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祺问起了细节:“你是怎么做到的?”
卫韵儿:“皇帝夜醉的那一日叫了奴婢去弹曲儿,奴婢穿了浸了血的小衣去,之后就…”
燕祺皱眉,宫里的面具姑娘‘死’了是假,皇帝伤心夜醉也不可能是为了假的面具姑娘。
“皇帝真的喝了酒?”
“是,奴婢在陛下身上闻到了很重的酒味。”
莫非是因为陆清悦中了毒,无药可解,所以他才喝了酒排解。
燕祺拿不准,其他的都存疑,都可能有假,但卫韵儿体内半母蛊的反应可不会骗人。
“那日还有什么特别的?”
卫韵儿:“一进殿中,那异香就争先恐后朝人扑来,奴婢能感受到陛下体内子蛊躁动得很厉害。”
与半母蛊接触,却长时间不与半母蛊交合,子蛊自然一日比一日躁动得厉害。
“哦,陛下抱着奴婢时,还一直叫着悦儿两个字。”
燕祺双眸骤亮:“好,太好了,你真是本王福星,本王没有托付错人。”
卫韵儿羞涩地笑着:“没有王爷,奴婢也没有今日,奴婢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报答王爷。”
燕祺眼睛里燃起野心:“好,等本王坐上那个位置,本王绝不会辜负你。”
陆清悦脸上的伤完全好了,她回去看望了爹爹。
陆回真真切切看到她没事儿,才真正放下心来。
随后她又去了怀国公府,叶氏等人拉着她的手,好一通喜极而泣。
最后,她去了位于东市的骡马市,买了两匹小马。
风璃在府里当马夫,她总得给她找些活干,否则岂不是白白让人起疑。
辗转了一天,陆清悦才回到府邸,她一边净手,一边问。
“事情办得如何了?”
红棉递上帕子:“已经办妥了。”
陆清悦笑了笑:“好。”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段嫆自己动手作死了。
她动手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但段嫆自己作死,就与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有了她给的东西,相信孟素轻很快就能拉段嫆下马了。
毕竟孟素轻已经熬不起了。
按理说,孟素轻应该比段嫆有脑子才是,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段嫆给算计了呢。
果不其然,孟素轻拿到铁证后,便迫不及防揭发段嫆的孩子是与人苟合,逼段嫆滴血认亲。
段嫆使了手段,顺利混了过去,她正要得意洋洋时,却发现孟素轻唇边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段嫆气急,对着郡王和郡王妃道。
“母亲,她今日这般陷害我,陷害我和天良的孩儿,请母亲给我一个公道,绝不能轻饶了她。”
不料,郡王妃寒着脸反问:“段嫆,这孩子真是天良的孩子?”
段嫆指着碗中的水:“当然,这两滴血分明已经合到一起了。”
孟素轻笑了:“这碗中的血并不是天良的血。”
段嫆愣住了,磕磕绊绊道:“你,你说什么?”
孟素轻畅快道:“这碗中的血不是天良的血,是与你苟合的奸夫的血。”
段嫆面色大变,此时郡王,郡王妃,周姨娘,还有赵天良的脸黑了一大半。
赵天良怒指着她:“好你个贱人,竟然敢给我与人通奸,还生下了这个孽种,来充作我的儿子!”
段嫆颤抖着嘴:“不,不是的!”
郡王妃厉声:“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你还有话什么可说!”
周姨娘:“把那奸夫带上来!”
一个男子被捆着押了上来,一见到段嫆,就心肝心肝地叫着,还冲过去扑段嫆。
段嫆尖叫着推开他,并叫侍女帮忙,但她身边的侍女没有一人听她的话。
她以前经常拿自己身边的侍女出气,对她们非打即骂,再忠心的人也被打骂跑了。
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是郡王府的人,只听令于郡王妃。
郡王妃不下令,她们才不会动。
赵天良厌恶地呸了一声:“躲什么,厮混的时候怎么不躲,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
段嫆拼命大叫推搡,孟素轻在一旁畅快地看戏。
郡王妃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叫人拉开了那男人。
段嫆哭哭啼啼地拢好自己散乱的衣衫,恶狠狠地看向孟素轻,干脆破罐子破摔,将事情捅了出来。
“这件事儿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与人通奸,是她!是她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
“我一时糊涂,就起了换婴的心思,在外边寻了个男婴来。”
她哭着拍着自己的胸口:“我生下的孩子也是一个男婴啊!”
“他都快出来了,却被她残忍地害死在了腹中!”
在场人剩下的半边脸也黑了,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反转。
孟素轻轻飘飘道:“你可有证据?”
“当然!”段嫆叫了一个小丫鬟出来,“你说,是不是她给我下了药。”
小丫鬟仓惶跪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段嫆上前揪着丫鬟的耳朵:“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你敢背主!”
小丫鬟哆哆嗦嗦哭了出来:“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段嫆抽了她一巴掌:“小贱人,你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才变了说辞!”
小丫鬟捂着脸跪趴在地上,显然是吓怕了。
孟素轻:“除了你的丫鬟,你就没有别的证据了?”
那奸夫立马接话:“心肝儿,你当初说要与我双宿双飞的,如今事情暴露了,你就不想认了!”
段嫆急得大骂:“你给我闭嘴!”
她在犹豫,要不要供出王氏。
如果不供出王氏,那她这通奸罪就坐实了。
她咬了咬牙:“是我娘替我换的婴孩。”
郡王府的人都惊了,旋即一想,换婴之事,若没有人相助,不可能做得这么悄无声息。
只是没想到王老夫人也会参与这些龌龊的事儿里来。
王氏随即被不甚客气地请去了郡王府,在通奸和换婴之间,她想也不想就承认了。
“那男婴是我在西郊那边的一户人家那儿拿钱买来的。”
郡王妃要派人去求证,王氏很是为难,那儿哪还有什么证人。
段嫆认了下来:“不必去了,我当时担心事情暴露,就将那户人家灭口了。”
孟素轻:“那就是没有证据啦?王老夫人,你可不能为了保住自己女儿的名声,就犯糊涂蒙骗郡王和郡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