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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陛下。”

皇帝刚从关雎宫出来,便听得一道柔柔的声音从侧边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关雎宫的角门处,正捏着帕子咬着唇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不由得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你是?”

“奴婢是禾儿,是曾在皇后娘娘宫中伺候的。”

禾儿欠身行了一礼,声音柔软却口齿清晰。

“嗯,确有几分眼熟。”

皇帝点了点头,不由得又细细观察了一番她的眉眼,赞道:

“皇后很会调教人。”

“多谢陛下赞誉。”

禾儿偷偷抬眼看向皇帝,却不想刚好与皇帝打量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连忙垂下眼皮,可白皙的面颊上却立刻涌上红晕,看上去更是别有风情。

皇帝不由得捏了捏手指,状似无意地问道:

“皇后有什么事?”

禾儿连忙摇头,面上浮现出慌乱无措的神情:

“不是的,奴婢已被指去了吴姑娘处伺候。”

说着,禾儿又飞速地抬眸瞄了一眼皇帝的神情,补充道:

“就是陛下前些日子刚册封的县主。”

皇帝原本还在疑惑是哪个吴家,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吴芷莹那双大而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就浮现在他的眼前了。

“哦,那是吴姑娘有事吩咐你做?”

皇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禾儿面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眼睛直往他身后随侍的内侍和侍卫身上瞄。

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的,上前一步往皇帝的跟前凑。

“大胆!”

皇帝身后的内侍立即出声喝止。

谁料,被他这么一吼,禾儿像是吓破了胆子般的,“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好在,她虽然害怕到发抖,但话倒也说了出来:

“奴婢......奴婢是奉县主之命,来请陛下的......”

皇帝眼前的那双眼睛开始流露出柔情,他揉了揉指腹,轻声问道:

“你家县主现在何处?”

“揽月楼。”

皇帝大踏步地往前走着,禾儿捏着袖口,低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禾儿身量纤细,步子迈得又小,跟在皇帝身后显得格外吃力。

不一会儿,禾儿的额头就已经渗出细密的水珠,身形也与皇帝忽远忽近。

随着禾儿脚下的动作越发踉跄,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也在皇帝的鼻尖萦绕。

这让皇帝心底里的那把火也在幽幽地燃烧起来。

禾儿实在是赶不上皇帝的步伐,可又不敢开口叫皇帝放缓脚步等她。

于是,她眼睛滴溜溜一转,便计上心头。

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解释着:

“县主说了,以她的身份不能方便的出入宫廷,因此难得有机会入宫,让奴婢寻机请陛下前往揽月楼一聚,好多谢陛下对县主的照拂之恩。”

可惜,皇帝并没有因为要听清她的话而放缓脚步。

因为,皇帝此刻根本就无心在意她说的话。

终于,在禾儿险些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揽月楼的门口。

揽月楼,乃是建立在净月湖中心的一座幽静楼阁。

高高矗立在水面上,仿若有揽月入怀之情趣,故而先祖赐名为“揽月楼”。

“陛下,县主就在里头等您呢!”

禾儿上前一步,为皇帝打开门,然后便低着脑袋守在门口。

皇帝站在门口,探眼朝里面看了看。

果见一名月白色裙装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坐在窗边,里面扑出来暖融融的甜香。

皇帝摆手示意身后伺候的人留在外面,自己则迈步走了进去。

“你的丫鬟说,你有事要与朕说?”

皇帝走进去冲着窗边坐着的女子问道。

却不见那女子答话,也不见她起身行礼,不由诧异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她的肩膀:

“怎么叫了朕来,却不与朕说话?”

谁料,皇帝的手只是轻轻触碰到那女子,她便像是软了骨头一般地瘫倒在了他的怀中。

随着女子的靠近,那股子让人心头感到异样的甜香越发地浓郁起来。

皇帝不由自主地,低首轻嗅。

关雎宫。

荣贵妃扶着孙嬷嬷的手艰难起身,想到刚刚儿子的反应就觉得头疼。

毁了容的徐燕宜很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如果放任她占据着正妃的位置显然是对皇儿未来的前途有所阻碍。

好在徐燕宜还算有眼色,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是连皇儿的侧妃也配不上的,主动请辞。

不过,皇儿看上去像是动了真情,竟然敢为了徐燕宜违抗陛下的命令。

不行!

她必须好好地劝一劝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事情叫陛下知道了,惹了陛下的不快了!

“嬷嬷,你亲自去叫他回来,就说本宫有话要与他细说。”

荣贵妃吩咐身边的孙嬷嬷去叫人。

孙嬷嬷是一手看着皇儿长大的,算是他的半个长辈,素日里对他又多有照拂。

这个时候,自己的态度很明确,皇儿未必肯听自己的话。

可孙嬷嬷只是去请他过来,想来他不会连这点面子都驳情。

孙嬷嬷也知道二皇子的性子,扶着荣贵妃在榻上坐好,这才应声去找二皇子了。

荣贵妃独自一人坐在殿内,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二皇子和徐燕宜的事,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闷得喘不上气来。

不由得歪在榻上,樱唇微张,轻轻喘着气。

就在此时,孙嬷嬷从外面回来了。

荣贵妃的美眸在她的身上转了转,不由得皱眉道:

“就你一个?”

很显然,连孙嬷嬷都没能把二皇子叫过来:

“他怎么说的?”

孙嬷嬷踌躇良久,才缓缓道:

“二殿下说,让娘娘.......”

“你说,这个逆子到底说了什么!”

孙嬷嬷咽了口唾沫,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道:

“二殿下让娘娘多养养身子,莫要再为他的亲事伤神了......”

“混账!”

荣贵妃一听这话就气得眼前发晕,手掌愤怒地在桌几上狠狠一拍。

“娘娘仔细身子。”

孙嬷嬷心疼地拉起荣贵妃的手,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揉着她拍红的掌心,轻声劝道:

“二殿下如今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意,又是头一回对一个姑娘上心,难免头热了些,娘娘放缓些慢慢规劝着也就是了。

少年人就是这样,咱们越是拿长辈的架子劝他,他反倒越是来劲。倒不如先冷上一阵子,二殿下素来忠孝,不会想不明白娘娘的苦心的,娘娘也别太心急了。”

“本宫怎么能不心急!”

荣贵妃一想到自己儿子那张写满了执着倔强的脸,便觉得刚刚顺下去的那口气又重新倒了上来:

“你是没有看见,刚刚陛下都流露出徐燕宜不堪为妻的意思,他偏偏还一口一个心悦,陛下的脸都黑了!”

“从小到大,我倾注了多少心血在他身上,嬷嬷你是知道的!”

荣贵妃越说越激动:

“结果,就养出了这么个不知所谓的蠢货!徐燕宜那张脸就算只是当个摆设放在后院,本宫尚且都要嫌她丢了脸面,更不要说是做他的正妃了!

我这么多年的教养,难道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说着说着,荣贵妃又觉得自己的心口在隐隐作痛了。

孙嬷嬷见她面色苍白,连忙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瞧二殿下今日的态度,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娘娘还是别想着了。”

孙嬷嬷见荣贵妃一碰到二皇子娶亲的事就着急上火,连忙提起吴芷莹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倒是揽月楼那边,禾儿那个小丫头刚刚送来了信,说是一切顺利。

娘娘,可要去看一看?”

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荣贵妃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唇角勾起一个笑容,荣贵妃娇矜地抬起手腕,将手轻轻搭在孙嬷嬷的掌心,美眸流转与孙嬷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样的好戏,怎么能少了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