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基地训练厮杀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还有一个家。
家这个字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陌生到连提起这个字都生涩的程度。
而事实证明,她确实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家”。
钦虞看着砸在她脚边的瓷瓶,瓷瓶碎裂成渣,细碎的瓷片砸的到处都是。
“我不要她住进来,让她出去!她不是我妹妹,妈!我不要妹妹,我不要!”
客厅里面,安抚哄劝乱作一团,那偏激的声音吼的她耳朵疼。
钦虞转身上了二楼为她准备好的房间。
偌大的空间里,她与那个所谓的姐姐门对门。
她拭去手背上被瓷片划过的细小血痕进了房间里面,房间布置的很好,很多都是她在基地里面没有用过的东西。
如果衣柜里面的衣服裙子没有被剪的稀碎的话应该会更好。
钦虞打开她随身携带的箱子,取出笔记本,打开对话框,点开了对面传来的文件信息。
杭威,谢苑?,杭岁岁.........
板正,温和,娇纵无脑........
所有的信息在钦虞的脑子里面都汇聚成了这三个词。
接下来的几天,相处之中,这三个词也都一一应对。
直到那天宴会。
那个骄纵无脑的人明显不一样了,好像长了一点脑子,虽然依旧骄纵不讲理。
而让钦虞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刁蛮大小姐再也没有对她下过黑手。
比如装作无意泼她水,下楼想要伸腿绊她,扔了她晾晒的衣服,打湿她的床和被子,诸如此类,层出不穷............
这些在钦虞的眼里不过是小儿科,犹如过家家般,理都懒得理会的幼稚手段。
那都不能称之为手段,毕竟在她的眼里能称之为手段的都是见血的东西。
顶多就是骚扰。
宴会过后,骚扰姐改了路数。
竟然将自己的未婚夫推给她,刻意,太刻意了,刻意的本来不想上车的钦虞有了几分兴趣,她就想看看她到底改了个什么招数来对付她。
甚至在她和霍洲吃饭的时候,骚扰姐带着一大堆人冲进来指责她的想法都有过。
钦虞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霍洲与她说的话,实际心思早就云飞天外等着骚扰姐的后招了。
直到他们两个人吃完了饭,说完了话,走出了包厢都没有见到这个后招。
就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
电梯门开了。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笑面虎老板,和花枝乱颤的骚扰姐。
这是个什么招数???
懵的她连自己怎么坐下去的都不知道,整个过程直到散场她都想要掐人中的地步。
换了睡衣正睡下了的钦虞突然就接到了来自老板有史以来的一条短信。
「门口,速来。」
这个含金量不用多说,她直接飞奔出去。
她看到了从老板车上下来的花枝乱颤姐,从这一刻,她对这个姐的感观开始改观了很多。
无关其他,只关这个含金量。
虽说后来这位姐依旧很抓马,但是没关系的虞虞,老板的眼光不会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起到了作用,她们的相处逐渐的和谐了起来,甚至亲近了很多。
她放弃霍洲了,但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撮合她和霍洲,她不知道为什么。
霍洲各方面确实很好,放在人群中也是优秀的存在。
可是他们没有可能,因为她要的不可能是当一个家庭里面的吉祥物某某夫人,某某太太。
她的天地更广阔,她不会折自己的翅膀。
霍洲粘了上来,怎么也甩不掉的他让钦虞觉得他上辈子估计是属膏药的。
粘就粘吧,她无所谓了,她相信自己的心。
可她的心原来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在父母失去女儿,杭氏陷入危机的时候。
在霍洲把坚持了很久找到的木剑递到她手上的时候。
在很多个默默站在她背后的时刻。
她竟然也信了他的感情。
可能好事总是在一块儿到来,她找到了她的姐姐。
她不一样了,长的不一样,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不过没有关系,灵魂是她就好了。
她不让问,她就不问,即便怪力乱神。
钦虞也明白了,之前她与霍洲身上发生的所有说不通的事情。
她心照不宣。
只在老板面前,她毫无保留。
钦虞知道,不论是姐姐,还是老板,他们都有事情瞒着她。
不过没有关系,至少人还在她的面前,她没有死就够了。
她和霍洲在一起了。
一个意外推进了他们的关系。
他们结婚了,还有个女儿,可她整天哭,她不想带,她去出任务了,把她扔到了揽竹园。
反正在揽竹园她很放心。
霍洲除了管理集团,就是带娃,也不会找借口限制她任何事情。
霍洲对她的感情,从来都坚定不移,连她都觉得有些意外。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可能是太过平静,总会出点事情。
她姐姐是妖。
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可是刚知道的人好像有点接受不了。
钦虞赶到古山,场面让她震惊。
那远处散发着霞光的天空如同破了个洞。
姐姐走了,五爷吐血昏倒,被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扶起后原地消失了。
原来这个世界,她不了解的太多了。
霍洲也傻眼了。
他们怎么回去的都忘了,她有预感,这次是真的失去了她的姐姐。
钦虞沉寂了很久,她都不太敢去揽竹园了。
就这么过了很久,霍洲总是带她去各地游玩,连孩子都不带了。
霍洲将她的生活填满,渐渐的,她很少想以前的事情了。
直到那座凭空出现的仙山上,道观前,她又看到了她。
她的身后,五爷正拿着扫帚在扫地。
她唤她:“钦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