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吃痛地护住脑袋。
“疼疼疼，林向红你有病是不是，快松手！”
小红拽得更用力，恨不得把她头皮撕下来。
这几年她一边和阳诗韵假装好姐妹，一边在心里恶心她当小三。
被阳诗韵质问那天，她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迫不及待把事情告诉了妹妹。
“那天你说谢谢我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傻逼。”
“我没有，我没有……”梅梅痛得鼻头发酸。
指腹按压的位置有些湿润，很可能出血了。
“姐，姐，你快放手，头皮要裂了……”
小红心里的暴怒无法平息，急于找出口发泄。
松手的下一秒，就狠狠朝梅梅的肚子踹了一脚。
梅梅的身体朝后踉跄，脚后跟绊倒一个地面的凸起，一屁股坐到地上。
摔得尾椎骨生疼。
小红还不解气，眼看着又要伸手，被打怕了的梅梅抱头承认。
“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我求你别打了，再打下去我会死的！”
小红再次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所以你是承认了？”
“我不承认有用吗……”梅梅哭着说，“可我没拿你当枪使，严默为她甩了我是事实，我当时有多痛苦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小红气笑了，“我只知道你表面说绝食，背地里在宿舍偷吃东西！”
来的路上，她辗转联系到梅梅的其他同学。
证实了她不是因为感情问题不想念书，纯粹是因为上高中后成天只顾着玩，不好好听课。
成绩一学期比一学期差。
最离谱一次，数学只考了二十多分！
面对家长和老师的双重压力，她“不堪重负”，产生了厌学情绪。
严默的变心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契机。
“我已经问过你以前的同学了，他们全都告诉我了。”小红攥紧拳头，闭了闭眼又睁开，“我以为我帮你报复恶人，结果你踏马拿我当猴耍！”
梅梅从小就怕姐姐，但也知道，最疼的她的也是姐姐。
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尾椎骨太疼了。
稍微一动就双腿麻痹。
“姐，我的尾椎骨好像受伤了……”
小红拍开她伸来的手，朝那辆专车走去。
师傅急忙掐灭烟。
想起她打人的狠劲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被保安呼叫出来的围观群众们冷眼旁观着，没有人上前扶梅梅。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想看我死在这里吗？”她朝着那群人喊道。
其中有好几个，是平时对他献殷勤的男生。
“扶你可以，但你有钱付药费吗？”
梅梅花钱大手大脚，每月月光。
别说医药费了，今天的晚饭都是别人请的。
谁敢扶她去医院，就得承担无法讨回垫付款的风险。
梅梅疼得冷汗直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我有，快帮我打120。”
“你有个屁！昨天还问我借三百呢。”
“什么？她也问我借钱了。”
“我，我也被借了……”
厂领导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怕拖下去造成不好的影响，安排两个保安把人架起来塞进面包车里，送去医院。
并且全程录像。
梅梅的尾椎骨骨裂后，没能得到立刻救治。
又在地上坐了那么久，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很多。
少说要疼两三个月。
这场事故的起因于姐妹争执，跟厂里没关系。
厂领导连夜商量，给了合理的赔偿和慰问金，把人给辞退了。
梅梅负债请不起护工，就打电话跟爸爸妈妈哭诉，说姐姐欺负她，打她，还搅黄了她的工作。
凌晨三点，夫妻俩气得睡不着，打电话骂小红不懂事。
这背后一定是谁在搬弄是非，不言而喻。
清早，气冲冲的小红来到医院。
看也没看病床上的人，直接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冰水。
在梅梅惊恐地眼神中，泼到了她脸上。
地面湿滑。
转身之际，小红没留神，鞋底打了个滑。
后脑勺着，摔得当场晕死过去。
——
杨柳巷。
昨晚看完跨年晚会，已经零点半了，王宇安独自开车回家，康训借宿姜家。
姜丽书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示意刚刚起床的姜其风也小声点。
母子俩挤在厨房做好早餐。
姜丽书随意吃两口，穿上外套往外走。
见儿子一动不动坐在餐桌旁，她小声问：“你今天不用上班？”
姜其风端起豆浆喝了一口，“上午请假，下午再去。”
他牵头的数据模型，借了国内的科技发展的的东风，最近刚刚收获第三笔投资。
是这家公司最重要的项目。
甚至有两家大公司希望他带着项目跳槽。
学长是个厚道人，也担心姜其风真走人。
跟其他几位股东商量后，主动提出要分百分之十二的干股给他。
作为公司的老板之一，姜其风请假没人敢说二话。
姜丽书心里门清，儿子这是不放心妹妹和成年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出了门。
康训没享受过家庭的温馨，昨天刚来的时候还有些拘谨，在姜丽书的热情招待下，逐渐融入了进来。
整晚蜷缩在窄小的沙发上也不觉得拥挤。
反而觉得温暖、踏实。
他睁开眼，双脚和双手一起伸出沙发，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醒了就起来吃早饭。”
姜其风冷淡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吓得康训险些从沙发上滚下去。
“姜哥。”康训老老实实坐好，龇牙笑着打招呼，“早。”
“嗯。”姜其风拿着电脑坐到沙发上，“今天什么安排？”
康训：“……”
或许是因为姜其风总是冷脸，亦或许是他身上那股领导的气质。
让人有种班味儿很浓的错觉。
康训不自觉地挺直后背，“姜姐外出拍摄这段时间，A站后台攒了很多私信，其中一部分是求助的，昨晚姜姐说今天先筛选一下，要选择性接单。”
姜其风：“嗯，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是是是。”康训卑微的低着头。
姜其风挑眉：“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吃人。”
“哈哈哈哈，姜哥真会说笑。”
康训转过身擦了擦额头的汗，余光瞥见姜且的房门开了。
姜且两眼耷拉着睁不开，张嘴打了个哈欠。
姜其风把人拉过来，按在凳子上坐下，帮她顺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先醒醒神，把早饭吃了。”
康训：“……”
对他冷脸以待，对妹妹宠溺温柔。
不愧是你，驰名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