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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清冷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的戾气浓重,压的所有人都不敢喘气。

大步迈向秦曼初,无措在那里的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显得唇上那一抹红格外的醒眼。

“等你半天” 把她抱进怀里,侧脸轻贴她耳鬓,手掌在她的脑后轻柔抚慰。

“说了几句话,忘了看时间”

“平常跟我叫板不是说的头头是道,该理论的时候,怎么哑巴了”

“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

秦曼初整个脸闷在他胸口,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她在意的,是其中个别的字眼,听说,订婚……

听谁说,和谁订婚

推开他,这样的场合,她已经集中全部精力警告自己不能难过,不能柔弱不堪,可被他紧紧抱住,感受着他的气息和自己身上是同样的沐浴露味道,同样的洗衣液味道,那一刻,眼眶还是不受控的酸胀。

她轻声说:“走吧,我困了”

“明天请假,睡懒觉” 秦曼初跟着他向外走

白晴和另外两个女生杵在原地,由始至终,这个男人没有掠过她们一眼,只有空气里冷凝着隐隐约约令人心慌的愠怒证明他来过……

望着那道温柔地将秦曼初呵护在臂弯里的黑色背影即将消失在视野里,与此同时,一声冷硬的低吼:“滚出来”

桌上的人足够听的清楚,包厢内顷刻间安静的彻底。

沈嘉行和秦曼初坐下,陆子云就不用看沈嘉行的脸色,听那一声就知道他火气有多大,只打量了一眼秦曼初,扭头看向从洗手间走出来的三个女生……

“谁的人,过去领”

沈嘉行的指令漠然无比,神情阴冷,如寒冬腊月的厉风,带着刺骨的锋利。

桌上三个男人起身,其中白晴身边的男人笑着说,但不是冲沈嘉行,是问秦曼初:“这是怎么了?她们不懂事,不会说话,惹嫂子不高兴了,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

因为白晴,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靳风。语气殷勤讨好,开始,一直称她秦小姐,现下,转口就改了嫂子。

秦曼初的手被沈嘉行包裹着,放在他的腿面,她轻晃两下,低声说:“算了吧,真的没说什么”

沈嘉行横眉冷目,不为所动,意思也就是说,这事儿,没商量,今天不办不行。

三个男人见状,离桌,随后,带着各自的女人归位,男人落座,女人,则站着。

只有白晴,被男人揽着肩膀,一起坐下。

沈嘉行抬眼,眼神骤然犀利,一一扫过几人,其中一女生吓哭了,惊慌失措地说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晴如坐针毡,她不是苏城本地人,不了解沈嘉行什么来头,只听靳风说了一嘴,龙头回来了。

没人能摸清沈嘉行的心思,当事人等发话,无关的人,等着看热闹。

几分钟后,沈嘉行掀起眼皮睨了一眼斜前方:“老陈,你这人什么来头?”

那人懒散坐着,看都没看一眼身边站着的女人:“一个姑娘,能有什么来头”

“没来头”他托着语调,漫不经心的对着桌沿的高脚杯重复一遍,继续说:“口气倒是不小,墙角撬到我沈嘉行眼皮子底下了”

老陈一顿,立马开骂:“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了”

莉子想解释,又被堵死:“滚过去道歉”

陆子云点根烟,跷二郎腿,肘横搭在椅背上,斜靠着将秦曼初半个身子护在身后,对着前方的莉子轻轻呼出一缕白烟,吊儿郎当地挑眉:“我听听你干什么了,惹我家曼初生气。”

莉子急说:“我什么也没干”

沈嘉行瞥过去一眼,收回视线,低头玩着秦曼初的手指:“陈总,我带我老婆出来吃个饭,你的人倒是热情的很,张罗着给我老婆找下家”

秦曼初心里倏然一跳,目光被他这句话紧紧牵引,看着他,呼吸急促地流动。

这是在苏城,他在这里,在这圈子里,昭示他对她的重视,给她独一无二的身份。

和他无声地对视一分钟,手指在他的操纵下一根一根弯曲,最后被他一手包裹,似是安抚她,秦曼初缓缓垂眼,没有闲暇的心情去浏览每个人的表情,但空气中片刻的凝滞,她感受到了。

