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翰轻蔑地“切”了一声,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
似乎有些遗憾自己未能用那更为震撼的桶装水来执行所谓的“惩罚”。
他一脚轻踹身旁那已空空如也的保温杯,金属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而冷冽的声音。
辰玖泗则双爪撑地,全身颤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刚从一场可怕的梦魇中惊醒,又似正凝视着无底的深渊。
汗水与泪水在他脸颊交织成细流,滴落在冷硬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绝望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滴都像是敲击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今天就让你知道惹了我的下场!”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响,震得辰玖泗耳膜嗡嗡作响。
“哈哈哈,陈思翰,你可别玩得太过火,别把辰玖泗玩死了,我可不想被他害惨了。”
此时,周浩然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房门传来,夹杂着一丝嘲讽。
他缓缓推开房门,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夸张的图案,下身则是一条破洞牛仔裤,脚踏一双略显脏乱的拖鞋。
周浩然的目光在辰玖泗身上轻轻一扫,嘴角随即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闹剧。
他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眼神中流露出对辰玖泗的轻蔑与不屑。
“说的也是,嘁,就暂时先放过你。”
陈思翰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其中夹杂着得意与不易察觉的狠厉。
言毕,他步履从容地走向门边,与周浩然并肩而立,目光齐齐投向了门口摆放的两只行李箱。
“你这是带了些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我呀?这不得让我们来看看。”
周浩然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抬脚,狠狠踹向地上的行李箱。
那无辜的箱子仿佛遭受了无妄之灾,瞬间被一股蛮力掀翻,箱内物品如遭风暴侵袭,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衣物、书籍、日常用品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这片狼藉之上,却未能带来一丝温暖,反而更添几分凄凉与无助。
辰玖泗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这一切,身体因恐惧而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周浩然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眼中闪烁着挑衅与不屑的光芒,他缓缓走向那些散落的物品,用脚尖轻轻拨弄着,每一次触碰都如同利刃般刺入辰玖泗的心脏,令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窒息。
“都是些什么破东西,没什么能用得上的。”
“你的床垫呢?”
陈思翰怒气冲冲地踢着散落的物品,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他一脚重重地踩在一本旧书上,书页顿时皱成一团,仿佛连这脆弱的生命也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踢向一旁的衣物,两件衣物像无助的羽毛般在空中翻飞,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增添了几分凌乱。
每踢一次,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心底生出阵阵寒意。
辰玖泗则默默无言,只是用颤抖的双爪轻轻揉着自己的头。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重新揭开尚未愈合的伤口,令他痛苦不堪。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早已逃离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身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与脸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泪痕。
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头发贴在额前,遮住了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
周围的一切喧嚣和嘲笑似乎都已远去,唯有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令人窒息。
“喂,问你话呢!你床垫呢!”
见辰玖泗默不作声,陈思翰的脸色骤然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大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向辰玖泗踢出了一脚。
辰玖泗的身体犹如失去控制的风筝,猛然向前扑倒,脸颊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令人揪心的沉闷声响。
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渗出,与额头上的冷汗、眼角的泪珠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他蜷缩着身子,双爪护住头部,仿佛这一姿势能为他带来些许庇护。
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与绝望,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躯的剧烈颤抖,似乎连生命之火也在这一刻摇曳不定。
然而,辰玖泗依旧保持着沉默,这更加激起了陈思翰心中的怒火,他右腿高高抬起,准备给予对方更加残忍的一击。
就在此刻,周浩然反应迅速,闪电般地抓住陈思翰的肩头,用尽全力将其向后拉扯。
陈思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险些失去平衡。
周浩然的目光虽依旧带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但其中却隐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喂,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出人命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嘁,那我没床垫怎么办?”
陈思翰语气狠厉道。
“跟我说话注意你的语气。”
周浩然的脸色突然一沉,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睛此刻却仿佛能喷出火来。
“行,知道了。”
面对周浩然此时的模样,陈思翰胸中的怒火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他紧咬牙关,脸颊因用力而微微鼓起,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几乎要穿透眼前的兽。
然而,周浩然的眼神却如冬日里的寒冰,锋利而冷酷,直击陈思翰的灵魂深处,令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控,陈思翰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
最终,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僵硬且充满苦涩,却也掩饰不了眼底的不甘与愤懑。
“这还差不多。”
周浩然的话音刚落,但他眼中的凶光未减,犹如暗夜中伺机而动的猛兽,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他脚尖轻巧地在地面划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珍贵之物。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被压得扁平的白色床垫,它在这片凌乱中尤为显眼,如同冬日雪地里突兀的岩石。
周浩然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用脚尖勾起床垫一角,微微一挑,床垫便如羽毛般轻盈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他的另一只脚旁。
“哝,这里。”
周浩然冷笑着说道,同时向陈思翰示意捡起地上的床垫,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眼中尽是轻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