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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哪里听不出来安巧在骂他,攥紧拳头就要上来打安巧,“你说谁是狗呢?”

在他即将冲上来的瞬间,愣是被身边几个人拉下了,还有人低声跟他说,“少爷,你如果现在打了她就成你的不对了。若是待会儿在山长面前,我们也不好帮你说话了。那小贱蹄子,一看就是养童养夫的,还不让说。一会儿山长大人来了,我们告她一状,让她和她那个小童养夫,一起滚出我们书院。”

那小胖子这才止住了要动手的动作,愤愤不平的看着安巧和锦鲤,随后又恶劣的笑了起来,“对,将他们赶出书院,我们书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

安巧还是没看他,继续看着前方,也没搭话。

小胖子气急败坏,“你怎么不理人呢?没礼貌。哼,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吧?”

安巧内心已经在叫嚣了,我管你是谁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没道理。

小胖子皱着眉头,见安巧真的不打算理他,又去挑衅锦鲤。

“喂,小童养夫,带着你那娘子来了,笑死我了,谁家孩子上学带娘子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十分猖狂,旁边的学子们都忍不住往这边看。

大概是家里真的有钱吧,总之也没有人敢反驳他,甚至有不少人附和的笑。

他得意的挑挑眉,还想说什么,就见远远来了一辆马车,一个小厮提醒了他一句,之前那小胖子立马乖巧的站好。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和他九成像的中年男子,腰上的金腰带将他箍的像一只大铁桶。

他比那小胖子还要夸张,小胖子只是衣服是金线的,他身上可就不只是衣服了,金镯子,金腰带,金配饰……

安巧甚至在大脑里开始唱了,大金表大金链……

脸上的肉将他占的满满当当,他一下车,就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子。

“你小子,没给我惹是生非吧?”他把牙根咬的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小胖子紧抿着唇没说话,眼神里没有一点刚才挑衅安巧时的样子。

书院终于开门了,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

安巧看了父子俩一眼,带着锦鲤进去了。

“小娘子,我们先去找夫子。”锦鲤道,带着安巧就往里走。

安巧顿了顿,轻声道,“你这同窗……真是一言难尽,辛苦你了。”

锦鲤大概是被安巧的表情逗笑了,噗嗤一声,“他就那样,要是不欺负我,也会欺负别人的。”

两人一路往里走,虽说没有说说笑笑,但安巧还是忍不住想那个小子,实在有些可笑。

不知他爹会不会明事理些,否则只怕这事不能善终了。

两人走到夫子的书房前,那父子俩还没来,锦鲤上前敲了敲门。

没过多会儿,里头传来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谁啊?”

锦鲤恭敬道,“安锦鲤。”

从锦鲤第一天上学起,安巧就让他姓了安,一方面方便读书,不能一直叫一个小名。

一方面想着若有什么事,还能有个门路。

没成想,还是出了事。

里头那苍老的声音道,“在门口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锦鲤就乖乖巧巧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了。

没过多会儿,那父子俩也来了,俩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书院内不允许有轿子,马车,所以两个人都是走进来的,以他们俩的体重,气喘吁吁也是正常的。

那小胖子气都没喘匀,就直接上前敲响了夫子的门,少了毕恭毕敬,反而是像“熟客”一样。

“夫子,在下陈平观,我爹来了,求见父子。”

声音很大,且带着满满的骄傲,不知道的以为是孔雀开屏。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留着山羊胡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进来吧,吵吵闹闹的。”

陈平观和他父亲施了一礼,一旁的安巧和锦鲤也躬身行礼,说道:“学生拜见夫子。”

夫子点了点头,看了看陈平观,又看了看锦鲤,眼中不怒不喜。

安巧心中一顿,有些没底,这位夫子表面看上去还算正常,希望能够妥善处理此事吧。

众人跟着夫子进了屋内,夫子看了一眼众人,开口说道:“昨日之事你们都与家里长辈说了?”

陈平观的父亲赶忙陪笑道“夫子,犬子与令郎发生了一些冲突,还望夫子做主。”

他笑起来时,全身的肉都在抖动,那些金势也随着不断摆动。

夫子笑了笑,“陈员外不必如此客气,这位锦鲤在学校里不太受人喜欢。昨日也是他动手打了令公子,我也是因此才找来双方长辈的。”

紧接着,夫子眉头一皱,看向锦鲤,问道:“你与你家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说清楚了吗?不过……你们这些乡野村妇,大概也不懂什么道理。”

安巧气的捏紧了拳头,“这位夫子说话如此不客气,是因为收了这位成员外的什么好处吗?”

“哈哈哈,我说是山野村妇,果然就是……人在成员外,每年给院里捐楼捐物,十分在意学子们的学习环境。你呢?我看你长得也不丑,年纪轻轻的,养个童养夫做甚。”那夫子原本没有表情,现在满脸的鄙夷。

安巧轻蔑一笑,“我看你们这书院也就这点水平了,污蔑起人来倒是一套接一套的。这位是我的弟弟,不是什么童养夫。夫子若是不相信,要不要我这个乡野村妇陪你去衙门里看一看。”

安巧特意加重了“乡野村妇”几个字。

那夫子脸青一阵白一阵,“那有什么区别,既然是自家弟弟,又为什么让这流言蜚语传了这么久。再说了,就算是你家弟弟,也是他先打的人。”

“夫子真是很会教书呢,越教越厉害了,都被人污蔑成这样了,不还手?难道被人追着骂吗?”安巧此时已经不想善了了,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旁边那位陈员外倒很是会做人,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好像听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