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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酸儒还有什么好说的?”

美人主动示好,李燕归再恼怒也不免露出几分笑意,那双桃花眼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挑眉笑道,“就依卿卿所言。”

芸娘没想到李燕归这么配合,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公子对我真好。”

美人儿风情无限,又如此主动,李燕归不禁畅快大笑,“卿卿是我心尖上的人,我不疼你疼谁?”

芸娘娇羞的扭过身,“哼,整日就会说好听话哄我。”

说罢顺势关上房门。

房间里一站一躺两个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先开口。

芸娘理了理鬓发,面无表情走到一直吐血的徐进才面前,“怎么,你以为我还会为了你们徐家守身如玉?”

徐进才微微摇头,沉默片刻方道,“此人牙眦必报翻脸无情,绝非良配。”

“那又如何?”

“我要的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金玉满堂珠翠环绕,郎君的品行与我何干?”

“似秀才老爷这般不染俗世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高洁之士不也谈笑间就将我卖了?你所求的飞黄腾达官袍加身与我所求有何不同?”

芸娘畅快说完憋闷了两世的心里话后,忽而掩口失笑,“是了,我所求只需出卖我自己即可。秀才老爷所求却需出卖旁人。”

“芸娘…”徐进才挣扎着想站起来,“我知道错了,你不是说过会原谅……”

“原谅?我凭什么原谅你?”芸娘越说越气,蓄满力气一脚踹在徐进才伤腿上。

徐进才低呼一声无力的重新栽回地面。

“若你肯老老实实写下和离书,我方可高看你一眼。”

“和离书我是不会写的,我自知亏欠你良多,我愿用我的一生向你恕罪。芸娘,此生我可以不入仕途,可以不读书。我们闲云野鹤回到乡下日出而作日入落而息,你说好不好?”

“好个屁!”

芸娘怒极一脚踹在徐进才肩头,把他踹的身子一晃再次栽了过去。

她怒火翻涌,蓄满力气扬手一巴掌打的徐进才微微侧头,甚至脸侧五指印迹都清晰可见。

“实话告诉你,你娘和你妹妹如今卧病在床都是拜我所赐。若不是忌惮做的太显眼,我当时恨不得连你一块毒死!”

“我看到你们徐家人就想吐,少在我面前表演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一套,我只觉得恶心。”

芸娘拼命在他身上发泄着上辈子的怒火,对着他连打带踢,下手毫不留情。

没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

徐进才脸上抓痕遍布,指印未消,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芸娘喘息片刻恢复冷静后,才理了理因刚才动作太大而弄出的衣裙褶皱,“和离书,写还是不写?”

徐进才沉默摇头,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他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以为芸娘外柔内刚,性烈如火,即使被他辜负,也断然不会接受其他男人。

两人的破镜重圆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持之以恒做出改变,早晚会求得芸娘的原谅。

届时,他们可以再生几个孩子,阖家欢乐举案齐眉,共赴白头。

可是,那个肆无忌惮在其他男人怀里娇笑连连的芸娘真的是他的妻子吗?

为何她和记忆中的芸娘完全不同?

芸娘一直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轻声细语的。

莫说是两人独处时,就算是夫妻敦伦时她也不曾那般娇滴滴会讨好人。

“好,既然不写,”芸娘的声音里透露着森寒,“那你的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话音未落,一柄带血的匕首狠狠刺破皮肉,扎入地毯。

徐进才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右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冷汗涔涔,抖如筛糠。

“芸娘…”

他难以置信的抬眸望向自己的妻子。

芸娘毫无愧色的拔起匕首,声音冰冷,一字一句道,“这是你欠我的,用你此生仕途来换。”

徐进才右掌间赫然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他尝试着抬起右手想查看伤口,右掌却抖个不停,连举起的力气也没有。

他的手,他的手!

芸娘擦干净匕首的血迹,将匕首收入袖中,眉梢眼角皆是淡漠无情,“徐进才,从此以后,你我恩怨已消,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说罢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徒留地上满身伤痕的男人。

“好卿卿,这是怎么了?”

芸娘一踏出房门,立刻不管不顾的一头扑进李燕归怀里。

他调笑着摸在芸娘滑嫩脸蛋上,只觉入手一片湿漉漉的,显而易见是泪水。

“怎么哭了?”

李燕归嘴角浅笑瞬间消失无踪。

芸娘从未想过会没出息的为徐进才掉泪。

这畜牲和他的家人折磨了她一辈子,磋磨了她一辈子。把她敲骨吸髓后转手扔给旁人玩弄,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可是,他毕竟是芸娘自小憧憬希冀着盼望的夫君。

爹爹死后,她寄人篱下受尽苦楚,每日每夜都盼望着未婚夫早日拿着婚书登门提亲。

可是,一年年等下来,她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己的夫君。

直到那日偷听伯娘要把她卖了做小妾,芸娘才下定决心拿着婚书踏出家门寻找自己的未婚夫。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平日只在村里行走,连三林镇都没去过几次,哪里出过远门呢?

芸娘走的仓促,除了两个杂粮窝窝头,其余什么也没带。

两个窝窝头还是她攒了两天的口粮。

就这样,迷茫不已的芸娘怀着对未来夫婿的期待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找到了徐家村。

可是她的满怀期待却扑了个空。

徐家早就搬到了清水镇。

芸娘身无分文,带的两个窝窝头也早就吃完了。她心情失落的离开徐家村,又往清水镇行去。

渴了就喝田间的稻田水,饿了就抓些青草填肚子,风餐露宿的奔波了两三日,她终于敲响了清水镇秀才公的院门。