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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你在鹅鹅村做的那些恶心事,你还有脸来?”

原本,老老一辈是不该管小小一辈的事情,他近些日子也被老婆子耳提面命地叮嘱,说要是一一不小心来了,千万不要和孩子讲那些传闻。可如今见了南一,面色红润、神情精神,整个人状态好得不得了,一点也不像受传闻影响的样子。

不用多想,他马上便在脑袋里面转明白了。

有柳月和南宫阙这两个宠孩子宠得无法无天的父母在,仅限于南一哈,南一能有什么悔改之心?简直荒谬!

“姥爷,我,你,我……做什么了……”

一晃好几日过去,一晃像是回到那档子事没发生前的正常生活,南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源于父母对她无底线的纵容与溺爱,她早已经将她勾搭有妇之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自我疗愈堪比华佗在世!

“你做什么了?南一?你有脸问老子还没脸说!”

姥爷柳万里在面对南一时有多凶巴巴,一扭头在看向南星辞时,就有多和蔼可亲,“星辞,姥爷这还有大苹果,大香蕉,都是这几天新买的,姥爷去给你拿。”

快要过大年,每家每户存储购买的年货,数不胜数。

图个喜庆也图个吉利。

“好。”

南星辞乖顺地点头,姥爷伸手指了下她手里的橙子,“快吃啊,别傻站着,在沙发上坐。”

“嗯。”

南星辞应了句,姥爷柳万里笑着转身,出门去对面的库房里给南星辞搜罗好吃的。对于老老一辈的人来说,他们经历过饥寒交迫的贫穷与饥饿,能吃上口饱饭,能吃上点好东西,就算是顶顶好的事情了。

南星辞看着姥爷的背影,心中有点难受,胸口处憋闷得慌。

前世她做下的错事太多太多,遗憾也太多太多……

姥姥和姥爷,在她生命里,本该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却因为她被利欲熏心,而终年未尝得见,哪怕是最后一面,前世的她也没去……

“不是,凭什么啊?”

南一疯狂皱眉,柳月抬起的手放下又抬起,眼神犀利且充满警告意味,“妈,我,我闭嘴……”

南一惨兮兮地认怂,柳月这才收回快要控制不住的手巴掌。

晚间吃饭时,南一看着柳月对南星辞献殷勤,脑海中的不解疯狂上涨,却迟迟不敢多说一个字,现在全家的重心,像是一时间转移到南星辞身上,南星辞现在喝口水,大家都要担心她给呛到……???

“星辞,来尝尝妈给你炖的鱼,这鱼籽是你最喜欢的,你多吃点。”

“星辞,妈不会做‘拿膏’以后跟你姥姥学,咱星辞喜欢的,妈必须会做!”

“星辞……”

柳月一口一个‘星辞’喊得格外亲密,眼神之中全是赤诚的母爱,南星辞看着碗里堆叠成小山的碗,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以前她的碗里只有米饭,还是前天的米饭,只有来姥姥、姥爷这里,才会吃到新鲜的米饭。

至于桌上的饭菜,从前她在家里的时候,只有吃剩菜和剩菜汤的资格,要不是她够顽强,早不知被饿死多少回。

现在峰回路转,她和南一的身份两级转变,真……匪夷所思的离谱!

“您还是别给我夹了,我不敢吃。”

南星辞端起她碗里一筷子没碰的、全是柳月一个人给她夹的,直接扣在柳月空空的碗里,而后转身去厨房,将自己的碗,用洗洁精里里外外洗了个遍,这才回到饭桌上,开始吃饭。

“星辞,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呢?妈妈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这样把妈妈夹给你的菜倒在妈妈的碗里,妈妈该有多难过啊!”

“再说,妈妈又不会给你在碗里下药,你这么谨慎做什么?”

柳月理直气壮地问,南星辞连连摆手。

“您可别,我可不敢当,您在我米饭里面放巴豆放得还少吗?”