女人在意的点和男人从来不一样,或许你认为一声老婆是至高的尊称,而对这些人来说,‘老婆’太多了,他今天对谁有兴趣,谁就是他这一天的‘老婆’。

而真正令这些男人惊愕的,不容小觑的重点,是由一声熟络的老陈,变成了冷漠的陈总。

这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你,陈总,在他沈嘉行这里,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言。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破僵局

秦曼初心里一咯噔,抬眼看过去,莉子的嘴角,鼻子,被甩出了血,她惊地瞪着眼前的景象,完全傻眼了,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发抖。

“老沈,嫂子,是我没教好,冒犯嫂子了”

‘啪’ 又一巴掌

血点子飞溅,陆子云夹着烟的手横挡在秦曼初斜前方,就看着他手臂上落了几滴血

这一幕,秦曼初坐在沈嘉行和陆子云中间,一开始真当是来聚了,看似随意就坐的位置,到这儿,一桌子的人也就明白了,吃饭是顺水推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这个女人。

一左一右两大巨头肆无忌惮地护着,初来苏城,初次露面,看清楚了,看透彻了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马虎眼劝两句

白晴要起身的动作被靳风硬按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枪打出头鸟,今天这一顿饭安然无恙,后面多的是局,总会有不长眼的,而沈嘉行,不见得真会怎么样,目的不过是为了等一个点炮儿的,炸了,你们才能看清楚,这烟花,是为谁放的。

陈总再一次举高了手掌,秦曼初腾地站起身:“别打了!” 抓起桌上的一包纸巾,哗啦哗啦一张接一张抽着,脚下没注意,绊到了椅子腿,陆子云抬手扶稳她。

所有的纸一股脑全扑在莉子的脸上,鼻血还在不停地流,两边的脸清晰地烙着鲜红的指印,两巴掌,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头晕不晕?耳朵?能不能听见?去医院吧,检查一下”

秦曼初一连串问,莉子止不住的哭,哭的秦曼初职业病犯了,就觉着是班上的学生受了欺负,手捂着莉子的脸,扭头就冲着打人的陈总发火

老陈有点懵,这特么不解决不干,解决了也不干,他就看沈嘉行,问他,怎么个意思。

沈嘉行起身,走过去拉秦曼初:“让他带人去医院,我们回家”

“我都说了她没说什么,没事儿没事儿!你看你!这鼻血都止不住,这怎么办啊……”

沈嘉行语塞,随口应付:“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赔钱,我赔钱。” 说完, 头转后去,脸色阴沉,给老陈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带人滚。

莉子哭哭啼啼地被带走,包厢再次陷入沉静。

完后,一桌子的人就看着沈嘉行跟人屁股后面,拿着包,拿着书,一路哄着出了包厢。

“散了散了,别看了”

旁人问陆子云:“我怎么听我家老爷子说他跟欧阳家定了?”

另一人说:“没准儿,昨天我妈和老沈他妈打完麻将,我正好回去,看见周芷瑶过去接的”

陆子云不屑地摆摆手:“甭管姓周还是姓欧阳还是姓王八,反正你们今儿该看的都看了,记住了,惹他老子行,惹他祖宗都行,就是惹他女人不行。”

闷一口酒,摸烟盒,一副无所谓地态度:“谁不信邪,谁试试”

“………………”

秦曼初坐在沙发一直等着,凌晨十二点,收到白晴的微信,说莉子做了检查,没什么事,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两天。

沈嘉行歪头瞥了眼对话框,一脸无奈地问:“能睡了吗”

秦曼初给白晴回复完消息,手机放一边,转过身,从回家到现在,对他说第一句话。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第一,她不了解我们的关系,况且她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我。

第二,她是女生,你一个大男人不应该那样为难她,我也是女生,她看着和温夏差不多大,我们……”

不等她说完,他托起她的腋下把人抱到腿上,秦曼初跨坐,手撑着他肩膀,下巴在他指尖,他不嬉皮笑脸了,很严肃。

“停止你的假想,没人敢动你。”

