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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画被训斥了一番有些气不过,索性将过错都推到了宋知渝身上,“还不都怨宋知渝,如果不是她忽悠,我怎么会买下那柄玉如意,更不会在凌老夫人的寿宴上被人当众揭穿。”

“宋知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轩弹劾我一事,就跟她有关。”沈峰拉着脸,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人又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原本他还想着明轩是苏小将军的好兄弟,既然拉拢不了苏瑾扬,便从明轩身上下手,谁料到出了这档子事。

宋知渝真是天生就和承恩侯府犯冲,碰上她准没好事。

“现在明家那边指望不了,我们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沈锦书虽然也觉得可惜,但还没有如沈峰那般难以接受。

她现在最在乎的还是沈老夫人不久之后的寿宴。

*

从长公主府出来后,露白一直忧心忡忡的跟在宋知渝身后,翕动着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

“想什么呢?”宋知渝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皱成苦瓜脸的露白。

“小姐,您真的打算帮老夫人邀请长公主和国公爷前来赴宴啊,那也太给侯府脸了。”露白终于憋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她已经忍了一路。

宋知渝点点头,脸上没有半分勉强,“是啊,既然他们想要的嘛,那我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可是小姐,您要是将长公主和国公爷都请到老夫人的寿宴上,旁人只会觉得您已经原谅了侯府。”露白急的脸都红了,她就是不想让侯府占她家小姐的便宜。

人是小姐救的,侯府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功劳夺走。

若是他们待小姐好也就罢了,可细数从前的桩桩件件,露白实在是气不过。

“老夫人这么大费周章要请长公主赴宴,心里的谋算只怕是不小,很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

我能防得了一时,却不一定防得了一世,正好借这次机会一起解决了。人多才热闹啊。”

宋知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露白头上的发髻,温和恬淡的笑容似有安抚人心的效用,让露白急躁不已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思绪渐渐回笼。

是了,她都能想到的问题,小姐怎么会想不到。

“是奴婢想岔了。”露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宋知渝失笑,将手上的请帖递给她,调侃了一句,“现在不气了吧?”

“不气了,奴婢这就将请帖送到国公府去。”露白红着脸笑了两声,双手接过请帖就往国公府的方向走。

看着小丫头急促又透着一丝欢快的背影,宋知渝抬起脚慢悠悠跟在她的身后。

待会顺便给叶家也送个请帖,请他们寿宴那日,来看一出好戏。

这淌水,搅得越浑越好。

*

三日后,承恩侯府,老夫人的寿宴办的隆重。

侯府公中虽然已经没有多少银两了,但为了这场寿宴,他们请了京中不少世家名流,连长公主和凌国公都邀请了,那这寿宴自然不能寒酸,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为了充场面,沈峰几乎把侯府的家底都掏空了,还对外借了不少,这才将寿宴风风光光的办了起来。

虽然觉得心疼,但沈峰一想到过了今日,他们侯府很快又能恢复昔日花钱如流水的奢侈生活,他便觉得这银子花得值。

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收到请帖的世家,除了个别着实对沈峰瞧不上眼的,几乎都来了。

但老侯爷的面子也就那么大,人死如灯灭,他生前再厉害,也耐不住沈峰没用,撑不起侯府的门楣。

大部分世家都派了家中小辈前来送礼,在礼数上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可这一举动,却着实让沈家人心里堵得慌。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不少,在心里暗暗将这些世家记住。

等他们承恩侯府崛起,这些人又得反过来巴结他们了。

沈峰强忍着没黑脸,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爽快。

他承恩侯府再落魄,那也曾是先帝亲封的爵位,侯府老夫人寿宴,他们却只派了小辈前来,送的礼也没多贵重,真是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侯爷莫要生气,待会在长公主面前失了分寸就不好了。”叶柔安抚人很有一套,三两句话就将沈峰哄好了,脸色也逐渐好转。

沈峰长长松了口气,笑容得意,“你说的不错,等长公主和国公爷一来,这些人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说罢,他骤然压低了声线,眼中划过一抹算计,“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侯爷放心,妾身保证万无一失。”叶柔红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知渝害她的女儿名声尽毁,还丢了离王妃的位子,她也要毁了宋知渝。

“你办事,本侯向来放心。”沈峰心里的大石头缓缓落地,看向叶柔的眼中满是情愫。

但沈峰多少还是知道分寸的,也顾忌着当下的场合,和叶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但两人方才的对视却全然落入了沈母的眼中,她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却并未多想。

如山是沈峰唯一的弟子,自小便是当成亲生子教养的,而叶柔是如山的生身母亲,辛苦将他拉扯长大,侯爷爱屋及乌也实属正常。

再说了,叶柔辛苦养大的孩子要过继到他们的名下,她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沈母正想过去找叶柔,带她认识京中其他世家夫人。

毕竟如山以后在朝堂上高升,他的亲生母亲可不能拖了后腿。

她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交好的几位贵妇人叫住了。

几人聚在一起,时不时笑谈几句。

沈母也难得笑出了声,但她心里还记挂着叶柔,找准机会就想去将人叫过来。

其中一位贵妇人直接拦住了沈母,余光不自觉瞥向叶柔站着的地方,“我说你可得注意一下那个叶柔,一看她那狐媚子样,就知道不简单。”

“不会吧,叶柔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然性子软了一些,可心底是善良的,也很懂得分寸,断然不会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沈母拧起眉,下意识反驳贵妇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