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苏黎斜眼看他,摇摇头一顿无语,普信男要不得。
两人沉默了一会。
苏黎望着远方,突然问道:“萧镜哲,我们认识快一个月了吧。”
萧镜哲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嗯了一声。
“你跟严念以认识多久?一年?十年?”
萧镜哲淡淡道:“百年。”
“噗。”苏黎憋着笑,“别逗我了,一百年?我是不是该叫你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他笑道:“你想,也可以。”
苏黎白了他一眼,“滚滚滚。”
萧镜哲看着苏黎,那个熟悉的身影萦绕在脑海中。
手腕上的花印忽暗忽明。
看到这里,他急忙回头,脑海里浮现孤岛相遇的场景。
那一刻,他想过自己就这么潦草结束一切,灰飞烟灭。
但上天还是给了致命一击,让他找到了苏黎,那一刻他看到了生命的尽头遥不可及。
齐寒还没反应过来,苏黎已经将药喝完了,拿着空碗,他从苏黎身边走到药炉旁,心不在焉地继续熬药。
九十心烦着自己的状况,没有注意到苏黎关注。
周围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赶路两天一夜,众人早已疲惫不堪。
苏黎环顾一圈,发现黑衣人走了过来,见萧镜哲出神,她随手戳了戳。
“小黑找你。”
黑衣人漠然置之,习惯了对这个称呼,苏黎取烂名的天赋堪比她的烂脾气。
萧镜哲抬眸,面露疲惫地问道:“探得怎么样?”
“没有危险,只是前面的路太窄,又是山路,马车过不去。”
“那能绕路吗?可不可坐船?”苏黎问道,不是她矫情不能走路,是身体真的到极限了。
撑不出一里路的。
“有一条水路可以走,但是要多走半个月。”黑衣人望向萧镜哲说道。
“半个月?”苏黎喃喃着,自己的寿命还有两个月,可以的。
“不可以。”萧镜哲反驳道,“就走山路。”
“我不去,我要走水路要坐船,你要去山里那你自己去吧。”
苏黎别过头,随后起身找齐寒商量着走坐船。
齐寒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也是重伤之人,走山里不太保险,为安全起见,租用客船比较实在。
萧镜哲也起身来区劝说齐寒,“齐长老,早些道扶仙城更为稳妥,走水路搞不好又碰见类似沈河这样的劫匪。”
齐寒沉吟片刻,“苏姑娘觉得呢?”
苏黎说道:“劫匪又不是大街上的白菜,不可能次次都能碰见,我不管,反正我要坐船坐马车。”
她开始了撒泼打滚。
“老萧,你不能总想着你的美人,顾及一下你身边的你我他,你看看大家都累成什么狗样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听见了。
弟子们赶路这么久,说没有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但也没有苏黎说的那么严重。
九十坐下来看戏,不管走水路山路都一样,现如今他不着急回京都。
乔琳琳的状态,你去哪我就去哪的架势,眼里只有萧镜哲的身影。
倒是齐寒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眉头一挑,“什么美人?”
萧公子看中的美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萧镜哲,他一直以为萧公子喜欢的是苏姑娘。
背着苏姑娘找小三?真有勇气啊。
萧镜哲捂着苏黎的嘴,强行打算她要回复齐寒的问题。
“没什么,齐长老我们走水路吧。”他说着,拉着苏黎离开进马车里。
众人一副嗑瓜子的表情,只有乔琳琳的脸顿时就黑了一片,扭捏着手帕。
车厢内。
苏黎气愤地盯着他,伸手道:“你刚刚弄疼我了,赔我三十年寿命。”
萧镜哲垂眸看着她的手,一掌拍下去,“你敲诈。”
“你欠债不还先的。”苏黎冷冷地说道,“我还记得你当时说的是借的,现在你又有了三十年,那就赶紧把我那十年还回来。”
“我当时也说过,寿命不带还的。”
“你!”苏黎猛地冲上去要掐死他,动作缓慢,身体软弱无力。
还没碰到萧镜哲,就被他的灵力封住,定在半空中动不了。
苏黎冷静下来后说道:“把我放了。”
“年轻人还是不要这么燥热,静下来心来。”萧镜哲笑道。
“呵呵,您说的真对。”苏黎皮笑肉不笑。
萧镜哲放开了她,苏黎自知打不过他,索性换了话题。
“干嘛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小情人严念以,她是坏人?”
萧镜哲摇摇头:“当然不是,念以温柔善良,跟你有天壤之别。”
苏黎问道:“那你害怕什么?”
萧镜哲从容应对道:“只是不想分享给别人罢了,没有什么原因,也不是害怕什么。”
“有猫腻。”苏黎捂嘴笑着。
萧镜哲瞥了她一眼,“信不信由你,再说都过去这么久,谁还能记得谁呢?”
“严念以喜欢你吗?”苏黎靠着车窗口问道。
“当然。”萧镜哲自豪地说着,“只可惜造化弄人,她不应该留在着那里的。”
“是发生什么事了?”苏黎凑过来靠近他的耳朵,“偷偷与我说,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一个人。”
“你的话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萧镜哲已经猜出来苏黎转头肯定会跟其他人讨论。
“好巧啊,你在我这里也一样的。”苏黎笑道,又靠在车厢边沿。
“苏黎,出来吃饭了。”
外面传来乔琳琳的声音,出去一看,外面加起来三个火堆,每一个旁边都放了野味。
香气喷喷。
她立马抛下萧镜哲走了出去。
“我要吃肉。”苏黎摸了摸可怜地肚子,辛苦你一直在填饱自己。
今天药更苦,她已经开始思考着要不要让齐寒给换服药,真的太苦。
要不是她忍耐力好,就吐了出来,恐怕到那时候就撞枪口上。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齐寒的视线已经对准了她,“苏姑娘,还是喝点清汤吧,今晚还要多喝些药。”
“咕噜噜!”
苏黎憋屈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地问道:“我能不能就吃一点?一点点就行。”
“不能。”齐寒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