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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月色惨白直到寅时,溱水码头上,一艘画舫随风飘荡,破碎了水面上白晃晃的月亮。

寅时中,一条小舟从码头上划出,径直朝画舫追去。随着来人登上画舫,舫内灯火明亮,坐着项伯和河渡陈老大以及青帮杜笙。

“老爷,事情办明白了。”来人凑到陈老大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生怕打扰到三个人饮酒叙旧。

“说来听听,好久没用过这些暗路子了,效率这么高,还真让我不一定拿得准。”陈老大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已然挂着自信的笑容。

项伯没有接话,而是端起一盏凉茶,呷了一口,对陈老大微微点头。

“那个女人说一开始她也是被瞒着的,可后来他男人就主动说了,他们是从宛城来的,还是个大户人家,来长安办些重要紧密的事情,什么大户人家没有说,但男的姓邓名艾子士载。其他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小厮回答了,就站在原地等候着指示。

陈老大觉得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就抬头看向项伯。

项伯点点头,这样的信息量已经够了。自古英雄难过女人关,男人加上女人,没有不坏事的。

“老爷,他么还在东村等着,要个发落的回复呢。”小厮看大佬们点头了,就问起霸娘的处理意见。

“走暗路,那是断不能留活口了,这次用问么!”陈老大瞪了小厮一眼,显得有些烦躁。

“不急,先把人带回来吧,青帮不是被人半路劫走一个阿大的媳妇么,今天这个面子就算是陈老大卖给青帮的吧!”项伯看向一旁的杜义笙。

“这个面子杜某接下了,赌场的事情没处理好,是我对不住老大哥,我杜义笙在这里放句话,以后河渡的事情就是我们青帮的事情,以后西街两市也绝不会再有闹事的人出现!”杜义笙说着举起一盏酒,当着两人的面一口喝下去,算是表了态度和诚意。

贾充找到司马师的时候,水神宫内一片热闹,因为这段时间从春熙坊到通樊楼,再到西街两市,他认为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尤其是早上的时候在溱水码头碰到董舒,董舒说项伯找他聊过出让西街两市的想法。詹水兴当时就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悄么么告诉董舒,他新买来两名西南流民少女,不日就送到董府去让董大员拿味。

这一对臭味相投的中年老色批,为了合力牵制夏侯家,竟然在两顿饭之后冰释前嫌,全然忘了之前董舒追到天水去缉拿詹氏兄弟的事情。

董舒本没有对夏侯家动手的心思,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不管怎么折腾,都跟驸马爷的量级错的很远,即便有恩师重新在中央为自己背书,他也不可能越过夏侯楙晋升州府。所以他表面上还要把自己当成是夏侯家的人。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有人愿意出面顶风作案,他不仅能趁机捞油水,还能进一步扩大生意在大司马面前表现能力,同时在夏侯楙进退两难的时候帮忙把生意折成钱,说不定夏侯楙还得感激自己呢!怀着这样的心情,在西街两市出事以后,他就去见了项伯……他以为事情做得很圆滑,但殊不知,他已经被行宫苑内的赞美声膨胀了头脑。

詹水兴回到属地,就拉着司马师组织大家庆祝,司马师正想趁着他忘乎所以之际问问最后一间密室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的时候,突然两声突兀的鹧鸪哨在身后响起。

这是情况紧急的讯号,他赶紧借口上厕所来到后门溜出门外。然后就在一棵乌桕树下看到历经沧桑的贾充。

司马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来人仔细打量了一遍,也只是觉得跟贾充有几分相似,直到贾充精神萎靡的喊了一声“师少爷”,他才放下心中的警惕。

“你怎么到这来了,昭弟出事了么?”

贾充点点头,示意司马师到乌桕树后说话。

“那个姓逢的似乎发现你的身份了,他早就知道我藏在长安府内暗中保护着昭少爷,还说我这么做完全是徒劳,如果有人想动昭少爷的话,通过医师投点毒药任何人也查不出来!”

“投毒!他这么做了么?有曹长史在偏院把关,投毒也没那么容易吧!”司马师反问道。

“不知道他有没有做,但根据我的观察,他们要想投毒的话,确实很容易。昭少爷一切正常,自从月初醒了之后,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每天躺着一动不动,他说挺难受的。”贾充回答道。

“难受也得受着,没洗脱嫌疑之前,醒过来就会被人拿着把柄送进大牢去。他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你详细说说……”

贾充就把逢乐官在偏院的细节详细说了一遍。

司马师独自上前走了两步,站在那一堆落叶之上,神情严肃。当朝大都督家的少爷,竟然跟民间组织纠缠在一起,如果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了,卧底水神教也变成了一件有风险的事情。

“他会不会是诈我们的?”司马师不愿相信。

“说不上来,这个人在长安手眼通天,如果说他用一个月来发现你的身份,这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好奇。”贾充分析道。

“那夏侯晚见我干嘛呢?鸿门宴?”司马师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思绪。

贾充没有说话,他整个人在房顶上待了近一个月,根本没时间关注长安和天水的事情。夏侯晚要见司马师,肯定是因为夏侯晚注意到司马师了,简而言之,司马师潜伏在天水肯定也做了很多动作。

尽管这一天的阳光还算明媚,但凉风从溱水河面上漫到水神宫的时候,丝毫没有减弱浮躁的寒意,吹得两个沉默的人儿显得消沉低迷。

“荀先生……荀先生……”两声带着哭腔的呼喊突然从远处传来。

两人一齐回头看过去,只见邓艾正从远处的堤坡上跑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看起来比贾充还要颓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