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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夫妻情深嘴粘粘,现在俺们这样是连基本的夫妻都做不成了,俺们的感情连猪圈里的两头公猪母猪都比不上啊!”

莞春草是越说越伤心,就要再哭起来,她说:“姨啊你就别回去了!他不跟俺说话,也不让俺说话,姨你再走了俺这日子可还怎么过啊……”

刘妈都不知道这个丫头哪听来的这些胡话,还能有人把自己比喻成猪的。

不过眼下看这丫头哭成这样,恐怕许慕余真对她甩脸色了。

虽然这丫头是为自己跟许慕余说两句好话,可许慕余不但没听她的还把她赶出来,说明她和许慕余的感情也就那样,根本就建立不起来。

人大概都是先想着自己的好。刘妈眼珠转了转,觉得既然莞春草和许慕余这两个人一直这么冷冷淡淡的,那她留不留在这里给于秀当眼线也没关系吧。

反正许慕余就不喜欢莞春草。

再看莞春草。她正抬起她黑黢黢的胳膊抹眼泪,哼哈哼哈个大嘴抽泣,粗鲁得没点女孩子样。这种乡下的野丫头能有什么别的心思,嘴上虽然都是荤话,但见识是一点没有,能做出什么来。

刘妈一直不理自己,莞春草鼻涕眼泪一起擦掉就去抓刘妈的胳膊,可怜地说:“姨,你真的,真的别回去了吧,俺男人舍不得你,你走了又剩俺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日子更凄凉了。”

被抓住胳膊,胳膊上有那么点凉意刘妈才扭头过来,看到莞春草可怜的模样,正要说点什么,又见这个丫头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莞春草说:“姨你想想,阴气能有多阴啊,就是手断腿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的。而且姨你要是被车撞了被盆砸了,俺也一样伺候你。就是你走路掉进下水道里跟俺男人一样摔断腿,坐轮椅了,那俺也不能看着你不管的姨。”

“姨你就留下来吧,就是死了俺们也给你送葬。”

“啊?”

刘妈还真当她舍不得自己,听到她说的这些,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特别是后面坐轮椅这话,是怎么听怎么都不舒心。

“春草啊,”

刘妈眼珠又转了转,把莞春草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说:“小余就是这么个人,他伤得太久了,脾气总是不好,你要体谅他。”

莞春草擦了一把鼻涕又抓住刘妈的手说:“那他这样俺、俺怎么体谅他啊,他连句话都不愿跟俺说!”

刘妈还在劝:“你都说了他‘这样’,就说明你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你心里还是惦记他的。这证明你是个好姑娘,是个不爱计较的姑娘。你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就让让他,由着他发个几次脾气就好了。你看姨这么多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他现在也没对我怎么样。”

莞春草擦擦眼泪说:“姨你说的也没错。”

“哎,这就对了。”

刘妈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说:“再说了,你们都结婚了,你也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之主,是这个家的天,忍忍就过去了。时间长了,他看到你的付出,总会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的,那时候姨在不在也是一样。”

怕他们觉得自己这个保姆在不在还真的都一样,刘妈又加上句:“姨在,作为这个家的长辈,你们吵架了我也能劝劝你们,就像现在。”

刘妈说完,莞春草果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擦掉眼泪擦掉鼻涕,又抓了抓刘妈的胳膊说:“姨你说的对,男人就是这个家的老大,俺吃点苦不怕啥,总有他看到俺的付出的时候。”

她看起来像算是想通了,站起来就要继续去伺候许慕余,还特别感谢刘妈:“姨,这个家里要没你,俺们都不知道该咋办。”

刘妈说哪里哪里,就是长辈才看得清这些问题。边说边起身送莞春草出去了。

看到莞春草擦干眼泪走回许慕余的房间,刘妈才放心下来,心里也想好了一些事。

想好了,心里不装事了,才感觉到胳膊一阵湿湿粘粘。

低头一看,莞春草这个死丫头刚才全把眼泪鼻涕抹自己胳膊上了!

莞春草!

房门被打开了,传来了脚步声,许慕余也把手再沉回水里。水纹带走那些鸭子让它们全涌到了浴缸那头,只有那只小乌龟不知好歹的还撞着人的胸口不会自己走开。

再推开来不及了,莞春草进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天洗好澡了吗。”

莞春草一回来就蹲下来开始捞那些鸭子,边捞边说:“瞧瞧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鸭子们,撞了我的天赔得起吗。”

阴阳怪气的。

许慕余抬起了眼。

莞春草捞完这群鸭子,就伸手去捞回那只小乌龟,捞起后没忍住还是拧了许慕余胸膛一把:“天天天,你还是我的天了!”

“……?!”许慕余猝不及防地被拧了下,疼得皱了下眉头,没明白她闹的是哪出。

莞春草也不解释把这些小玩具给全拿起来,洗干净许慕余就给扔床上,给人穿个裤衩让人面朝趴着就骑人身上去了。

许慕余面朝下躺着,没搞明白怎么了,莞春草就已经坐在他的腰上,什么东西还倒到了他的背上,凉丝丝的带着一股特别的草药味。

是莞春草带来的药酒,利好房事的那瓶。

莞春草把药酒倒在许慕余背上,就开始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揉搓,手上使了劲,牙也咬得紧紧的:“刘妈说男人就是一个家的天,说你就是我的天,让我事事都让着你,让你,我让你,让你!”

背上那一股推力不是开玩笑的,许慕余这样能忍痛的人,埋在枕头里的脸也不免疼地拧了起来。

“舒服吗?”

莞春草搓完他的背开始掐他的肩膀,问他:“我的天我的一家之主?”

肩膀上的疼痛让许慕余脸都皱起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许慕余埋在枕头里说了话,声音含糊不清,莞春草才停下手,爬下来问他:“轻了?”

莞春草整个人都趴下来了,许慕余也被压得完全喘不过气,最后是忍不了说了一句:“我不需要按摩你现在给我下来!”

“我有那么胖吗我。”

莞春草翻身从许慕余身上下来,随手甩了他屁股一巴掌说:“刘妈还说你是我的天呢,好了,现在让我反上天了吧。”

屁股被拍的那一巴掌不重,但羞耻,许慕余闷在枕头里的脸没能抬起来:“胡说些什么!”

莞春草只管说自己的话,摁着许慕余的后背,把人掐得脸都绿了:“还什么天地,老娘当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块做地呢!”

许慕余疼得表情都变了,还没法反驳反抗,他现在就是她发泄的工具。

莞春草又揉了一会,这好一会过去,她的手才轻下来,是真正在按摩。

背上腰上的药酒本来凉津津,被她一折腾逐渐有了热气,现在这么轻按,竟有些舒服。

许慕余疼红的脸从枕头里拔出来了,头也转过了一边,感受着腰上的舒适,这是许久没感觉过的。

能久违地享受到都是因为莞春草,想起她刚才的行径,大概是在刘妈那里不落好,许慕余余光向后瞥了眼,上下两片唇碰一块,许久过去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舒坦了吧。”

莞春草双手沾满了药酒,还有些得意:“我自学的。”

“不过没想到有一天用到了你身上。”

“没关系,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

许慕余听见背后的人说,她的语气里还带点盼望:“要是能让你好起来就更好了。”

两片薄唇碰在一起,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一夜过后,只是闪了腰的刘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