今圣上,没有杀父弑母强行夺位,他们也不会死……”
洛冉冉苦笑。
杨润说的这些她何曾不知呢,步步为营这么多年,可她依旧没能动过皇帝分毫。
不是她不想,是她没有本事。
杨润努力的撑起身体,认真的看向洛冉冉。
“长公主,你离开皇宫吧,忘记过去的种种,放过自己吧,去过你本应该拥有的快乐生活。”
“我离开?那你呢?”
杨润释然一笑。
“与敌国来往,这罪总要有人背,我自不能下地后,长公主你给了我太多的帮助,我……”
“我没什么能报答的,所以,你走,我留。”
洛冉冉没有说话。
“长公主,你就听我一次吧,你就为自己活一回吧!”
……
时光的车轮倒转,来到了洛冉冉小时候。
先帝洛怀逸是她的哥哥,从小就对她宠爱有加,母亲走的早,先皇后乔之鸢即是她的皇嫂,也扮演着她母亲的角色。
乔之鸢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温和,整个后宫在她的治理下一片祥和。
乔之鸢比洛冉冉大了十二岁,渐渐的,洛冉冉对乔之鸢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雏鸟情节。
洛眠是洛怀逸和乔之鸢最小的孩子,洛眠五岁那年,先太子洛城薨世,先皇洛怀逸痛心疾首。
不久后,朝廷中就有人催着洛怀逸再立太子,洛怀逸知道,那些人是大皇子洛轩的人,洛轩,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洛怀逸知道,这皇位如果落到了洛轩的手里,那么其余的皇子将会死路一条,所以他放出消息,太子之位即将传给年仅五岁的洛眠。
此消息一出,洛轩党羽并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反抗,反而安静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先皇洛怀逸戒备之心稍微放下了,可是一年后,先皇洛怀逸突然暴毙,先皇后紧随其后也离开了,洛轩作为大皇子,理所应当的登上皇位。
洛冉冉痛苦极了,二哥洛宇也就是湘王,被终身禁足在湘王府,洛眠突染怪病,被囚在宫内,整个皇宫在几日内瞬间变了天。
只剩她一人。
表面上宫里的奴才对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可是他们私底下最爱欺软怕硬。
一个朝代更替后,宫内对于先皇后乔之鸢的骂声渐渐出现,奴才们聪明着呢,知道当今皇帝不喜欢先帝先后,但是又不能直指先帝,所以,那些墙头草把矛头指向了先皇后乔之鸢。
本就失去情感依托孤苦无依的洛冉冉,再听到那些人的肆意谩骂,她无法承担这样大的打击,心理逐渐发生了变化。
一直到今日。
洛冉冉缓缓的摇头。
“或许,我也应该去见皇嫂了。”
杨润拼命的摇头。
“不行!不可以!”
“长公主,你还有一片大好的未来啊!”
洛冉冉笑道。
“心如枯木,何来未来?”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长公主,悠然贵人求见。”
洛冉冉自言自语。
“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而后大声问道:“一个人来的?神色慌张吗?”
门仆回答:“一个人来的,神色如常。”
“好,我一会就过去。”
门仆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悠然贵人?是不是你从乡野里捞出来的那女人?”
洛冉冉起身披上了衣服。
“对,六皇子的情债。”
……
悠然贵人这一路可是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毕竟她可不想让旁人看到她来找长公主。
前厅只燃着一根蜡烛,悠然贵人如坐针毡。
许久,洛冉冉走进前厅。
“这么晚了,你做什么?”语气里满是不悦。
悠然贵人把景贵妃找她,同她讲的话全盘托出,最后还不忘告诉洛冉冉,自己把锅扔给了洛墨笙。
洛冉冉听后缓缓坐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洛眠就不好弄,现在又来个景贵妃。
“她有没有告诉你,要你做什么?”
悠然贵人摇头。
“暂时没有。”
洛冉冉看着悠然贵人那副模样,便开口安慰。
“你不要怕,有我在呢。”
“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悠然贵人猛地跪地磕头。
“谢长公主!谢长公主!”
洛冉冉让侍女把悠然贵人扶起。
“你来我这里可有别人看到?”
悠然贵人用力的摇头:“没有人看到,我一步三回头,绝对没有人!”
洛冉冉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太紧张,一切有我在,我把你带进公里,我们就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知道吗?”
“好!好……”
“长公主,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
洛冉冉点头,而后让侍女给悠然贵人倒了一杯水,“看你那急躁的样子,快喝口水吧。”
悠然贵人千恩万谢,接过水杯。
“一会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些,不要被人看到。”
悠然贵人点头。
……
郝府,夜半灯火通明。
魏云躲在树后看着郝恒山的书房。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沈如宁同她讲的话。
“郝恒山根本就不爱你,他娶你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
“或许,郝川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洞房花烛那一夜,与你在一起的不是郝恒山。”
“你们只不过是郝恒山掩人耳目的工具。”
“我们,可以帮你,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