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急躁。
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每一秒的流逝都无比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小七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陡然在我脑海中响起,简单而急促,只有两个字:“来了。”
“老婆,他们来了。”我赶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初念的手背,示意道。
初念反应极快,轻轻挥手,周身气息如水波般迅速荡漾,眨眼间便将我俩紧紧包裹。
这道气息就好像是无形的护盾,悄无声息地隐匿了我们的踪迹,防止被养尸派的人察觉到任何端倪。
就在这一瞬间,我和初念身形一闪,翻墙而入,迫不及待的想要卡你看赶尸派和关家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俩小心翼翼地潜入后院,每一步都走的很轻,直至听到那扇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们才趁机猫着腰,躲进前院一处湖南的角落。
“大师,您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院门刚刚打开,就听见关飞宇那急切而又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道声音,一道沉闷而沙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如同砂纸摩擦,让我有些浑身不自在:“说过会来就自然会来,你为我们做的事,我们心里有数,对待朋友,我们向来坦诚相待!”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暗自腹诽,这养尸派的人都吃啥长大的,怎么一个个声音都跟被石头哽住了似的,那嗓子眼怕不是都快磨成了筛子。
“谢谢大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关飞宇连忙应和,声音中满是谦卑。
关飞宇,就是之前提到的中年人,关家的长子,也就是关家老太太的儿子。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母亲的状况。”养尸派那人开口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话音刚落,关飞宇便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将他迎进了屋内。
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我和初念这才看清这位“大师”的真面目。
“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呢?”我看着屋内养尸派那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轻声嘀咕道。
“眼熟?你们之前见过?”初念眉头微微一挑,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直接问道。
“我就是感觉在哪儿见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我眉头紧锁,绞尽脑汁,仔细回想着每一次与养尸派打交道时遇到的那些人。
每一次……
“我想起来了!我和养尸派还有绣衣门交手,有一回让一个人跑了,就是他!”我猛地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可随即又疑惑地喃喃自语:“他啥时候成养尸派的人了?”
初念被我的话搞的一头雾水,追问道:“宝贝,你到底在哪儿见过他?”
“当时茅山在清理内部奸细,在后山湖泊那儿,跑掉的就是他!”我死死盯着屋内的中年人,此刻他已经脱下了黑袍,露出那苍白如纸的肤色,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似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模样,让人看了后背发凉。
“看来这事儿背后还有绣衣门在搅合,先别急,看看再说!”初念轻声说道,试图稳住我的情绪,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屋内,眼神中透着警惕。
只见这人装模作样地上前,煞有其事的检查了一番,然后转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关飞宇:“不错,时机确实到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大师,都准备好了,就在后院,上次您说的那棵树,我也托关系移过来了!”关飞宇满脸急切,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见状,我和初念赶忙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等待着最佳时机。
甚至在我心里觉得今天晚上并不是破局的最好时机。
没一会儿,关飞宇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母亲,身后跟着妹妹、儿子以及妹妹的女儿,一行人神色凝重,全都跟在那人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等他们完全走进后院,我和初念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默契,这才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要说关家这后院,乍一看倒也没什么特别诡异之处,唯独那棵柳树,却让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在民间,柳树和槐树以及杨树都被称为“鬼树”。
有句俗语叫“院内不栽三,子孙后辈安”,这其中的“三”就包含柳树。
柳树聚阴、容易影响气场,种在家里影响颇大,虽说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整个家族的运势都会受到牵连。
可眼下,关家后院这棵柳树,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劲儿。
“大师,现在……”关飞宇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老娘,眼神中满是忐忑,眼巴巴地看着那人绕着柳树走了一圈,手掌不断摩挲着树干,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把你母亲放在席子上,脸一定要朝着柳树,先把棺材弄出来再说。”绣衣门这位大师伸出手指,指向柳树,他脸上的疤痕在昏暗中显得愈发狰狞,整个人阴森至极。
“你和你妹妹一起动手!”就在关飞宇走上前的时候,大师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你看我像是能干活的吗?”女人看着这位大师,满脸的不情愿,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
闻言,大师猛地扭过头,眼神如刀,寒光四射,盯着女人说道:“如果你还想你妈活命,就按我说的做,我可没求着你,你最好想清楚!”
关飞宇急忙赔着不是:“大师,对不起,对不起!”随后扭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女人:“小妹,大师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难道你想妈就这么去了吗?”
女人看了一眼躺在席子上,目光直勾勾盯着柳树的老太太,咬了咬牙,无奈说道:“行,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让人感觉无比漫长。
那棵诡异的柳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树干硬是被关飞宇兄弟二人掏出了一个大洞,木屑遍地都是。
然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树干之中,竟然包裹着一口通体猩红的棺材。
棺材上沾染着点点猩红色的液体,应该是树干中渗出的红色树液,乍一看,像极了鲜血,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腐朽木头的刺鼻气息,不由得,让我和初念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