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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娘,你得帮我,我打听清楚了,每日往阁里送菜的老头是个老实人,我给了他一笔银子,只求有机会他能把石头悄悄带出去。”

“到时不管是他养着还是让石头去街上乞讨,都比待在这里强。”

“咳咳咳。”

一阵咳嗽过后,若水抓住晴娘的手,“我是不成了,你帮我把石头送出去,行吗,就看在阿红的面子上。”说着,她又咳了起来。

“行行行,你别激动。”晴娘赶紧帮若水顺气,“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

若水努力压制住咳意。

“千娘不见了,就是跟何大出去后,阁里找了一天,到现在都没见到人。”晴娘用手指了指楼上,“正发着火呢,你可得把石头看紧了,别让她出去触霉头。”

“唉,这是遇见高人了吧。”若水终是撑不住了,慢慢躺下来,“千娘这糟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晴娘替她掖了掖被角,“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你看好石头就行,我得走了,现在阁里管的严,我也是偷偷跑过来的。”

床上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唉!”晴娘叹了口气,“石头,过来。”

石头哒哒的跑过来,她扬起小脑袋,“晴姐姐,你要走了吗?”

“嗯,会有大夫过来的,你娘睡着了,好好照顾她,别出门,外面有坏人,知道吗?”

“嗯,知道了!”石头重重的点了下头。

下午时,栓子来找了白知辛,他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激动之色,“姑娘,你说韩大夫会收我为徒吗?”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到时候爷爷带你们去,机灵着点,知道吗。”

“白姐姐。”邱书白低头走过来。

这小少年,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呢,“想好了?”

邱书白抬起头,坚定的说:“嗯,技多不压身,而且,我确实对草药感兴趣,我想学。”

“嗯,想学就好,你们过来。”白知辛悄悄给两人嘀咕了些什么。

“爷爷,我们提着吧。”

王卲越走越快,邱书白几乎就要跑起来了。

栓子想要接过王卲手里的篮子,可王卲挡了一下,“你们还小,提不动,稍走快些,要不然耽误时间长了,该跟不上吃饭了。”

“哦!”

最后,走到韩大夫家门前时,邱书白和栓子已累的气喘吁吁。

王卲整了整衣襟,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准备好了吗?我要敲门了。”

“好了。”两人深吸一口气。

啪啪啪,“韩大夫在家吗?”

“谁呀?”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随之,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

王卲一看,是个和邱书白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然后他慈眉一笑,“我们来拜访韩大夫。”

“那你们进来吧。”孩子转身跑进屋内,“爷爷,是来拜访你的。”

“我看看。”韩大夫走出屋子。

“这不是王……”虽然他去那边看过几次病,他们也见过几次面,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

“韩大哥!”王卲将篮子放在地上,拱手一礼。

栓子和邱书白也跟着行礼。

“哦,王老弟,屋里请。”怎么还提着个篮子,这不像是看病的呀。

王卲提起篮子,进屋后,“一篮子鸡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客气,客气,请坐。”难道是有事相求?韩仁礼接过篮子,放到桌上。

“韩大哥,实不相瞒,我带这俩孩子过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他招呼两人走上前来,“之前得益于你的指点,这俩孩子认识了些草药,近几日一直在山上采药。”

韩仁礼看到那个高个子的孩子,感觉确实眼熟,当时他好像就说了一遍草药的特性,这孩子就记下了。

“我见他二人对草药颇有耐心,所以就想让您看看,这是不是学医的苗子。”

韩仁礼这才明白过来,这是来他家拜师来了呀。

王卲轻咳了一下,于是,栓子走上前来,“韩大夫,我虽在草药上有些小聪明,可最先吸引我的却是那外伤缝合疗法,奈何我半点医术也无,并不能将那缝合疗法研究透彻。”

邱书白也上前一步,“其实,当时我们用头发缝合,实为权宜之计,最理想的应是用羊肠线,但我们也只是听说其名,未见其物,并不知道怎么制作这羊肠线。”

“还有就是缝合前得对伤口消毒。”

“消毒就需要酒精,也就是高浓度的白酒。”

两人一唱一和。

韩仁礼:好大一个饵!

没等韩仁礼开口,王卲又接过话来。

“说起来,这也是俩苦命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在这世上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栓子这孩子,都十四了,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唉!”

你要是收了,这俩就是你亲儿子。

王卲抬起袖子,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他真是把老脸都豁出去了。

韩仁礼:这钩我是咬还是不咬。

一盏茶后,三人走在回营地的路上。

邱书白有些不安,“爷爷,咱们这算不算是骗了韩大夫?”

“哪里骗了,你们对医学一道不感兴趣吗,学医后是不是就会和韩大夫一起研究酒精和羊肠线,咱们只是将实话换了种方式说出来而已。”

栓子也有些不安,不过按爷爷的说法,他们确实没说谎,对草药感兴趣是真,研究酒精和羊肠线是真,身世也是真。

“那爷爷,我们这是拜师成功了吗?”

“算是成功了一半吧,看你们日后的表现了,快跑,我听见敲锣声了。”回头他也把碗放到杨妮子那儿,真是的,刘老哥有这好办法,也不跟他说。

傍晚时,白知辛带杨军杨将去了存粮的地方,他们转了几圈后才找到那被石头堵住的洞口,待山洞通过气后,她又进去放了一千石粮食和五万斤面粉。

现在空间里还有一千五百石粮食,之所以没全部放山洞里,是怕万一山洞出什么意外,这空间里的粮食也能成为他们的退路。

下山时,杨将看着这虫鸣鸟叫的大山,惋惜道:“姑娘,咱们守着这么座大山,不打点野味真是可惜了。”

白知辛也觉得可惜,“这不是忙着盖房子,分不出人手吗,你可以现在去转转,有杨三哥陪着我就行。”

“好嘞。”

“你可别跑远了,天黑前回来,别让姑娘担心。”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下走去。

天黑前,杨将回来了,他身上挂了足有十几只野鸡,还有好几只兔子,他那笑声估计半个营地的人都听见了。

后半夜时,去运瓦片的人回来了,这次队伍派出了几乎全部的车,足有二十多辆,每辆车配三个人,由杨威杨武带队。

白知辛听见动静,就醒了,她走出帐篷,看见了众人疲惫的神色。

“姑娘。”杨威杨武走了过来,两人有些颓然。

云墨之安排好人做饭后也过来了,几人站在一起,气氛略显低迷。

“事情不顺利?”她很少在杨家兄弟身上看到这种情绪。

杨威动了动嘴唇,有些欲言又止,他不想在半夜说这种事,怕吓到姑娘。

“还真不顺利?”

“大哥,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