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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别无他法,只好用薄纱覆面遮住身上的痕迹。

她整理好衣装,向外走去。果然见昨日还热热闹闹的府邸今日变得冷冷清清,唯有肃然站立在院子外的兵士格外引人注目。

她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询问这些兵士的来历,只听耳边猛然平地响起一声炸雷,“末将于飞参见夫人!”

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她吓了一跳,芸娘轻抚受惊的心脏,冲他点了点头,“见过于将军。”

于飞身宽体胖,肚子滚圆,声音如雷。怎么看也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反而像欺男霸女的乡下豪绅。

她心有余悸的眨了眨眼,“是曹将军命你们来的吗?”

“正是。”

“原来如此,”芸娘顿了顿道,“不知曹将军在哪里?我想见他一面。”

将军不是一刻钟前才从这座院子离开吗?眼前这位新夫人怎么片刻也离不了将军?

于飞暗暗佩服,果真不愧是将军,御女之术已然炉火纯青,常人远不及也。

“将军并未告知去向,末将也没那个本事打听将军的踪迹。”矮胖的于飞呵呵笑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张口,末将一定尽力去办。”

对方既然如此说了,芸娘也不扭捏,直言不讳道,“我有一妹妹,重伤在床,需每日好生将养。如今郑老爷搬走,我妹妹每日需要用的药材就没了着落,还望将军为我解困。”

“小事一桩!”于飞大手一挥,“我这就命回春堂掌柜送药来。”说罢命身后的士兵去回春堂请人。

真是无巧不成书,请来的回春堂掌柜竟是那晚慷慨解囊相赠百年人参的掌柜,芸娘惊喜不已,“居然是您?我这几日还未收拾妥当,所以没来得及亲自登门道谢。没想到今日居然又与您相见了。”

“夫人哪里的话?”掌柜的捋须笑道,“曹将军已经派人送了谢礼,老朽怎敢让夫人亲自登门?”

“原来如此,”曹蛟竟然体贴细心的专程命人送厚礼谢了那晚帮助过她的人吗?芸娘心里升起一抹感动,笑道,“多谢您那晚伸出援手,掌柜的大恩我铭记在心。”

“不敢当,不敢当,”掌柜连连摆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几句后,掌柜的命小厮抬进来一口红木大箱子,“这些都是上好的阿胶,燕窝,黄芪,人参,夫人留着补身子。”

这么大一箱子,她要吃到什么时候?芸娘刚想推拒,忽又想起卧床不起的采月,当即含笑收下,“多谢掌柜。”

她胳膊处的伤口看着吓人,实则无关紧要。几人中,受伤最重的是采月,她如今看重采月,采月才能吃上源源不绝的补品。

倘若日后她有了什么不测,采月一介下人谁会把她放在心上?这些药材补品还需早早为采月备齐才是。

想到此处,芸娘索性命人把箱子抬去采月房间。

掌柜的如愿攀上了将军府,也是乐的合不拢嘴。对芸娘感恩戴德,恨不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全都掏出来献给将军夫人以表衷心。

忙碌好一切又好生送走掌柜的,芸娘正欲抬脚去程展院子里看妍儿,忽被墙角处迎面而来的曹蛟抱了个满怀。

“你…!”芸娘满脸通红,“光天化日之下,你做什么!”

“于飞派人说你想我了,我才来的。”曹蛟心情甚佳,打趣的摩挲着她白嫩耳垂,“只分别数个时辰而已,就那么想我吗?”

谁想你了!!

芸娘被他按在墙角处,男人宽阔的身影笼罩住她娇弱无骨的身子。曹蛟总是如此,带给她安全感的同时又带给她一丝因两人力量悬殊太大而产生的惧怕。

换做以前,她定然会如蚍蜉撼大树般微微发抖,外强中干的斥责曹蛟的胆大妄为。

可是想起回春堂掌柜的话,她鼓足勇气,仰起脸,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高大威猛的男人。

她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泉,把男人的身形投射的一清二楚。

曹蛟只觉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一瞬间,他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一样,手足无措的放开怀中女子,脸上迅速蔓延出一片薄红,不自然的避开芸娘视线,声音发虚,“你看什么?”

“没什么,看看而已。”

验证了心中猜想,芸娘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曹蛟满是胡茬的下巴,掩唇笑道,“不知将军年岁几何?”

曹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呆愣了片刻,没有正面回应,“怎么好端端的关心起我的年纪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芸娘好整以暇的歪头看着面前男人脸色越来越红,总算明白曹蛟为什么总是喜欢逗弄自己了。

原来看一个人百般羞涩的抵抗实在是件愉快的事。

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是男人的年纪而已。曹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弄得手足无措。

他征战沙场十余年,如今才年满三十。和大梁朝那些功成名就的老将一比,谁人见了不说一声后生可畏。

可是,她的情郎。无论是端亲王,还是伪帝,亦或是对她旧情难忘的和离夫君徐进才,还有霸州时对她亲昵非常的白衣公子。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少年才俊,姿容出众之辈。和貌美如花的她站在一起,实在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为何今日她无缘无故问起自己的年纪,难不成是嫌弃他年纪大了吗?

曹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良久后才咬牙切齿道,“是你出现晚了,我十四岁就认识你了。”

什么十四岁?

芸娘以为自己听错了,曹蛟十四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刚会走的奶娃娃吧?

两人以前见过吗?

她这厢正绞尽脑汁搜索脑海中上一世的记忆,猝不及防被曹蛟打横扛起放在肩头。

芸娘脑袋朝下,只觉头晕眼花,娇声道,“你这粗人又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倘若曹蛟是个心细如发之人,定能从芸娘满含控诉的语气中听出和以往不一样的意味。

那就是连芸娘本人都没察觉到的亲昵撒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