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扬眉,促狭地看向扶黎。
“看什么,这是我徒弟。”
她大大方方地给众灵体介绍云倚风,云倚风也顺势悄悄观察面前的几位前辈。
为首的灵体身着素衣,五官虽模糊,但从行为举止即可判断她的个性。
身后的几位前辈也是个性鲜明,尤其是那位化为灵体都不忘拎着锻刀器的,一看就是炼器师。
“啊?”
“怎么这样?”
“哼,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那我的功法怎么办?没人来啊!”
“别装!”扶黎指尖空点说话的那位灵体,“这常青之地的变化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外边好多人呢,有你们挑的。”
“那有这小姑娘这么厉害吗?”
“那定然是没有。”扶黎骄傲道,“不过也不差。”
云倚风忍不了了,重重地咳了一声,引来众灵体的目光。
“诸位前辈实在抱歉,时间紧急故晚辈不停地翻书,打扰前辈们休眠是晚辈的错。”
她深深作揖,灵体们这才想起他们为何跳出来。
“没事没事,小娃娃,你继承…啊不是,你带走老娘这炼体术,老娘就原谅你。”
“嘿,你怎么还夹带私货?!”
“怎么着?你不服啊!”
眼见着这些前辈又要吵起来,云倚风立刻打断。
“前辈们!晚辈并无师尊这般惊才绝艳各项精通,资质稍显愚钝,现如今宫殿外集结了众多大陆年轻一辈天骄,诸位前辈尽可选择合心意的传承人。”
扶黎: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向灵体们使了个眼色,迫于老大的淫威,灵体们纷纷敷衍应是。
“说的对,说的对。”
“好吧小娃儿,前辈就不跟你计较了。”
云倚风本着不问白不问的想法:“晚辈想向几位前辈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灵体们好奇,眼神蛐蛐扶黎,还有啥事是大人搞不定的?
扶黎无语。
“不知几位前辈可否记得一位名叫玉衡的炼器师?”
“玉衡?”
“没听说过哦。”
“谁啊?你认识吗?”
“你就问我我问谁?”
“诶,外面好多人啊,还真有几个好苗子。”
“通通都让开,不许跟老娘抢!”
“凭什么?!”
“嘿,我说你……”
云倚风:……
扶黎默默开口:“算了吧,他们的记忆有限,你说的人,也不一定在此留下痕迹。”
“对了,这个给你。”扶黎抬手结印,微弱的灵气波动自她身上荡起,逐渐汇聚在眉心。
一枚水滴状印记即刻成形,化为细碎的蓝色光点出现在扶黎的手心,重新塑形。
云倚风蹙眉,她能察觉到,师尊手上的东西,内含无比精纯而又强大的水之力,这股力量甚至让她战栗。
比此前她受到合体期修士的攻击还要强,不,更甚,祖父的攻击也没有这么强的震慑力。
不过片刻,扶黎手上的东西已然成型,其貌不扬,看起来只是一滴水珠。
“这是何物?”云倚风丝毫不敢小觑,如临大敌。
“宫殿的钥匙,也是整棵常青之树的根基——活水。”
“活水?”此物定不能从字面上理解,云倚风眼神询问。
“你可以理解为它是最精纯的水之力,别小看这一滴活水,它既可化为汪洋大海,亦可微如尘埃,可为世间最坚固的牢笼,亦可化作不日便会消散的雪花。”
云倚风还是没怎么听懂。
“我把它当作宫殿的钥匙,现在它归你了。”
“它怎么当钥匙?”
“它可以化为任何东西。”
“?”
扶黎已经把水滴随手放进云倚风的储物手镯。
云倚风:?
“师尊,您怎么放进去的?”
“都说了,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它的力量极强,比我见过的任何力量都要强,就这么放在我的储物手镯里?”
“放心,你还没有能力驾驭它。”
云倚风:扎心了。
“它有灵识吗?”看着没有,但她不敢确定。
“没有,关于它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琢磨吧。”
扶黎跟个甩手掌柜似的,眼中毫不掩饰把一个大包袱甩走的开心。
云倚风定定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只记得这两点,所以才让我自己琢磨?”
扶黎目移:“啊哈哈,师尊看上去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你是。”
扶黎:……
“好吧,本体让我记得的就这两点,继承我规则之力的,同时继承这活水。”
云倚风眼角微动,脑壳疼。
“师尊,这宫殿是何时修建的?”
“不知道哦。”
云倚风闭眼,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我要怎么用这把钥匙?”
“喔,我教你几个法诀,不过它的用处不止这些,你可以再探索探索。”
扶黎麻溜地给云倚风演示了一遍法诀。
云倚风深吸一口气,人已经麻了。
灵体前辈们此时不知因何又开始争吵,吵着吵着还准备哭了,云倚风一个头两个大。
她劝完这个劝那个,不惜允诺定会有符合他们所有要求的传人出现。
真是奇了怪了,为何这些前辈一个个如此孩子气?难道被抽出定灵体残念都这样?
“前辈们,晚辈还有一个问题。”
她打断施法,转换话题。
“怎么了后生?”
“晚辈想问一下,外面的修士进入宫殿后当如何选择典籍?”
“这个嘛,不难,不难,我等自有安排。”
一灵体粗声粗气地回答。
“嗐,能进来的只会是少数,他们想上宫殿还得费一番功夫。”
“那……”
云倚风还想问点什么,忽觉脚下震动,她立刻回头看扶黎。
只见她朝云倚风挥挥手:“我与你同在。”
即刻消散。
……………回忆结束……………
云倚风正思忖着要不要让祈安进去看看,空中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
肆虐的灵力正随意地被释放,昭示着灵力主人的强大。
原本停滞在宫殿上方的修士被突如其来的威压狠狠压制,惨叫着砸向地面,顺便给来人腾了个地儿。
叶随等人摆足了架子,自觉排场够格,遂出场,负手立于空中,睥睨众人。
云倚风:哪来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