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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坐在餐桌旁边,用手托着自己的额头。

耳边都是‘你胡说’、‘他是我的主人’、‘我才是’、‘我要坐这里’,这种嘈杂又离谱的声音。

“我说。。。”李夏忍不住开口,“能不能好好吃饭?”

“不要太过分了哈。”李夏继续说道。

果然在李夏出声后,付丧神们保持了一瞬的安静。

“主人,今天应该是我坐在你旁边了。”清光举着手谴责已经坐在李夏旁边的【大和守安定】。

“我们才刚刚来到这里,打乱一下顺序也是应该的吧。清光。”【大和守安定】用筷子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盘子。

李夏:不要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耽误吃饭啊!

“都是分餐制的,坐哪儿都一样啊。”李夏赶紧说道。

“当然不一样!你一点也不懂啊!”清光不满地说道。

“真的是,我说不要太离谱啊。”李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李夏另一边的太鼓钟贞宗伸展了一下胳膊,却不小心碰到了摆在桌上盛着水的花瓶。

太鼓钟贞宗连忙去扶,可花瓶里的水还是流到了李夏和他自己的身上。

李夏赶紧拿桌上放着的布给他擦了一下,根本顾不得自己,他赶紧问道,“小贞,你没事吧?”

李夏有点紧张太鼓钟贞宗的状态,上次他碰倒酱汁后的状态给李夏吓坏了。

这次他应该不会再那样吧?李夏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

太鼓钟贞宗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李夏的影子,他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主人。”

李夏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太鼓钟贞宗像之前那次一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李夏继续说道。

“抱歉,我真是太不华丽了,这次也是又把事情搞砸了。”太鼓钟贞宗低头说道。

“没有的事。你这些天把远征、畑当番还有家务都完成得很好,特别华丽。”李夏看向他的眼睛,小心避开他的羽毛发饰,摸了摸他的头发。

而且这次没有再发生上次那样的状况,这已经很好了。李夏想。

“那清光,你快来坐我这先吃,还好位置没有湿。”李夏站起来对清光说道。

“小贞,你也回去换个衣服吧。”李夏继续说道。

加州清光:我是这个意思吗?你就让我坐你那儿。

“你没事吧?”同田贯正国跟着太鼓钟贞宗出了餐厅的门。

“没事。不用担心啊!同田贯殿。”太鼓钟贞宗拍了拍同田贯正国的肩膀。

看到同田贯正国刚正的脸上还带着担忧的神情,太鼓钟贞宗露出了一个元气的笑容,“我真的没事啦!那时候的记忆好像已经离我很远了。”

“再说,就像同田贯你曾经说的那样,战场上是总有变化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啊。”

太鼓钟贞宗是一把追求华丽的短刀。

作为伊达忠宗使用过的刀,他的内心是骄傲的。太鼓钟贞宗觉得自己也配得上华丽的事物,不管是华丽的雕饰还是珠宝,太鼓钟贞宗都认为自己是值得的。

可是在来到这个本丸之后,他有些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华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被喜欢。

审神者对他总是冷漠的。

作为短刀,本身就有着与主人亲近的本能。审神者的疏远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太鼓钟贞宗并不明白是自己哪里不够好,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还称不上真正的华丽。

后来他才知道审神者并不是什么好人,而审神者之所以对他冷漠是因为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保护了他。

在一次出阵中,重伤行军和疲惫战斗让他们陷入了险境。

为了护住练度并不算高的太鼓钟贞宗,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在他的眼前碎掉了。

是同田贯正国将他从合战场上带回了本丸。

这让太鼓钟贞宗更加怀疑自己,他的自信骄傲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从战场回来后,他见到了审神者,审神者对他说,“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碎刀的。什么华丽的短刀啊?”

太鼓钟贞宗变得害怕战场,再次出阵时,他的脑海里总会响起审神者的话,有时候几乎让他无法握紧自己的本体。

‘都是因为你’这句话仿佛一直在他的耳边盘旋,挥之不去,仿佛驻扎在了血肉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浇灌,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同田贯正国之前与太鼓钟贞宗并不相熟。但是他是那次出阵的亲历者,也是太鼓钟贞宗变化的见证者。

这个追求华丽的小子,在那次战斗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之前的自信、活跃仿佛在那场战斗中和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一起碎掉了。

若是之前,追求刚健质朴的他对太鼓钟贞宗这种追求华丽的刀剑一定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现在同田贯觉得追求华丽也没什么不好的,之前的闪着光的太鼓钟贞宗要比现在的这个好像在那次战斗中蒙了一层灰扑扑尘土的太鼓钟贞宗要好的多。

同田贯想要把他身上蒙着的尘土扫掉,想要他重新发光。

“你。。。你。。。就是。。。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又一次出阵后,同田贯正国问道。

“嗯?”太鼓钟贞宗有些惊讶,同田贯正国之前对他的态度并不算亲近。

“不愿意?”同田贯正国继续问道。

他脸上的疤痕给人一种他有点凶恶的感觉,可是太鼓钟贞宗看到了,看到了他宛如满月的金瞳中盛着的紧张。

太鼓钟贞宗同样紧张,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掌,他害怕他也会害了同田贯正国。

感受到太鼓钟贞宗的沉默,同田贯心里其实有一些烦躁,但是对于他的担忧很快就将这点子烦躁吞噬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不愿意?”同田贯正国看向太鼓钟贞宗的眼睛,默了一瞬,他继续开口道,“小贞。”

他之前听到烛台切光忠是这样称呼太鼓钟贞宗的,他有些别扭地将这个称呼说出口。

他还是习惯给人取一些容易记住的名号,比如骨头、杵子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