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缓缓摇了摇头,脸上神色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透着几分凝重,开口说道:“我也摸不着头脑,但那位大师说,咱妈现在全靠一口气硬撑着,只要这口气能挺过七七四十九天不散,他就有法子让咱妈继续活下去!”
“啥?就这么干巴巴地撑着?不吃也不喝?”女人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紧紧盯着自己的大哥。
中年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谁说不吃不喝啦?”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媳妇,都准备好了没?”
话音落下,一名女人端着盆走了进来。
盆里堆满了动物的肝脏,全是生的,血水在盆里晃荡着,哪怕隔着窗户,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也直往鼻子里窜,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透过玻璃窗看向屋里的老太太,原本眼神呆滞如木偶一般的她,顷刻间眼神变得锐利,僵直的身体此刻竟灵活了起来。
只见她干枯的双手猛地探进盆里,一把抓起那些肝脏,便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那模样就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
目睹这诡异的一幕,我眉头拧成了个死结,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直犯嘀咕。
“老婆,老太太现在该不会成尸僵了?”我满脸疑惑,目光紧紧看着初念,忍不住脱口而出。
初念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的说道:“他说的没错,老太太眼下全靠那口气硬撑着呢。看样子,咱们只能等那位所谓的大师现身了。”
“等四十九天?那也太久了吧!”我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诧异,忍不住反问道。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老太太的女儿哪里受得了这味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着嘴,脚步踉跄,匆匆冲到了院子里。
我和初念瞅准时机,猫着腰,迅速躲进一旁阴暗的角落里,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一切。
“大哥,那些可都是生的啊,妈怎么能吃这些东西?”女人弓着身子,将嘴里残留的酸水吐了出来,一只手轻轻抚着胸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惊恐。
中年人神色沉重,点了点头道:“没错,还剩最后两天了,两天之后那位大师就会来。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一直守在咱家这老房子里?”说着,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女人,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连忙道:“大哥,那你就陪着妈吧,我得先回城里去,这地方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不行!”中年人伸手一把拦住女人,语气强硬的说道:“大师特意交代了,咱俩都得在这人,还有程程和阳阳,也都得回来,少了任何一个人,妈都跨不过这个坎儿!”
女人一听这话,瞬间急红了眼,大声叫嚷道:“你这是干嘛呀!凭啥非得我在场,还得把孩子们都接回来?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大师说了,妈的根就在老宅,我就盼着妈能活下来!妈在,家就在;妈要是走了,这个家也就散了!”中年人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与决绝,身体微微发颤,仿佛在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女人一听,顿时来了脾气,蛮横的说道:“要是我偏不呢?”
“那我可就只能把你强行留下来了!”中年人眼神陡然变得锐利,眼底那股子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在小院里不断回荡。
许久之后,我和初念悄悄起身,趁着两人没注意,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关家小院。
“两天后,那位大师就来了,看来咱俩哪儿也去不了了!”我看着初念,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声音也不自觉变得低沉下来。
“你还想着能去哪儿?”初念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轻声问道。
“哪儿也不去了。走吧,先找个酒店落脚,两天后,我们再来平安村。”我叹了口气,拉起初念的手,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平安村,心中却还在不停地琢磨着关家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我开口说什么,初念就紧盯着窗外,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还得再去一趟平安村。那位‘大师’莫名其妙地招商关家,肯定事出有因。”
“关家老太太这事儿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咱们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不然珍妃交代的事情就真的没办法了。”
“总该不会是关家老太太命不该绝吧?”我看着初念的背影,半开玩笑的说道。
初念摇了摇头:“哪儿有什么命该不绝,关家肯定是有什么变故,所以才会时来运转,咸鱼翻身!”
“这个变故很有可能就藏在那个老宅!”初念语气中满是笃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这话倒把我弄糊涂了,我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要是变故真在关家老宅,咱也没必要非得现在就去平安村吧?”
话刚出口,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试探着问道:“难不成你是想深挖关家的发家史?”
初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没错,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发家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发家的,这些信息对咱们至关重要,必须得弄清楚。”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在理,便迅速动手,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准备和初念一起再次前往平安村。
可还没等我们走出房间,我的手机却是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不禁眉头紧锁,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
“怎么了?”初念察觉到我的异样,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没吭声,直接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名字——黄建白。
“在这节骨眼上,749局找我,恐怕没啥好事儿!”我看着初念,语气中满是忧虑,由衷地说道。
初念想也没想,眼睛一亮,斩钉截铁地说道:“管他呢,想听听他到底要说啥,说不定能帮上我们忙呢?”
我听她这么一说,虽心里仍隐隐不安,但也觉得有理,无奈之下,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就传来黄主任那熟悉且爽朗的笑声,声音透过听筒,显得格外响亮:“北官,公子,现在想见你一面可实在是太难了。”
那笑声里,听不出一丝异样,可在这节骨眼上,却让我愈发摸不着头脑,心里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