“又或者是让人长痘痘、过敏、起溃疡的东西,您还放得少吗?”

重活一世,南星辞不再打算唯唯诺诺,她打算听姥姥和姥爷的,把柳月和南宫阙对她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姥姥和姥爷说了,会给她做主。

而前世的她,被打压逼迫,早已经丢掉将一切坦白的勇气,她很怂,在柳月和南宫阙面前,怂到骨子里的那种,就像是小鸡见了老鹰,只有低微的份儿。

“什么?!”

江桂兰啪嗒一下,手中的筷子砸落在地上,审视探询的目光紧盯柳月。

母子二人相处多年,早已经能从对方的微表情中,推测出事情的始末。

柳月眼神闪躲,不敢和亲妈对视,直接将自己暴露得彻底。

“你竟然敢给星辞下药?你疯了啊!”

姥爷高声惊呼,面露狐疑地看着一桌子的美味饭菜。

“浪费粮食可耻啊!柳月!老子是怎么教你的!”

柳万里气势汹汹的起身,去找他的藤条,直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柳月的方向走来,“星辞,你带着一一去隔壁屋。”

“好。”

南星辞点点头,转身就走。

南一此刻却站在柳月身前,为亲妈出头,大有一副慷慨奔赴的气场。

“你,你要对我妈干什么,你,你你……”

南一话说得哆哆嗦嗦,可维护母亲的立场,却很坚定。

“南一,去隔壁屋。”

柳万里压着声音里里面的怒火,秉持着尽量不波及影响到他人的原则,还算冷静的和南一对话。

而江桂兰,全程看戏,一句话都不说。

“南星辞,这是你妈啊,你真没良心啊,一点也不管啊?老太婆,这是你女儿啊,你怎么一句帮衬的话也不说,你……啪——”

南一不止自己站出来,还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说南星辞和江桂兰。

她自己出头也就算了,还要拉上别人一起,真以为这世界没她不转了?

闻言,江桂兰胸口处被气得生疼,“老太婆?说我?”

“那不然……”

刚挨了柳月一巴掌的南一,紧接着屁股上被江桂兰连着抽了好几下,“啪啪啪——啪啪——”她反应过来赶紧躲,却发现没处可躲。

妈妈那儿有巴掌等着她,老太婆那儿有藤条等着她,再看一眼凶神恶煞的小老头,她直接抬腿开溜,头也不回地去了隔壁屋,大喘气地看着气定神闲剥橙子吃的南星辞。

“不是,你一块也不给我分?”

南星辞:……。

另一侧屋内,柳万里对着柳月开口,“伸手。”

“是,是……是。”

说话都开始哆嗦,这是长辈天然对小辈的压迫感,扑面袭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共十一下,要是下次再犯,我就直接在小辈面前打你,一点面子也不给你留。”

柳万里沉声道,转手将藤条交给江桂兰,让人放在藤条原本的位置上。

“知,知道了,爸。”

“还有,你给星辞下肚是怎么回事?”

柳万里紧接着问,“需不需要我亲自送你去橘子啊?嗯?”

柳月连忙摆手,“不,不需要,我,我,我以后不会了!”

幡然醒悟·大彻大悟之后的柳月,再回看一下从前柳月的所作所为,简直是蠢到家、傻不如猪,心肠歹徒、心思竟然坏到那种程度,真可怕!

事实证明,当人从既定的环境中抽离,再看自己的一言一行时,才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做出一二客观分析。

“老子以前就和你说那南宫阙不是个好东西,你非要嫁给她,你看看你现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耐,能半点不沾染?”

