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没见过,青楼对我来说是传闻里的地方,我想看花魁跳舞,我想知道她们的舞蹈是什么样的?
我想看疯狂的男人为她们一掷千金的场面,既然有你在,那我应该是安全的,所以才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乔诗年说得很真诚,她看着慕卿尘露出有些憨态的笑来。
慕卿尘对此并不言语,只是等到了贤王府后,他让管家安排了两人沐浴换衣。
不过一刻钟乔诗年就擦着头发去见了慕卿尘。
“乔姑娘,你的头发?”
“我知道,身体发肤接受之于父母,所以我爸妈……我爹娘不介意我剪头发。”乔诗年无所谓的耸肩,“所以殿下,我们今天可以吃烤肉,喝冰镇果酒吗?”
“你不怕我了?”慕卿尘好奇打量着乔诗年,跟在她身后的春雪已经低着头站到一旁去了。
乔诗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闻纠说可以和你随意点,所以我就随意了点,你要介意我可以像之前你见到的那样恭恭敬敬仪态上挑不出毛病。”
“哈哈。”慕卿尘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调整表情,“乔姑娘的仪态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只是有些小瑕疵。”
“哦,我知道。毕竟我是初学者,能学得有模有样,能记住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已经很棒了!”乔诗年倒是没有自谦,很自然的夸赞自己。
慕卿尘也不知该些什么,他在乔诗年身上感受到了自信和张扬。
烤肉在乔诗年的指挥下顺利进行,虽然口感差了很多,但是三人还是兴致勃勃围在炉火边擦着汗,等待着肉熟。
“乔姑娘,你酒量如何?”慕卿尘看着乔诗年直接抱着大碗喝,不由担心询问。
乔诗年摆摆手,一脸得意:“你们这酒才十来度,完全没问题!和啤酒一个度数。”
慕卿尘听着她的豪言壮语,再看她酡红的脸颊,看向闻纠。
“很新奇是吧?不过就把姐姐这自由的状态借你看半下午,明日她会和以前一样。”闻纠看着乔诗年那不拘小节的模样,说道:“那位侯爷很关心你,生怕你出事,所以委托了我来让你见见所谓自由。”
“不怕我降罪于她?”慕卿尘低声说道。
“哦,我想你不会。你若怪罪姐姐无礼,最后受罚的是他。温文山有信物和字据留在我这,他会一力承担所有责任。”闻纠笑眯眯接过乔诗年递来的烤肉。
这里的酱料很简陋,只有酱油和蒜末,但是不妨碍乔诗年的兴致,她强忍着让春雪回去掐些辣椒过来的想法。
铁板上的肉滋滋冒油,烤肉的一缕缕白烟上升,盛夏的灼浪逐渐消退,进入晚风轻拂的阶段。
“你俩在那嘀咕什么呢?”乔诗年起身,望着远处的夕阳,不由傻笑一声:“我给你们说,当年初入大学的时候,我可是超勇的,几乎喝趴了整个社团。所以,咱们来品酒吧。”
闻纠转头看向慕卿尘,笑问道:“不知贤王可否赏脸?”
慕卿尘看着将果酒一碗饮尽的乔诗年,嘴角微微上扬,“好啊。”
豪迈喝酒本是男子才会有的举动,但是乔诗年却是不顾女子的矜持,喝得这般豪迈。
他看着正在舔油烤肉的闻纠,只觉得在她面前,这个十三皇子也没了规矩。
规矩啊!
好在院里的仆人都被他给屏退了,不然这一幕传出去,将会掀起怎样的言论呢。
“还是果酒好喝一些。”乔诗年已经三碗下肚,一边吃着闻纠给她烤好的肉和青菜,一边认真看着慕卿尘。
“你知道吗?地球在这宇宙中渺小的仿若尘埃,在宇宙中存在着数以万计的星系。而在地球上的我们,也如同尘埃一般,我们不知自己的弱小,总认为人类是一切的主宰。
实际上,我们只是自然生物的一种,少了我们,地球还会少很多负担呢!”
乔诗年的声音柔和而又有着些许难过。
“我们总是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残忍,其实我们的痛苦从更高层次来看,就像是我们看蚂蚁一样,一只蚂蚁断了腿,一只蚂蚁被踩死了。
贤王殿下,你应该为自己感到幸运。你瞧,在周国可是皇帝的弟弟啊!也就是在周国这个片区里,除了皇帝,你就是血脉最尊贵的人。
你享受了一个王爷的生活,为什么不能去接受一个王爷该受的苦呢?”乔诗年又喝了一碗果酒,她咂咂嘴。
“你是多么幸福的人啊!要真受不了,那就抛却王爷的身份,做个普通人,忍受地主恶霸的压榨,忍受所有的不公平!以你现在的能力要假死,没那么难吧?”
慕卿尘脑子有点懵,又觉得乔诗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我要是死了,会有很多麻烦。”
“比如说呢?地球要爆炸,还是周国没了你就不能运转了?”乔诗年问道。
慕卿尘一时间无言。
“所以,你理所当然的享受了王爷的待遇,却不能接受这个职位赋予你的责任?”乔诗年指着闻纠说道:“他要做皇子,所以就就算有再多不满,也要遵循他爹的命令来周国做质子。要是他不想当这个皇子,来这里受欺负就和他无关。”
“你是古人,结婚生子是你的责任,你在郁闷个什么劲?看你这状态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和父母亲对着干。
叫嚣着,我是个人,不是你们的木偶,你们别想操控我的人生!”乔诗年说着还不由嗤笑了一声。
慕卿尘面上的温和逐渐消失,他的声音微冷:“这不对吗?我想要拒绝我不想要,身为王爷,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乔诗年给慕卿尘将酒满上,笑着说道:“哈哈,我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类人。所以,不高兴你就说出来啊,不说出来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肚里的蛔虫。”
慕卿尘看着变脸极快的乔诗年,一时间找不到话。
夜里,虫鸣声显得格外清晰。
“我刚才给你说的是毒鸡汤,试图站在道德至高点来绑架你,让你履行你的职责。”乔诗年笑眯眯说道,“接下来我给你说的才是本次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