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佩。”乔诗年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有些不舍:“是书安哥哥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是他和那个谁出玩时在古城给我买的,玉的质地不错,应该也能卖不少钱,留给你做纪念了。”
闻纠看着乔诗年挂在他脖子上的玉,低下头,眸中流光波动。
“不了,还是姐姐留下吧。毕竟是你暗恋的哥哥给你的生日礼物,是很珍贵的礼物。”闻纠将玉还给乔诗年。
他从见到乔诗年开始,就看到她脖子上的玉佩,若非他的玉佩牢牢挂在脖子上,他都以为是乔诗年偷了他的玉。
所以他猜测,这就是乔诗年和他之间的联系,无论他在哪,乔诗年再次回来后都会出现在他身边。
“没关系,来这也这么久了,与你经历那么多事,我也要学会放下,说实话,我现在对书安哥哥和那个谁结婚都快没感觉了。可能在你的时代过得太刺激了,所以那些小情小爱也放下的差不多了。”乔诗年语气有些低落,但是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放松。
“殿下,到了。”马车外,小太监唤了一声。
闻纠起身,小声说道:“姐姐,我们该做好准备逃了。”
“嗯!走吧!”
“你们在外面等着吧,我陪殿下进去挑选即可。”乔诗年和闻纠在踏入成衣铺之前,乔诗年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公公和侍卫说道。
带头的公公面露为难的看向闻纠,见闻纠点头,只好说道:“那奴才们就在外面等着,殿下有事唤一声即可。”
“哇喔,这家成衣店好大呀。”乔诗年刚进去就被里面的衣服吸引,随后摇摇头让自己好奇心收敛些,小心翼翼扭头去看站在外面的太监。
随后选了两身不怎么起眼的成衣换上,又去偷看站在外面的太监。
闻纠熟练的将他们换下的衣服换成钱,随后拉着乔诗年从后门离开。
两人狂奔到一处巷子里喘着气。
“我,我们现在…应该不能去客栈住,先去外城,再换一身衣服。”乔诗年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觉得现在心跳的十分厉害。
她很害怕两人被抓回去,很怕被抓后,闻纠的一切行动受限制,然后被捆着送上前往周国的马车。
“不对不对,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情节来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应该留在内城。”乔诗年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她竟然在没有完整计划前就这样莽撞的带着闻纠逃跑。
看着乔诗年都快哭了的脸,闻纠牵起乔诗年的手:“姐姐,相信我,我能带你逃出去。”
“早上是你给我要出逃的勇气,那么现在我就带着你逃出城去。”闻纠牵着乔诗年走出巷子。
他们去了马市买了一匹老马,两人穿着最普通的麻布衣牵着马出了内城。
在外城又将马换成骡子和板车,装着菜出了外城,在天黑前成功出了京城。
在出城的那一刻,乔诗年就想抱着闻纠大哭一场,但是她忍住了,开始和闻纠絮絮叨叨起来。
将她觉得对闻纠有用的现代知识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闻纠,你要自由和快乐。”乔诗年讲到最后,忍不住擦眼泪。
“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要是早些知道,我就早些带你跑。”她说着就紧紧搂着闻纠。
在深夜,两人弃了板车和骡子,走山路。
漆黑的夜里要行路并不容易,但是乔诗年紧紧拉着闻纠的手,执着的要带闻纠离开。
她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最后,在乌云散去月光洒向大地,两人前行的路总算是容易了不少。
“我不知道去周国当质子会如何,但是我知道当质子很辛苦,丢命的可能性很大。你的爹万一又有不安分的心,你会死的几率更大。咱们就不做那什么皇子了,咱们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最后两人在一处废弃的凉亭里停下歇脚。
乔诗年喋喋不休了很久,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闻纠:“闻纠,对不起,我现在忽然想起要问你一件事。”
闻纠紧紧拉着乔诗年的手,忽地就见乔诗年语气郑重:“你愿意舍弃皇子身份吗?我一直忽视了你的意愿,我……”
乔诗年最后还有很多想要交代的话,可是,她忽然想起,这是古代,并不是现代,并不是她那个自由度很高的时代。
而古代最尊贵的身份出了皇帝就是皇帝的孩子,他们是全国百姓都不敢直视的存在。比起命比草贱的百姓来说,这个身份是高贵的象征。
闻纠咧嘴笑着,他耸肩:“无所谓,反正父皇已经决定牺牲我,就像姐姐你说的那样,我去了周国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活着做个普通人,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我能确定我会活着。”
乔诗年听完闻纠的话,心里那块刚悬起的石头立刻落地。
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她忘记了本人的意愿,普通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放弃自己皇子的身份吧,而她的现代思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还好,还好闻纠不是那种人,还好闻纠也知道反抗,知道自由和活着的重要性。
“闻纠,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下去。未来一段时间你可能会很辛苦,但是我相信你,凭借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过的很好。”
乔诗年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她紧紧抱住闻纠,眼泪顺着就流进了闻纠的脖子。
闻纠能感受到泪珠顺着他的脖子滑到肩胛骨,他能感受到乔诗年的真心,这个姐姐真的是个纯真的好人啊。
“你别担心,将来你一定会有爱你的人出现,你会有爱你的妻子,会有你的孩子。这段人生暂时会困难,但是你一定会走到平坦的路,一定会得到幸福。
我会一直记住你的,我会为你祈求,我会在我的世界一直祈祷你平安幸福。”
闻纠感受到紧紧拥抱他的乔诗年好像变得透明,触感逐渐消失,他看着面前的身影逐渐透明,最后如同一场梦。
是他一个人逃了,是他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岭。
乔诗年留在他身上的余温逐渐消散,他轻笑一声起身。
“真是个笨女人,我们怎么可能逃得掉。我怎么可能会逃,我怎么可能放弃皇子身份!”
闻纠捏紧拳头起身,拎起乔诗年放在一旁的包袱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