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还在纠结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沈如宁身后。
沈阔抬头,眼神从疑惑变成了冷漠。
沈如宁疑惑,这是怎么了?回头便看到了魏九昭。
魏九昭憔悴了许多,眼神里的那种痞气也荡然无存,如果看的仔细的话,还可以看到他的胡茬。
沈如宁早就发现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
没关系啊,只要他大哥开心就可以啊,人生一世,哪里来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束缚。
“大哥,你们聊,我去看看衣服……”
刚要转头离开,沈阔一把拉住沈如宁。
“宁儿不要走,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沈如宁可以感受得到,沈阔的手在微微颤抖,此时此刻,她当然会选择留在沈阔身边啊。
魏九昭看了看沈阔,而后向沈如宁行礼。
“方仪县君好。”
“不必多礼。”
而后魏九昭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锦盒,看盒子表面就知道不便宜,盒子上雕龙画凤,绣满了金丝银线。
“阔儿,这是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沈阔头都没抬。
“我不是说了要你以后叫我沈阔吗?”
魏九昭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沈阔,祝你生意兴隆。”
沈阔抬眸笑道:“祝福我收了,东西我不要!”
魏九昭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
“沈阔,我,我已经把她赶走了,真的。”
沈阔,化身阴阳大师:“赶走了做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才是最合适的。”
魏九昭往前走了一步:“没有,不是,你误会了……”
再怎么能言善辩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变得支支吾吾,畏畏缩缩。
“我知道我不应该骗你,是我处理的不够好,是我的错,阔儿,是我的错。”
沈如宁感觉沈阔拉着她手腕的手,抖的更明显了。
她很好奇,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宵节的时候不是还说和魏九昭出去玩吗?
沈如宁反手握住沈阔的手,冲着魏九昭笑道:“我哥忙了一早上,许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魏九昭把锦盒缓缓的放在桌子上,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离开沈记成衣铺后,魏九昭眼里的痞气再次出现,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开沈阔。
沈阔,他志在必得,这一辈子,沈阔只能和他在一起。
元宵节魏九昭回去就把那个表妹赶出了魏府,他后悔,在表妹来的那一天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赶走。
只不过那表妹的嘴巴太过于能说会道,把魏母哄的团团转,魏九昭本想抽空找个机会和魏母好好说下。
可是,机会没找到,却被沈阔看到了……
看到魏九昭笑吟吟的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表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魏母也从未看见过自己的儿子这样,吓得完全不敢讲话。
魏九昭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滚。
有时候暴力解决问题会比讲道理效率快许多倍,这么一件事,被拖成了这样大的误会。
沈阔的内心压抑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这使得他原地踏步,举步维艰。
沈如宁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支小巧的珠花。
这支珠花由紫晶和细金丝编制而成,通体晶莹剔透,花瓣流光溢彩,珠光闪烁。
“大哥,要不要我给你戴上?”
看到沈如宁手里的珠花,沈阔的表情好了许多。
“宁儿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
“我很喜欢,那就劳烦宁儿帮我戴到头上吧。”
“好。”
沈阔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宁儿,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啊?”
沈阔突然一动,沈如宁差一点戳到他的头皮……
“什么事?”
紫色真的很衬沈阔。
沈阔抬头道:“前几天父亲和我说,你二哥二月末就要回来了!”
沈如宁大喜。
“真的??”
太高兴了,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高兴,重生以来,所有的人都见了,只差二哥沈礼。
沈阔也非常想念沈礼。
“就是不确定哪一天,不管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怎么样?”
沈如宁点头:“当然好!”
因为这几天比较清闲,沈如宁就留下来帮忙,许多人都是冲着“方仪县君大哥”来的,如今方仪县君空降,使生意更加火爆。
金石斋。
这段时间,洛眠心里浮现出了一个疑问。
他的母亲,真的是因为先皇帝薨世而郁郁寡欢随之而去的吗?
本来他一直在查景贵妃,虽然之前沈如梦小像和神农门背后的人这两件事背后的线索都是指向景贵妃的,但,他总是觉得奇怪。
因为没有动机,所以洛眠想把景贵妃做这些事的动机找出来,但是,他挖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当朝皇帝在登基之前,也就是还是王爷的时候,同静远王联系非常密切。
当然,皇子有支持者很正常,但……
奇怪的点就在于,静远王当年是太子党啊!他当时可是非常反对洛轩称帝的,差点被砍头。
但是,这和洛眠母亲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年前,他把邻国的魅影叫回来后,便让他们四处找寻一个人,一个名叫作‘陶小月’的人,曾经在宫里当过侍女,在宫里名叫‘宝珠’。
宝珠是洛眠母亲的贴身侍女,和小洛眠关系很好,并把自己的真名偷偷告诉了他。
母亲去世后,宝珠被遣出宫闱,临走时宝珠和小洛眠说过一句话。
当年觉得很平常的一句话,如今想来,应该别有深意。
“院子里那颗桂花树啊,总是树静,风不止,怕是生了虫子,你要离它远些,不要去树下玩,要小心知道吗。”
好消息。
前几天魅影在一个村庄找到了宝珠。
坏消息。
但是宝珠死了,魅影到的时候,宝珠的身体还尚有余温,刚死不久。
在她的嘴巴里,魅影发现了一张用塑料胡乱包裹的纸条。
上面写着‘娘娘死前,宁方好来过。’
字体歪歪扭扭,看得出来,写的很急。
……
天色渐晚,沈记成衣铺开业第一天就大卖爆卖,好多版型的袍子,裙子已经断货了。
为了庆祝,沈阔给铺子里的人每人封了20两红包。
20两可以抵得上农民劳作一年的收成。
最后只剩下沈阔和沈如宁二人,买了一些酒菜,两个人开启了庆祝模式。
沈阔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许多酒。
他说他开心,铺子越做越大,生活越来越好,他开心,他高兴,所以他喝酒。
可是沈如宁清楚,他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沈如宁与沈阔干了一杯酒。
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延续到胃,而后抬头问道。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