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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公子?”

芸娘错愕之下拂掉婢女搀扶着的手,捧着肚子向那白色身影慢慢走去,“蒋公子何时来的冀州,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上次分别时,她还楚楚动人纤腰细腿宛若少女。

如今再见,她腹部高高隆起,整个人恬淡安宁,温柔似水。比记忆中的她多了几分柔美可人。

她小心翼翼护着肚子迈过门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蒋珂负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最终紧握成拳,抑制住了自己冲上前搀扶她的冲动。

“好久没有见到蒋公子了,”芸娘日日守在后院甚少见外人,乍然得见好友欣喜万分。

“蒋公子快请坐。”她招呼蒋珂在院中藤椅上坐下。

素雅公子含笑坐下,“不必客气,你也坐下歇会儿。”

“我成日坐的腰酸腿疼,站一会儿也不妨事。”芸娘笑魇如花,“今日见到蒋公子实在是太开心了,之前那篇字帖我已练的十分熟练,待会儿可让蒋公子看看我的字迹有无进步。”

蒋珂把目光从她隆起的腹部移到她巧笑倩兮的脸上,“你悟性好又聪慧,定然进步神速。”

啊?

芸娘从没有被人如此夸赞过,一时慌了手脚。

她羞涩的摇头否认,“我愚笨的很,哪里算得上聪慧?”

“短短几个月就把字写的娟秀清晰,没有悟性是做不到的。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确聪慧又勤奋。”

芸娘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如此被人当面夸赞过。尤其蒋珂神情认真,语气真诚,很容易让人信服。

她嘴角微微勾起,不自觉鼓了鼓脸颊。只觉身体轻飘飘的,恨不能原地跳几下来表达兴奋之情。

怎么这么禁不住夸赞?芸娘暗暗唾弃自己。

为了避免自己得意忘形,芸娘故意转移话题道,“蒋公子今次来冀州定是有事要寻夫君吧?”

她扶着藤椅慢慢坐下,侧头望向白衣公子,“夫君这段日子一直忙于练兵,甚少在家里。不若我现在派人去通知他一声?”

面前女子眼神澄澈,不施粉黛的小脸软乎乎白嫩嫩,隐约可见脸上细小绒毛。

明明是一副娇憨可人的闺阁女子做派,谁能想到她是马上要临盆的小妇人呢?

蒋珂问心有愧,低低“唔”了一声。

这次冀州之行,他并非为好友而来,而是为了眼前女子而来。

周尧均带她离开霸州时,不仅没有知会他一声,甚至周尧均登门拜访舅舅时,也没有顺道见他一面。

这实在不寻常。

蒋珂与李燕归周尧均三人从小亲密无间长大,三人都对彼此知之甚深。

他对芸娘超乎寻常的在意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周尧均一定会察觉。

蒋珂猜的没错。

周尧均察觉他对芸娘的心思后,开始慢慢疏远他。不仅在霸州不辞而别,这几个月和他也没有只言片语的联系。

李燕归慢慢走出了爱妾葬身火海的阴霾,整颗心扑到公务上。每日往返于禁卫军和瑞亲王府,整个人脱胎换骨,再无往日嬉笑玩闹的纨绔公子模样。

而他呢,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为色所迷一时鬼迷心窍还是真的对芸娘动了心。

只是返回幽州后,他脑海时常会出现芸娘对他浅笑的模样,挥之不去,无法忘怀。

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悸动和躁动不安。

可是,他失算了。

数月过去,脑海中芸娘的身影越发清晰,他的心魔也一日日壮大成长,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随着时间流逝,他想见芸娘的心也一日日加深。最终他臣服于自己的心,匆匆向老师告假后连行装也没来得及收拾,就奔赴冀州。

采薇命人给周尧均传信儿。

采月则紧张的盯着门口,生怕公子突然回来,撞破夫人与蒋公子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夫人和蒋公子规规矩矩,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但上次公子震怒时的模样让采月一直心有余悸,她斟酌着劝道,“蒋公子一路奔波想必累了,可要先去休息片刻?”

主子没允许她开口,她是不能擅自开口的。采月知道自己言行不合规矩,但为了夫人着想,她只能僭越了。

芸娘看采月一脸凝重,恍惚想起数月前周尧均莫名其妙吃醋时的场景。

她虽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不愿平白牵连无辜的蒋珂,遂附和道,“瞧我,只顾着和蒋公子说话,竟忘了蒋公子长途奔波而来。采月所言有理,蒋公子先去歇息吧。等夫君回来,你们便可把酒言欢。”

“多谢嫂夫人。”话已至此,蒋珂无法推拒,起身告辞。

送走蒋珂,采月屏退众人,委婉劝谏,“夫人,虽说蒋公子和公子是知交好友,可你这样和蒋公子单独见面也是极不合适的。”

“哪里单独见面了?”芸娘顿觉无语,“院里少说十几个下人看着,这也算单独见面?”

“公子极为在意这件事,夫人日后还是注意些吧。”采月耐心劝解。

和蒋珂坐在一起说话,芸娘真的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上辈子她日日出门卖豆腐,买豆腐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每日不知要和多少人说话。

这算的上什么不合规矩?

难不成嫁人后,只能和旁的男人退避三舍,连光天化日之下和朋友说几句话都算不守妇道?

虽然不知道蒋珂愿不愿意当她的朋友,可是芸娘私心里已经认定蒋珂是自己的朋友了。

她一没有和蒋珂搂搂抱抱言语暧昧,二没有和蒋珂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坐着说几句话而已,若是周尧均以此责问她,她定然不依!

芸娘心情不虞,独自锁在房间里练字。

许多日常所说的话,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原来用毛笔写下来是这个样子……

这种奇异的满足感让芸娘沉迷于练字无法自拔。

直到手腕酸痛,她才放下手中毛笔,揉揉僵硬的脖子,懒懒唤道,“采月,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了。”

男人坐在阴影里,声音如玉石相击,低沉优雅,清冽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