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瞥了她一眼:“行了,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机会再说,我提起这个只是为了让你们理解此阵。”
“我给它取名为牵机。”
江晚手指轻点面前的牵机阵,赫然是用以牵引深崖裂谷灵气的阵法。
“祖母,你还没说完呢,后来呢。”
云倚风小心翼翼地把江晚的手指挪开,乖巧地笑着。
江晚就知道,这泼猴一旦被满足了好奇心,没完了。
“后来发现深崖裂谷可能存在某种问题,我就立即破坏阵法,停止深崖裂谷往龙焱输送灵气。”
云倚风点点头,她猜到了。
万俟琛眼中流露出敬佩,胆大敢为,惠及大陆,当断则断,不愧是大前辈。
“龙焱之人在此后没发现异常吗?”
云倚风对此相当好奇。
“几乎没有,通常情况下,灵气进入一个空间,会逐渐均衡分布,我在三处设下牵机,只是为了加快它的分散速度。”
“敏锐的修士就算发现灵气浓度变高,也会认为是大陆正常的兴衰变化,我所设的阵法以天地为底,除我之外,基本无人能识。”
江晚顿了顿,“至少在千年多以前是这样。”
现在嘛,她的阵法技艺早已传了出去,如今的小辈也是人才辈出,还真说不定。
云倚风想想也是,祖母的阵法天赋过于妖孽,要不是她从小跟在她身边学,她也不一定能看出九天神宗离岛的异常。
“少部分老家伙大概猜到我动了什么手脚,但这事对他们只有益处而无害处,自然不会多嘴。”
云倚风表示理解。
“不过祖母,为何以前没听你提起过这事?”
“因为你的天赋。”江晚眼神一闪。
“我根本不想让你接触深崖裂谷,你只要高高兴兴长大就好了。”
说到最后,江晚没忍住啧了一声,结果还是没能躲开天命。
“那怎么行,我高低得去看看深崖裂谷究竟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云倚风蹬鼻子上脸。
“放心吧,你肯定有机会去看的。”
江晚也算放心,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最难死,一是气运滔天之人,二是穷凶极恶之人,云倚风显然是前者。
“行了,学阵。”江晚手动让云倚风闭嘴。
“你们此后定会跟那几个家族打交道,说不定还会发现他们前往深崖裂谷的阵法通道,解不开就不好办了。”
江晚没好气说道。
她这么一说,云倚风正色起来。
她云倚风的字典里,没有解不开这三个字!
三天后,云见川的炼器室骤然爆发出极强的剑势,连云凛几人都侧目。
“这个感觉……”云凛有些惊愕,乖乖这把剑感觉比他的九天还强啊。
江晚盯着炼器室,脸色一变。
云倚风明显感应到缚神的气息变得更为凌厉。
它虽然没说话,但是云倚风感觉它现在很舒服,还得瑟。
“闺女!”云见川一边护着西戎几个临时工离开炼器室,一边叫云倚风。
“在呢!”云倚风闪身到云见川身边。
“拿上你的剑!”
“啊?”云倚风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听话地把缚神召回。
缚神经过淬炼后,浑身散发着杀气,黢黑的剑身竟也泛起冷光,锋芒尽显。
红色的剑气比以往更为肆意,肆意到敌我不分。
‘诶诶诶,你的剑气差点伤到我了。’
‘我在控制了。’缚神有点不好意思。
江晚无视缚神极具杀伤力的剑气,一把握住云倚风的手腕。
“走。”
下一瞬,江晚直接撕裂空间带着云倚风离开。
云倚风:?
云凛速度最快,跟了上去。
云见川缓了口气,这扶黎留给乖乖的炼器材料里有一样东西他无法分辨,连几位长辈也不知是何物。
他只能凭经验把它扔进混沌神火里炼化,没想到,这块材料,耗尽了他所有灵力,若不是他持续吞服补灵丹,恐怕要栽个大跟头。
“老师,他们去哪了?”沈清焰问道,她现在是灰头土脸,脸上还有缚神剑气留下的杰作,标准的炼器师模样。
她并未拜师,但云见川偶尔提点她几句,并允许她观摩炼器,让她受益良多,故尊称老师。
“雷劫在凝聚。”
云见川就说了这一句,他是这空间的主人,自然可以感受外部的威胁。
“雷劫?”
走过来看情况的大伙都有些诧异。
“只是淬炼,并非重塑,再完美的神器出世也顶多让天道降下认可,怎会有雷劫?”
叶兰辞有些疑惑,把手中的补灵丹抛给云见川,她看出来了,这家伙在硬撑。
云见川不紧不慢地吞下补灵丹,方才开口。
“我隐隐感觉,缚神经过淬炼后的综合素质,已经超过了神器的范畴。”
“嘶,我还是追去看看吧,万一动静太大我还能遮掩一二。”
梦极听到这话就想撕裂空间。
“梦极前辈,不必,我爹娘足够应付了。”
云见川摆手,让梦极安心。
“行吧。”
云凛祖孙三人瞬间出现在距云见川所创空间的千里之外。
云倚风没来得及看看周围什么情况,被自家祖母带着四处穿梭。
雷云紧紧跟随祖孙三人,细小爆裂的闪电在黑压压的云层中若隐若现。
“为什么会有雷劫?”云倚风满头问号,盯着手中的缚神。
神剑也要渡劫?
“你手中的缚神应该已经超越了神剑的范畴。”
云凛正色道。
云倚风听见这个答案,看了看缚神。
‘行啊你。’
‘那是!’
‘那是我爹厉害。’
‘那确实。’
江晚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
“就这里吧,方圆百里都没人。”
她终于停下,云倚风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怎么这么眼熟呢?
“孤沙之漠?!”
老天奶,怎么又回到这了?
“非也,孤沙之漠附近而已。”
“让它去渡劫吧。”江晚示意云倚风。
云倚风看着缚神:‘你要怎么渡劫啊?’
‘不知道啊,应该不会断吧,你之前渡劫的时候,我偷吃过一口天雷,还挺舒服的。’
云倚风:?
‘那你去吧。’
云倚风把缚神掷向前方,缚神离他们远远的,立在空中,兴致勃勃地等待天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