老爷子叹口气,江桂兰取了两个盘子,逐一将桌上的饭菜夹到两个盘子里,悄没声地从父女二人的谈话中离开。去给隔壁屋的两小孩儿投喂。

走了一个人,空气安静不少。

柳月本想像从前一样,站在南宫阙这一方,可随着她再三回想,在微妙的细微处,她像是被南宫阙引导着,逐渐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即乡野村妇。

而在没遇见南宫阙之前,她生活简单、学习努力,是个积极向上的乐观小女孩,可堕落总是要比崛起来的简单得多,学坏容易变好难。

认识南宫阙,像是给她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一扇她从前未曾见过的新奇世界的大门,她跟在南宫阙身边,开始涉猎她以前的禁足区域。

跟着南宫阙,柳月去了清吧、酒吧、电影院等等娱乐场所,人性之中的‘懒惰’直接一发不可收拾……

不久,柳月就和南宫阙恋爱,而后登门见家长,第一面,南宫阙就被柳万里赶出家门,原因是南宫阙身上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第二次还被赶出家门,原因是南宫阙半点积蓄也没,就想着娶妻生子;第三次……反正每一次都有原因,被赶出家门的次数多了,柳月和南宫阙也就习惯了。

一次趁着柳万里和江桂兰出去买菜的时机,直接偷了户口簿登记结婚证,这桩婚事才被定下来,而至于南宫阙的父母,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父母不同意又如何?

当柳月顶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登门回自己家时,这一次,南宫阙才没有被赶出家门。

于是除却生老病死外,父母无奈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不肖子孙。

当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谁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权利,任何人都不例外,当然也无从干涉他人的决定。

我们在彼此的生命里,无论何种关系,始终都扮演着过客的角色。

所以在关系存在时,洒脱快乐点的话,日后也好留有几分回忆,如此说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母爱无边又充满宽容,在柳月怀孕期间,江桂兰忙前忙后地照顾着,母女二人之间的嫌隙也在日复日的相处中逐渐被冲淡。

可是对南宫阙这个女婿,柳万里和江桂兰始终心中存有疑虑,明里暗里地劝说自家女儿,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爸,我……对不起……”

思绪暂时停止,柳月粗略地回想起和南宫阙在一起的点滴,以及她这些年来所受的窝囊气,明明已经准备好戒赌,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南宫阙怂恿着去赌。

这要怪她自制力不够,怪不了旁人。

“你对不起的人是我吗?”

柳万里抬眸而视,一双老眼之中,盛满鲜明的特指。

柳月像是不解,却在下一秒,整个人瞬间清醒不少。

“星辞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成日里受尽你们的欺负,也没想着和我、和你妈告状,就自己一个人受着。”

“月月,你别和爸爸提当年的事,当年做错事的,本来就是你们!”

“孩子何其无辜,要成为你们追名逐利的工具?”

柳月已经许久没有从爸爸的口中,听到教她为人处世的话。

自从她瞒着爸妈,和南宫阙领证后,再到后来大着肚子登门拜访,爸爸对她……早已经失望透顶。

没话说,是因为没期待。

而反复争吵,是因为有话要说,心里还存留着期待。

这一点,在任何关系中都适应。

“爸,我错了……”

“这一次,是诚心诚意的道歉,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今天柳月受到的冲击不少,先是来自妈妈的‘温馨提示’,再是来自爸爸的叮咛嘱咐,父母是最懂孩子的人,他们一开口,就是到要从哪个角度出发,直接攻破柳月的心墙。

这些话,柳万里从前和柳月说过不止一次,可是柳月从没听得进去过。

是人都会有年少轻狂,不知未来为何物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人,最是恣意狂妄,也最是无畏,当然,也最无知。

无知者无畏,前因后果连接到一处,向来如此。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知道错,那就好好去补偿星辞,你要记住一点,就算是欠,也是父母欠孩子的,怎么可能依照你们那套逻辑,孩子欠父母?”

话说完后,柳万里坐在饭桌上,开始继续吃饭。

柳月心情复杂繁重得很,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走到隔壁屋的门口,借着朦胧的光线去看里面的一老二小。

南星辞端着盘子,吃得好不开心满足,唇角的笑意,挂都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