秦曼初拽下他的手,微微低头,指尖临摹他掌心的纹路,呓语着:“过年我回去那几天,又上了一趟山。我现在……挺迷信的,就因果什么的” 抬眸,目光湿湿绵绵:“反正你以后别做这些”

沈嘉行看着她,平静地黑眸无波无澜,汹涌暗流在他的喉咙,疯狂地席卷着他的脉搏。

等了很久,被他一瞬不瞬地看了很久

久到她开始自我反省,他的人生她不该评头论足,人有无法满足的需求才会去做最真诚也最一无是处的祈求,他呼风唤雨,又何惧虚无主义的因果。

撑起膝盖准备离开,又被他用力钳住腰,高了他一头,听他问:“我做坏事会不会报应到你身上?”

“不会。”

“那报应到我身上没关系”

“你别瞎说”

他勾勒一抹淡笑,清俊的五官落在暗处,仰着头,凝视着她,温柔的灯影洒在她的头顶,她像一束光,是一束澄净的光

他仰望着,她俯视着

一高一低的视线抵死纠缠着

“我只听你的,你要陪着我,要看着我,要监督我,一辈子。”

他偏执地打造她成为他专属的信仰,不允许她陨落,不允许她消散,他虔诚的信奉她,恳求她,伴他永生。

秦曼初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眼前这个让她着迷的人,不遗余力地为她编织着密密麻麻的网,她的呼吸都无处可逃。

烦透了这种感觉,总是这样,又是这样!每当她怀疑自己是否又走到了悬崖峭壁时,她恐慌,惧怕,他却只顾叫嚣着让她跳,不顾一切的跳。

她一寸一寸地低头,一荡一荡地失重,攥紧他的衣领,睫毛剧烈颤着,贴他干燥的唇:“沈嘉行,你别骗我”

莉子出院的那天,秦曼初去了一趟医院,买了鲜花和果篮。

沈嘉行说给她安排了vip 病房,给了她满意的赔偿,她没问多少钱,莉子和她毫无关系,却因她受了伤,秦曼初觉得,用钱来衡量那几个小时受到的屈辱,还是太冷漠了。

秦曼初站在病房门外,敲敲门,里面一声清脆的进,她推门,莉子背对着,刚刚把病号服的裤子脱下来,黑色的胸衣,蕾丝内裤

她转过头来,撇撇嘴:“是你啊”

秦曼初握住门把手,脚步后退着,她手里拿条裙:“没事儿,进来吧,我以为是陈进泽”

秦曼初回忆这个名字,没印象,只记得沈嘉行那晚叫那个男人老陈,应该就是他了。

秦曼初进去,把门碰住,朝沙发走,鲜花和果篮放在茶几,就站那儿问她:“你感觉没事儿了吗?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莉子穿好裙子,坐在床沿翻化妆包,笑一声:“你真好讹。”

秦曼初没说话,莉子化妆,脸上的淤青还没消散,涂了好几层遮瑕,粉底。

等她差不多结束,秦曼初才问:“有人来接你吗?”

“有”

“好,那我就先走了”

本来就不熟,无话可聊,又是因为那样的事情而处在一个屋檐下,秦曼初走到病房门前,犹豫几秒,还是转过身,说:“莉子,真的很对不起。”

她电话响了,接电话,声音,表情都透露着娇柔做作,对方,大概率是她没等来陈总后即将投奔的下一任。

秦曼初拉开病房门,身后的莉子叫住她

“我的消息一向都准”

秦曼初几乎不需要思考,非常清楚她口中的消息是什么。

她继续说:“我有个姐妹,因为挤地铁迟到,跟她的金主撒娇抱怨了两句,那男二话不说,包了3号线,专门接送她。”

顿了几秒:“结果也就那样儿”,莉子耸耸肩:“建议你保持清醒”

秦曼初无力地笑了笑:“谢谢”

迈出病房门,她回头,莉子在半空喷了香水,转圈

“如果你受他们欺负了,可以找我”

“随时?”

秦曼初苦涩一笑:“随时。但有一天我拒绝你的话,说明我也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